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头脑一热,情不自禁地说道:「待江山平定之后,你我共享可好?你为天下农人造福,我为大惠开启一个承平盛世!」
苏然拾麦的手停在半空,麦穗弯弯,轻轻抖动,几个眨眼,才缓缓将麦穗放入篮中,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好抬起头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转移话题:「我很好奇,吕姑娘是何时入你麾下的?平常她都做些什么呀?」
诚王的一腔热血,被苏然的急转弯弄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顺着她的话说:「她是江南镖局总镖头的女儿,她父亲走镖时被乌塔人劫了镖,身死异乡,她有一身武艺,便投了奎狼营,三年前随军大战乌塔,也立了不少功劳。」
原来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过,苏然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她很厉害?」
「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
诚王毫不吝啬的称赞让苏然的心一直下坠,即使残忍,她也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因为,她不想做小三。
「她是你的……红颜知己?」
心上人?
诚王被这话问愣住了,随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无言笑了:「你在吃醋?」
这是什么回答?默认了吗?
苏然的心突然酸涩难忍,像被一只粗糙的老手拧得皱巴巴的,她看着诚王揶揄的眼神,一赌气,自己出了春草园,将他一个人留下了。
太阳渐渐偏西了,苏然坐在昏暗的厨房里,看着窗棱上的日影一寸寸拉长,停滞的思绪也一寸寸回笼,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摸摸自己心口的位置,方才自己太冲动了吧,不分青红皂白就甩手离开了。哎,她好像越来越难以把控自己的情绪了,尤其是遇到和诚王相关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让她自乱阵脚,难道在这场感情博弈中,自己占了下风吗?
「东家,今日的活儿做完了。」吕姑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苏然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声音沙哑,长时间没有讲话,嗓子都有些干涩了。
吕莲在外面驻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苏然站起身,捏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逃避现实不是办法,她必须回去和他把话说清楚。
当她再次回到春草园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诚王和她翻脸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在田间劳作,一亩麦子他已经收获了七八分了。
他一转头,见苏然悄无声息地站在田埂边,低着头踢脚下的泥土,呼出一口气:「气消了?你这性子也太冲了,喜怒哀乐全写在了脸上,叫人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苏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虽然喜欢你,」没想到第一次表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但如果你和别的女人有扯不清的过去,我是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诚王听后,丢下手里的镰刀,叉着腰低下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耸动的肩膀起伏不定。
「没有你想的那样,我不过是赏识她的才华,」诚王拍怕手上的泥土,走到苏然的面前,握着她的肩旁,与她对视,见她的脸上染上羞臊的红晕,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小醋坛子。」
醋你妹!
在诚王面前丢了人,苏然为自己的愚蠢行径后悔了,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自己白难受了一个下午,她龇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恶狠狠道:「那还有没有其他人?若是以后再跑出来什么荷花杏花的,我就,我就跟你割袍断义!」
诚王一乐,一曲食指朝她的脑门赏了一个「爆栗」,苏然捂着被敲疼的脑壳,气愤难平。
不过这份亲昵的温存还没持续多久,另一个变故突然发生了。
脚下的土地突然天崩地裂般晃动着,剧烈的摇晃甚至让他们站不稳,双双跌坐在地,地底的深远处传来了啸鸣声,仿佛地下有一个怪物苏醒了!
一时间天旋地转,大地轰鸣,这场面太过震撼,骇得苏然的心都快蹦了出来,她屏住呼吸,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圈住诚王的腰。诚王也紧绷着脸,将她搂在怀里,单手按着她的脑袋,贴上了自己的胸口。
晃动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苏然被震得头晕眼花,心口有种作呕的感觉,好在没有什么怪物跑出来,春草园依旧平静如昔,看来是虚惊一场。
可是下一瞬间,他们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空间变大了!
他们俩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面面相觑。
新出现的土地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种下去的农作物也没有受到伤害。待苏然反应了过来,她立即跑到园子中心的那颗大树下,抬头一望,果然,枝桠间又出现了第三朵小金花。
以苏然所知道的一些微薄的常识,无论是地震还是火山喷发,都是能量的释放,照刚刚的情形推测,似乎春草园也在一直在积聚能量,而当能量达到一个顶点的时候,就会释放出来,从而造成空间的扩大。
苏然联系前两次的情况,向诚王做了个简单的解释,并说出了自己的推断:「每次这里的土地增大都是在收获之后,难道这里每收获一个果实,都是在增加能量吗?」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种的东西越多越快,土地增长的也越快。」
「可是,我一个人也打理不了这么多土地了。」八亩地已经占用了她大半时间,除此之外,她还要照料铺子里的事情,本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若再多出几亩地,一定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负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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