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利嘴,唐皇后与绿霓都暗骂一声,尤其是唐皇后,荀真的牙尖嘴利她见过,居然懂得把矛头指向她。
“荀真,你撒谎,嚣张的人是你,你根本没有按娘娘的旨意给我们量身,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伤我的脸。太子殿下,奴婢被打得好冤……”绿霓哭诉道。
唐皇后却是紧皱眉头,“荀真,本宫要你一条贱命来gān什么?说话之前要三思,若不是本宫发现了绿霓所受的委屈,而你似乎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皇儿,你难道还要袒护她吗?”
她两眼冒火地看向儿子,要他听一听荀真的歪话。
“娘娘,尚工局多少双眼睛看着,娘娘若不信,可以派人去尚工局问话。至于娘娘为何看奴婢不顺眼,奴婢真的很冤枉,并不知qíng?娘娘,奴婢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而且,娘娘是正统,是后宫的主宰,若其他的妃子挑衅娘娘的尊严,那是不是以下犯上?而这绿霓只是特殊宫女,并不是东宫的妃嫔,两者是有差别的,还是说娘娘也认为正统无理。”荀真道,“若是,奴婢无话可说,愿受罚。”
唐皇后握紧手中的茶碗,绿霓在身份上确实是不能与荀真相比,她居然拿自己来打比方,若是绿霓所做的是对的,那就等于承认其他妃嫔可以挑衅自己的威严,因为上下尊卑是后宫体系的核心所在。
她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被荀真这么一说,差点就要忘记今日最大的目的是什么?遂又慈爱地笑出声,“皇儿,绿霓是你的人,这事还是你看着办比较妥?不管怎么说,别寒了人心才对啊。”然后使了个眼色给绿霓。
绿霓瞄了眼气定神闲的荀真,微微抬眼看向太子,心下有虑,太子一定不会是真心喜欢这个宫女的,一定不是,凭着这些年她的乖巧听话,殿下一定不会信荀真的。
这么一想,她忙又哭起来,膝顾上前,“殿下,奴婢侍候殿下这么多年,殿下还没明了奴婢吗?奴婢岂敢打着殿下的旗号欺凌他人?一切都是她胡说的,尚工局里的宫女都与她是一伙的,又岂会为奴婢说句公道话?……”
荀真在得知是凤仪宫背后捣鬼后,早就想妥了要说的话,果然如她所望,皇后把处置权jiāo给太子,她竟不哭也不闹,只是用那双纯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宇文泓,似要把他看个清清楚楚。
这样的荀真在气势上就把绿霓比下去了,她只是在那儿静静地跪着,嫣红的嘴唇只是紧紧地抿着,虽不说话却又像是说了千句万句。
宇文泓突然心下一慌,眼前的荀真好像是要离他而去一般,他有一种就要抓不住她飞翔羽翅的感觉,心慌只是一霎那,他的眼沉了下来,那面容上不再有轻松写意,不,他不会任由她飞出他的手掌心,瞬间,握紧拳头。
唐皇后是看着宇文泓长大的人,对于这个儿子的一些qíng绪她是非常了解的,那微沉的眼,有些yīn暗的脸,实实说明了他正处于不悦当中,嘴角轻勾,再看了一眼似无动于衷的荀真,这小丫头还是太嫩了点,男人更喜欢柔弱一点的女人,绿霓还是表现得不错。
绿霓看到唐皇后那略为鼓励的眼神,更是哭得楚楚可怜,悄然地一侧身子,展示着自己另一边完美的容颜。
荀真等着最后的宣判,宇文泓不吭声,她也不辩解,只是静静地看着,屋子里只有绿霓的樱樱哭声在响。
半晌,宇文泓动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却不是说话宣判,而是起身走向绿霓。
荀真的心下一沉,他果然还是还心疼他的特殊宫女多一点,很好,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留恋,松了一口气之余,她的心微微泛疼,疼一时好过痛一世。
唐皇后也松了一口气,两眼嘲弄地看向荀真,同时也有几分自嘲,她的反应过大了,居然会怕一个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子会把太子的心夺去,自己也真真可笑,还大费周章地弄了这么一个局面。
“皇……”她正要慈爱地说几句,突然看到宇文泓并没有弯腰扶起绿霓,而是站在她面前,两手圈着看着绿霓,轻飘飘地道:“绿霓,你哭得真难看。”
绿霓突然睁大眼地看着头上那个高大的yīn影,居然是说“哭得难看?她怔愣住了,她,绿霓,就连皇后都要赞一句长得好的倾城美女,太子居然说她哭得难看?这,绝不可能。
“太子……”她正要辩驳,却见太子已经转身离去,不再在她面前停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荀真也被宇文泓那句话弄糊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喜欢绿霓吗?正在寻思之时,却见他举步向她而来,他……他要gān什么?她突然眼里满是戒备,他一露出这个样子来准没好事。
“您……”
荀真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宇文泓就已经弯腰,大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提起来,然后极其亲昵地把她有些调皮地碎发拨到耳后。
这动作让众人都惊讶了,尤其是绿霓,两眼大睁的她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唐皇后也是惊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更令众人惊讶的还在后头。
“地上流,你就不要再跪着了。”宇文泓的笑容与他的声音一般都极其温柔。
荀真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突然柳腰一紧,她的身子不知何时落在后面的宇文泓的怀里,那双握着她腰的铁臂似铬铁一般紧紧的,像要把她的腰折断了。
“母后,儿臣记得跟母后说过不要动她的话,母后不会耳背了吧?她就算打了绿霓,那又如何?在儿臣的眼里,绿霓与她不可同日而语。”宇文泓极其亲昵地在她的头顶上落下一个吻。
荀真觉得头顶上热热的,而他的气息笼罩着他,她就像那被老鹰捉到的小jī,怎么挣扎也挣不脱那锐利的爪子,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唐皇后对于儿子的宣告很是震惊,这个儿子除了会对皇位流露出一丝丝让她可察的热切外,像这样充满警告意味的宣告真的不像出自他的口,还当着她的面拥抱这长相不怎么出色的宫女。
“皇儿,你疯了?她只是一名宫女,你居然为了她是非不分?”半晌,唐皇后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大声喝斥。
宇文泓却是不为所动,朝这个第一次没有再在他面前扮演慈母的母后微微一笑,那笑容落在唐皇后的眼里,更觉刺眼得很,怎么可能?她的儿子居然这样对她?
荀真看不见宇文泓的表qíng,但是握住她腰的手却是收紧起来,突然心生不好的感觉,他似要做些什么?“太子……”
她刚要做声,下巴却被他的大掌一抓然后把她的头扭向身后,温热的嘴唇落了下来,“唔……”他疯了,这里那么人在场,居然就这样吻她?
宇文泓却趁势加深这个吻,慢慢想要挣扎的荀真却只能瞪大眼看着他是如何侵犯她的嘴唇,那个吻渐渐带来迷醉的感觉,她的身体一软,若没有他铁臂的支撑,她一定会软倒在地。
绿霓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说一句话,她眼里的震惊之色比在场任何人都要qiáng烈,这真的是太子殿下吗?
唐皇后的脸色由难看变铁青,握紧成拳的两手打着颤,他是不是疯了?居然当场与一名女子亲热,还吻得这么激qíng四she,可还记得有外人在场?
两人却是越吻越烈,荀真感觉到嘴唇又苏又麻,而舌头更是被卷得像失去知觉一般,只能被迫随着他飞舞,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喘不过气来时,他才慢慢地撤去,虽然不再如狂风bào雨般的热烈,但仍是轻轻地吸吮着她的嘴唇,留恋了很久也没离去。
荀真已经自那种热烈的迷惘的状态回过神来,脸上顿时羞红一片,这是第二次,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这人到底是有没有羞耻心?明眸狠狠一瞪,示意他的唇赶紧离开。
宇文泓却是玩上瘾一般,就是不肯离开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地啃咬,辗转的吸吮,一遍遍,一次次,还有那舌头轻轻地划过她的下唇瓣内侧。
“够了。”唐皇后看不下去了,这一幕除了荒唐还是荒唐,这哪里是个英明太子的行为?“你就不怕此事传出去有损你的声誉?皇儿,还不放开她,你还要亲多久?“最后的话更是从牙齿fèng里挤出来。
宇文泓这才不舍地松开荀真的唇瓣,看着她亮晶晶的略有些红肿的唇瓣,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抬脸轻笑着看向唐皇后,“没办法,母后,儿臣就是喜欢她。”看到唐皇后还要再做声,他又笑着道:“母后刚刚才说过,只要儿臣喜欢就好的话,莫非这话也是敷衍儿臣的?”
只是随口一句话,唐皇后没想到他居然拿这个来反问她,顿时语塞,难道要否认这句话吗?这样她们母子亲qíng必将受损,表qíng一缓,语气转柔道:“皇儿,相信母后,这个宫女不适合你,她甚至不能封妃,你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母后都可以为人准备。”就是唯独荀真不可以。
“怎么办呢?儿臣就是迷恋她。”宇文泓仍是笑道。”母后,儿臣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就像母后说的,她不过是一名宫女而已。”
荀真的脸渐渐地变得火辣起来,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无从分辩起,可是少女的一颗芳心却是跳得厉害,似要跳出心脏一般。
唐皇后如何能把自己那隐秘心事诉之于口?难道说她要防着他将来会背弃她吗?不行,她要想一个对策才行,目光瞄到宇文泓拥紧荀真的手臂,突然记起孙大通给她看的那本侍寝记录里并没有荀真的名字,若她大力反对,势必会引起他更大的反弹,就像大禹治水一样,堵不如疏。
只要宇文泓尝过荀真身子的味道,得到了那就不再稀罕了,这么一想,她又镇定起来,缓步走下台阶,向宇文泓与荀真走去,“皇儿,既然你喜欢她,母后也不好过于反对,这样吧,母后这就去安排让她成为特殊宫女,这样皇儿宣她侍寝将是名正言顺,没有人能置疑,包括你父皇在内。”笑着看向荀真,“荀真,你可愿意为了太子成为特殊宫女?”
她要双管齐下,斜睨了一眼宇文泓,要他亲耳听听他在意的宫女是如何想的?荀真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对于她而言都没有差别。
荀真的脸色一变,让她当特殊宫女?目光看向绿霓一眼,她要与绿霓一样以色侍人?“奴……”
宇文泓知道荀真是怎样个xing的人,她是宁愿死了也不会选择那一条路,而且他也不乐见,抢先一步道:“母后,儿臣并不想让她成为特殊宫女。”
唐皇后原本想要的是荀真的拒绝,不是想要宇文泓的代为出言,遂挑拨道:“皇儿,你怎么不听一听荀真的意思才做决定呢?特殊宫女不用这么辛苦劳作,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即可,宫里可是有大把女人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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