一等宫女_筑梦者【完结+番外】(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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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儿,那个小丫头就这么让你中意吗?”

  宇文泓收起脸上的笑容,反正母后已经知晓,没必要再隐瞒,“母后,这是儿臣的事,母后只需坐稳自己的中宫之位即可。”

  唐皇后一直不喜欢宇文泓这种轻快说话的声音,就像一大早他到凤仪宫来,也是用这般轻快的语气说着话,母后,儿臣已经找到了可以救那个宫女的方法,还请母后配合。

  那哪里是相请的语气,分明是命令,是威胁,唐皇后现在想到那句话仍是气得浑身打颤,暗暗使劲平息胸腔内的怒火,硬挤出慈爱的容颜来,“皇儿,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qíng,你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为儿子挑选合适的女人也是为人母的责任,皇儿,那只不过是一名宫女,不值得……”

  宇文泓突然一把抓住唐皇后的手腕,嘴角一勾,但眼里有着禁禁冷意。

  唐皇后看着那双有着噬人之意的眼睛,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竟然倒退了两步,“你……”

  这个儿子似乎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现今才发现,究竟从何时候开始的?

  这里是父皇的华龙宫,宇文泓一副送唐皇后上轿辇的样子,姿态极其的恭敬,远远看去母慈子孝,真是羡煞旁人,可处在其中的两人却知道个中滋味根本就不是什么母慈子孝?

  唐皇后不由自主地随宇文泓而动,为什么今天才发现这个儿子是如此的骇人?她的瞳孔在睁大,努力抑下心中的恐惧,拼命地再度装成一副慈爱之色,假意轻快着声音道:“皇儿,母后还没老得不能动,皇儿不用搀扶着母后了。”

  “这是儿子想尽一片孝心。”宇文泓笑道,手下的劲道并没有松开,看似优雅实则有几分粗鲁地把唐皇后塞到凤辇里面,这才松开手,沉吟了片刻,“母后,这个宫女于儿子有特别的意义,您不能动,记住了吗?至于其他的什么女人,随母后折腾好了,母后爱怎么样都可以,儿臣没有意见。”看到唐皇后尚要再作声,似想起什么又道:“母后,儿臣每每看到母后的慈爱之色都特别辛苦,母后难道就不辛苦吗?”

  唐皇后脸现骇色,这回没有了再教训他的意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当年这事她瞒得那么辛苦,就是不希望他知晓,怕他会与她……离心离德……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嚅动着,想要问他什么,可话却卡在喉咙里挤不出来,不能问,不能让他知道……

  “皇儿,你怎么这样说?母后是你的亲娘啊,疼爱你都是出自内心的,你这是怪母后管你管得严了?即使你这么大了,但在母后的眼里,仍是母后的乖儿子。”

  宇文泓轻声笑了笑,“儿臣没别的意思,也会依从母后的心愿,不会去天牢里看望贤妃,不会坏了母后布的局,现在不就皆大欢喜了?母后能一报前仇,儿臣也能一了心愿。”手一松,绣着展翅高飞凤凰图腾的明huáng轿帘瞬间回落原位,把唐皇后微皱眉睁大眼睛的样子盖住了。

  宇文泓正要让人起轿,三皇子却是极快地冲上前,两眼瞪着他,“太子,我娘是冤枉的,她是被人陷害的,那个宫女虽然没有做那两个香囊,但她却做假证,指我母亲是主使者,怎么可以放了她?”

  三皇子的表qíng气急败坏,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他以为会是一线转机,谁知道居然是判那个宫女无罪?父皇是不是瞎眼了,任由太子胡为?

  “住口。”宇文泓轻喝一声,眼神一沉,道:“三哥,污蔑当朝国母是重罪,你身为臣子兼儿子,难道想做那不忠不孝任人不齿的人吗?”

  “太子,你莫要泼我脏水?我怎么污蔑母后了?这里哪只耳朵听到?”三皇子咬着牙道,他现在是失势了,可也不低表太子可以随意扣他帽子。

  宇文泓的目光在现场转了一圈,摊手笑道:“这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你刚刚说的是母亲,能称母亲者除了当朝皇后之外,何人是你的母亲?”

  “三皇儿,原来你想说本宫是主使,你好大的胆子?”唐皇后的怒喝声隔着一道轿帘传了出来,那极具威仪的声音让在场的宫人都不由自主地下跪。

  三皇子的表qíng一紧,这才忆起他刚才说了大不敬的话,皇后是正室,是所有皇子皇女的母亲,而生母是不能直呼为母亲,这是犯禁的,遂忙朝着凤辇拱手道:“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慌不择言,我娘她一直吃斋念佛,绝对不可能谋害淑妃娘娘。”

  “谋害之说尚早,凡事都要讲证据,现在正按太子所说的去调查淑明宫的宫女太监们,希望可以找出新的证据来,那两个香囊既然不是出自尚工局之手,要查的还多,你也稍安勿躁,若你娘是清白的,太子也绝不会冤枉她。”唐皇后道。

  “可是……”三皇子尚要再说话。

  “没有什么可是,三哥,还是听母后的话赶紧回去。”宇文泓转身准备坐上自己的轿辇上。

  三皇子没想到这母子俩的态度是那么一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可恶,到底该怎样才能把娘救出来?他顿生无力感,只是一名无权无势的皇子,娘一直是那样与世无争,皇后害她失宠了那么多年还不够吗?

  再抬起头来,他的眼里无比憎恨地看着太子建制的轿辇,心里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只有成为太子乃至天子才能拥有权利。

  宇文泓,这个仇我迟早会报。

  宫里又乱哄哄的,香囊一案峰回路转,原淑明宫的宫女太监都全部被抓起来严加审问,经过几昼夜,最后查出两名宫女是贤妃的人,至此才算完案。

  贵绮宫。

  冯贵妃皱眉看了眼那披着斗蓬的女人,“好在你下手得快,堵住了那两名宫女的嘴,让她们把矛头指向贤妃,现在这案子终于可以结了,本宫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当她听闻吕蓉洗清做香囊的嫌疑后,不免慌了慌神,惟有整日跪坐在佛前念经祷告,再来就是指使自己人提前做好准备。

  “娘娘,宫女们也是有yù望的人,人只要有七qíng六yù又焉能不为我们所用,娘娘放心好了,直到她们被绞死也不会供出娘娘的,只是可惜我们并不是此案的大赢家。”轻叹一口气,最后的大赢家应该是皇后。

  冯贵妃云淡风清地道:“只能便宜了皇后,我们布了局,最后却是螳螂在前,huáng雀在后,为他人做了一次嫁衣,哼,本宫送的大礼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双眼狠狠一眯,浑身的杀气,“你设法去接触一下那快要死的贤妃,我始终觉得皇后要杀她并不单单是因为以往的恩怨,背后肯定还有深层次的原因,不然凭皇后与太子再能说,也不能不追究那个叫吕蓉的宫女说谎做假证之事。”

  她轻点点头,弯腰做了个恭敬的姿势,“娘娘放心,奴婢必定会去套贤妃娘娘的话,看看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冯贵妃轻点头,这才重新跪坐在蒲团上,闭眼转着佛珠,念着佛经。

  披着斗蓬的女人乘着夜色离去。

  尚工局。

  荀真、吕蓉、方瑾三人围坐在chuáng上,抱枕在怀,像今夜一般能相互而眠的机会太珍贵了。

  荀真看着方瑾,“瑾儿,你怎么整日这么闲?我记得你可是尚仪大人的贴身女史之一,必定要忙得很,早知道尚仪局这么清闲,当年我也要争着去。”

  “我们尚仪大人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整日神神秘秘的,而且也不要我们随侍,正好,我还巴不得能清闲一点,估计太子及冠将至,尚仪大人正忙着排新舞及礼仪安排之事。”方瑾对于王颖这个尚仪其实也不大了解,虽然已经当她的女史多年。

  吕蓉却是一手搂着一人,“真儿,瑾儿,能这样拥着你们太好了。”

  方瑾撞了撞她的腹部,“你谢真儿就行了,这次可是她一人的功劳,亲自去求太子,不然你咋还能躺在这儿?”

  荀真笑道:“哪像瑾儿说的那样?我也同样没出什么力?一切皆造化尔。”

  “不。”吕蓉正色道,“真儿,是太子,我才能脱离鬼门关,你知道吗?当时我被证实与那两个惹祸的香囊无关之时,确实是暗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我还被劫持的家人,我哪敢乱翻供?好在当时太子身边有人暗中给我扬了扬娘唯一的银镯子,那只镯子是我爹送的,所以再穷,娘也不舍得拿去当了,他是太子的人,必定是已经救出我的家人。”

  吕蓉说着这段话时,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刚刚许悠还通知她,说是特许她见一见爹娘,遂又一把抱住荀真道谢。

  荀真却是怔住了,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太子就摆平了这件事,虽然不想知道这些细节,可是这一刻,宇文泓在她心目的样子不禁高大起来,她似乎看到他的另一面,越是了解他,她的心就越是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一拍,有着一抹热热的感觉,似要跳出胸腔。

  方瑾也爬着过来把两人抱住,“真儿,这样看来太子人不错,你不如就真的考虑考虑跟他吧?太子虽然将来会娶正妃,还会有一大群的侧妃,不过你要私下与他有关系,那群女人也奈何不了你。”

  方瑾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从天而浇,把荀真那颗突然热热的心给浇灭了,不禁朝方瑾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你,非要男人不可?好了,我要睡了。”倒头就睡去。

  方瑾嘻嘻笑出声,突然也倒在chuáng上,两手突然伸到荀真的胸前握了握她的胸部,然后皱眉道:“真儿,你这儿不大耶,像包子似的,太子居然会喜欢你这种小女孩的身体?像我才是成熟的女人。”

  荀真的脸绯红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一般赶紧将方瑾的手甩开,把吕蓉抓到中间挡着,“瑾儿,你乱摸哪里?”

  方瑾笑着出声,“真儿,我怕你什么也不知道啊,若哪天太子要你侍寝,你会被吓着的,所以才想提前教教你……”

  饶了她吧,荀真把棉被拉起来盖住头,“你那龌龊的思想别拿出来荼毒人。”

  “不听也得听。”方瑾给吕蓉使了个眼色,吕蓉立刻也会意,然后两人上前去把荀真蒙头的棉被拉下来。

  顿时,chuáng上的三个女孩笑闹成一团,在外面轻推开一个门fèng看着的庄翠娥顿时会心地一笑,悄然把门掩上,那个香囊终于不再害人了。

  钱芳儿站在一旁羡慕地道:“庄姨,我其实真的很羡慕她们,以前总觉得她们的友谊不长久,但这次看到她们的样子,方才知道什么叫为了朋友两肋cha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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