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听得有几分感叹,道:「这样懂事的哥哥,如此不懂事的妹妹,真是……」不过安岳做为兄长不能约束妹妹,也是他的失职。
林姨娘就在旁边道:「奶奶待人就是宽厚,像安表妹的,理她做什么。大爷都说了,她的婚事都不用奶奶操心,以后到别处住了,好歹谁管她。」
沈书娴听得只是笑,安贞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沈书君面前都没买到好,她要是能在沈书君面前装装样子,沈书君只要觉得她有个差不多,江氏就不敢很薄待了她。嫂子对小姑不好,这是大忌讳。
江氏笑着道:「话是这么说,但我看安大爷不错,也不好亏待她妹妹。至于安表妹的亲事……还是得操点心。」安贞这样就是住出去了,她要平常过来坐坐,难道能赶她出门?不给她面子,也得给安岳留情面。其实最好的,就是把安贞嫁出去,但不能嫁在淮阳,嫁远一点,也就省心了。
张财家的一直旁边听着,笑着道:「婚事可以慢慢看,眼前这衣服……」
江氏想想道:「安大爷不让量,但也不能让他空着走,让嬷嬷估摸着他的身量报过去。再有三日就要搬家,现做肯定来不及,到成衣店去买好做好的就是了。至于表姑娘要的首饰,你也去随便挑些来。」
「是。」张财家的应了一声,心里己有数,该给安贞准备什么档次的东西。
不等安家兄妹搬走,冬至带着那日所说的行脚大夫就到了,江氏虽然早就绝望,但人己经来了,便请到屋里诊脉。也没那么麻烦挂帐幔,只是用手绢搭上手,号了一会脉,那大夫就道:「奶奶这是早年小产过一个孩儿,没得调养过来,后来有劳累过度伤了身。现在晚上睡眠,只怕是睡不多,就是睡着了,也是多梦,常不得安枕。」
江氏听得大喜,道:「就是这样,大夫说的极是。」
那大夫又道:「奶奶这个病要是当时遇上,吃上一阵子的药,再细细调养早就好了,拖到现在,在下也没有把握。」
江氏听得叹息,那大夫又道:「我这里有一个方子,奶奶可以吃吃看,要是能吃下去,不觉得反胃恶心,那就吃上一年半载,或可有孕。要是药吃不下去,那在下也无法。」
江氏听得心中有几分希望,道:「那就有劳大夫了。」
大夫开好药方,张财家的接了方子,便派小厮去拿药。
江氏又道:「家中还有一位姨奶奶,虽然无病痛,进门这么久却也不见怀胎。大夫既然来了,不如一道去看看。」
张财家的领着大夫去了,冬至就在旁边道:「奶奶给自己瞧病就是了,为什么还让大夫给林姨娘诊脉。」
江氏叹气道:「我与大爷求子心切,不管谁生,总得有个儿子才好。」她要是生了几个儿子,她肯定不想让姨娘生,现在她没有儿子,她就得求着让姨娘生,这就是女人的命。
没一会张财家的就回来了,大夫说林姨娘无事,身体很好,药都不用吃。江氏听得放心下来,又道:「劳烦大夫走一趟,拿五两银子给他。」
「是。」
婆子拿了药来,又小声对江氏道:「方子找了相熟的大夫看过,没什么妨碍。」像这样的行脚大夫,骗一笔钱走了就算了,万一再开错了药,吃出毛病来,到哪里找人去。
「去煎了吧。」江氏说着,既然没有妨碍,那她就吃,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到了安家兄妹搬家那天,安贞本来是不愿意搬的,但后来丫头是越来越不像样,骂她就算了,竟然直接动手打她。沈书娴看到就当没看到,给江氏告状,江氏也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过去了,林姨娘还句句刺她。
新房子又是二进的宅子,又有婆子服侍,江氏又给了衣服首饰。到自己家去,才能撑的开,在沈家亏吃多了,也知道撑不开了,倒不如到自家地盘上折腾去。
到了当天,江氏带着林姨娘,沈书娴也跟着去了,中午摆了席面,又是抬箱笼,忙活了大半天。安贞看到新宅子,虽然有点抱怨宅子不如沈家的大,花园也不好,但总算是搬走了,江氏听听也就没当回事。
安岳中午从铺里回来也看了新宅,却是说太大太浪费了,倒是被安贞抢白了一番,说他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受不得一点好云云。江氏旁边听着,这要是她妹妹,早一个耳光打过去,也就安岳这样的好性子能忍她。岂不知这样娇贵,真不是好事,养的安贞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只以为自己就是千金小姐,太阳都是围着她转的。
吃完中午饭,看着安家兄妹收拾妥当了,江氏也带着人回去。等晚上回来也好给沈书君交差,不管怎么样他的表兄表妹都安置好了。
林姨娘和江氏共乘一车,上了车林姨娘就道:「奶奶,不是我多嘴,你看安表妹那样。以后亲友行走起来,不够丢人的。」
江氏听得叹气道:「不然能怎么办,总是大爷的表妹。」
「寻个婆家远远的嫁了才好。」林姨娘说着,嫁的远了,再遇上个厉害的婆家,抓住狠打一顿,她就知道厉害了。
江氏微笑道:「以后再说吧。」
送走安贞,沈书娴清静不少,每日也能专心练字。沈书君打发到青阳去的小厮己经回来,重金请了两个高级绣娘,另采买了上等布匹丝线,金器首饰。本来以沈书君的意思,在沈书娴嫁妆里要添点古董字画之类的,结果沈书娴也没要,全部折成田庄或者现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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