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守信听得有气又急,他的口才算是不错的了,但跟江氏和林姨娘比,瞬间成了渣。要是真说泼妇骂街,十个他也不会是林姨娘的对手。此时只是吵着道:「就是在你们沈家摔倒的,到此时却不认了。」
林姨娘喊着道:「明明就是没有的事,傅大爷非得栽到沈家头上。不过是想着自己中了进士,想着借口退婚就是了。还说我们家姑娘善妒,真要是遇上个善妒的,当时刘氏进门的时候就该直接打死她。什么个东西,正妻还没进门妾室就怀孕,还敢舔着脸上门去,打死都是不亏的。」
傅守信还想再吵,傅太太却是个怕生事的,又看街坊邻居都看了过来。说实话傅家花了沈家那么多银子,得了官职之后再退婚确实是理亏。便道:「有话请亲家奶奶进屋说。」
江氏也不想在外头大吵大闹,却是对傅太太道:「今日我过来就是退婚的,亲家奶奶的称呼当不起。」
傅守信听江氏如此说,便对傅太太道:「娘,我早跟你说过,沈家这样的富贵人家,我们攀不起亲。」
林姨娘听到这话,当即冷笑着道:「傅大爷这话说的,傅沈两家订亲也有两年了,现在嫌沈家富贵了,那花沈家钱的时候怎么就不嫌了。傅大爷要是真清高,那就别嘴上说说,把这两年花沈家的银子抬出来。小钱不说,就选官那一项就花了沈家五万两,把这五万两还来吧。」
林姨娘高声把银子数目说出来,顿时听得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冷气,五万两银子那是什么概念,这就整条街的人家加一起,把人都算上砸碎卖也未必卖的到五千两。众所周知傅家平常花销以及住的宅子是沈家,没想到选官还花这么一大票。
提到银子,还是如此大的一笔,傅守信神情有几分退缩,却是辩解道:「哪里有这么多,最多也就是两万银子,果然是奸商,如此会坐地起价。」
林姨娘等的就是他这一句,当即道:「那就按你说的两万银子,就请傅大爷抬出来吧。」
傅守信话出口就知道说错了,但想改口也不容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围观群众听得又是一惊,林姨娘说五万银子的时候,本来信的人也不多。但傅守信现在亲口说花了两万两,这就是肯定的了。虽然两万两比五万两少了点,但那也是天文数字了。
林姨娘冷哼着道:「傅大爷不是清高吗,说到银子怎么不说了。傅大爷有本事考中功名,那是你的本事,但这两年傅家的花销,上省城秋闱,上京城春闱,还是后来选官那全部都是沈家的钱。」
「这……」
傅守信刚想辩,林姨娘就抢着道:「街坊邻居都在这里看着听着,那就来评评这个理,花着未婚妻家的钱得了功名,跑了官,然后还拿着人家给的家用银子去纳妾,妾室怀了孕还让母亲带着上门耀武扬威。自己福小命薄把孩子摔没了,就因为在沈家门上的路上就怪到沈家头上,说沈家不容人要退婚。这等白眼狼,就是当了官也不会是好官,这样人家,沈家就当这些银子喂了狗,也不能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林姨娘这么吵着一喊,围观的街坊也不禁议论起来,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虽然说傅守信现在得了功名,但凡事就要讲个理字。傅守信花了沈家几万银子,得了官就要退亲,实在是太没品。
旁边就有隔壁李太太对傅太太道:「傅太太,我们也是多年邻居了,你儿子虽然当了官,但也不能如此不念旧。要是没有沈家的资助,只怕这个官当起来也不容易。现在当了官就要退婚,实在不厚道。」
旁边就张太太拉拉李太太冷嘲热讽的道:「现在都是官爷了,自然要找门当户对的,谁让沈家识人不清呢,除了自认吃亏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跟官老爷要钱吧。反正以后傅家也是在外为官,淮阳的事谁又能知道。」
张太太这么说,旁边立即有人点点头,靠着沈家得了官,转眼就翻脸了。不过如此极品,就是勉强嫁过去,想方设想逼死媳妇的也不是没有,摊上这样的也只能认倒霉了。
傅太太听得旁边人家议论,当时羞红了脸,刚想解释几句,傅守信却是恼羞成怒吼,指着林姨娘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站到这里跟我说话,一个先奸/后娶的淫/妇,丈夫才死就爬上沈书君的床,什么个玩意!!」
林姨娘被揭了老底顿时大怒,不等她开口,江氏却是冷声道:「傅大爷你现在也是个官了,无凭无据的话也敢说,不怕惹人笑话,林氏是我沈家正式抬进门的三房奶奶,她凭什么不能给沈家说话。你现在如此骂她,不过因为她说出你的真意,恼羞成怒了乱喷一通。」
江氏这么一番话,林姨娘的底气顿时有了,她和沈书君虽然是先上车后补票,但这个票到底补上。江氏承认她的身份,她也就能站住了,至于孝期不满之类的,寡妇再嫁就没有几个能守满孝的。守上一年多也就够意思了,五七过了就嫁的也不是没有。
至于官府宗族出面拦,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能帮寡妇们解决生计问题吗。平头百姓之家,全家老作能够穿衣吃饭就算不错了,守满三年孝,要是家里没个劳动力能直接饿死人。
林姨娘底气足了,又在火头上,当即大声喊着道:「街坊邻居都在这里看着,傅家这几日都在吵嚷着退婚,现在沈家自己不想结这门亲了,傅大爷还在这里败坏沈家名声。这等人品行事,真该让主考官过来看看,怎么瞎了眼,就选中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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