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心里快笑破肚皮,柳月娘到现在了连男人心思都摸不透,敢说这种打脸的话。但这时候她也决定不敢插言,当霍景之要训人的时候,千万别想过去踩一脚,因为这一脚踩不好,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思宸本不想接话,只是柳月娘跪着越哭越凶,估计霍景之对于这种哭包型也会觉得很头痛,拉出去喊打喊杀实在不像是霍景之能做出来的事。再者自己才进门,霍景之要处置屋里妾室,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这话是不好接的,只能对柳姨娘身边的丫头道:「把姨娘扶回屋歇着。」
两个丫头却是低头没敢动,思宸心里还有点奇怪,只见霍景之挥挥手,两个丫头迅速扶起柳姨娘,柳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就又有婆子上前,三个人几乎是把柳月娘架走的。思宸顿时明白了,倒不是自己这个主母威严还不够,而是霍景之在这个屋里的权威更绝对,他在这里训人,正妻就是想插嘴多说一句,也没说话的地方,这点以后她也得注意了。
「嫁妆在哪里?」霍景之问着方姨娘。
柳大小姐的嫁妆几乎不用核对,因为全封在东厢房里,方姨娘领着思宸和霍景之过去看。据方姨娘所说,这是柳大小姐病重的时候就封好放置在这里的。后来柳姨娘也动过心思,只是方姨娘盯的紧,没让柳姨娘得逞。
思宸听出方姨娘话里邀功的意思,却是没理会,妾室与妾室之间的明争暗斗,只要不是闹的很过份,思宸是不打算管的,也没必要管。后院想彻底和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主母能掌控的了就可以了。
开箱清点果然没少什么,思宸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才一天但自己毕竟嫁进门了,要是少了什么跟霍景之是能说清楚,但跟柳家人就未必能说不清楚了。想想后来续弦的柳家大太太,那智商看着不比柳月娘高多少。
看柳大小姐病重的时候都能想到把嫁妆打包封好,她应该对自己的身后遗产有个处理方案的,但要是有方案为什么霍景之都不知道,还有柳月娘手里那张废纸,就像柳月娘自己说的,那么大的事情她也不敢撒谎,不然以霍景之的脾气,敢直接打死她。
「姐姐果然行事周密。」思宸笑着说着,又问:「姐姐陪嫁的庄田是谁管着的?」
首饰古董这种东西是不变的,但土地就是活的了,每年都有收益。算算日子,柳大小姐去世也有一年多,两处庄子两季田租,既然要跟柳家谈柳大小姐的嫁妆问题,那这一年的收益也要算在内,柳家人要不要是一回事,霍家想不想给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霍景之的意思,是打算把嫁妆全部发还给了柳家,既然这样,那就算的彻底一点,不管柳家是什么态度,霍家这边做的严密了,才不会被人挑出错来。
庄田收益问题霍景之是知道的,当即把二房里的管事叫了过来,刚才下人们给新主母请安的时候,男仆和小厮们是在外头院子里磕的头。一般这种跟着爷们跑的管事们,并不进主母的屋子,真有什么事也是让媳妇进来说话。
这回是霍景之也在屋里,而且是事关田产问题,新主母旁听也是应该的。李管事上前磕头请安,然后直接把那两处田庄收益帐本交了上来。
按道理来说,娘家的陪嫁庄子不该霍家的管事管,一般都会交给自己的奶妈的丈夫打理。柳大小姐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安排的,只是没两年柳大小姐查帐总觉得数目不太对,反倒是霍景之管家严,下面的管事不敢乱来,柳大小就索性把两处庄子交给霍景之打理。
霍景之自然不会推却,让管事的另外造了一个帐本,跟二房的帐目分开,田庄是陪嫁,收益部分也属于柳大小姐私房。当丈夫的可以帮着打理,但收益是柳大小姐的。
也因为这样的安排,两个庄子一年的收益一看就明白了,而且帐本上历年的收益都在,也不怕柳家的说嘴。两处田庄的帐本留下来,霍景之想想又让管事的把这两年的二房帐本拿了过来,像买田置地,然后收起租金这种事情虽然是男人办的,但二房的外头的进项,女人是该知道的。
霍景之原本想着等过几日再说家中琐碎之事,新娘子才进门最少这几天不该烦心,只是谁能想到新婚第二天就是处理柳大小姐的嫁妆这种大事,而且思宸的接受能力也很强,那就先把帐本留下,先熟悉一下再细说。
帐本留下来,李管事也就退下了,方姨娘还低眉顺眼的旁边站着,霍景之看她一眼道:「你先退下吧。」
「是。」方姨娘应一声,带着丫头走了。
方姨娘走了,屋里的使唤丫头虽然还在旁边站着,但正主只有霍景之和思宸两个。不知怎么得思宸突然间觉得有点尴尬,人多料理事情的时候还不觉得,只是两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点怪的,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难为你了。」霍景之突然说着,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闹心,而且后天就是三天回门,也是不能得闲。幸好娶亲宴客之类的在前几天就开始进行的,昨天就完事了,不然今天这一会时间都没有。
思宸笑着道:「老爷说的哪里话,我既然嫁了过来自然要为老爷分忧。」霍景之想娶的估计也是这个能给他管理理事不会拖她后腿的女人,忙到连亡妻的嫁妆这么大的事情都顾不上料理,家里的事情就更别指望他会管了。
霍景之突然握住思宸的手,思宸被握的怔了一下,虽然昨天晚上更那啥的都做过了,但突然抓手这种动作,思宸还是稍稍羞赧了一下。忙借口道:「茶凉了,我给老爷换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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