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毕竟热了一夜,但那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格外欠打。
拽着她往屋里走去,她身上还有许多的雪花,他伸手取了她身上的斗蓬挂在一边,回过头,骂她:“存心故意要把自己折腾病,你脑子有病吗?”
昨天到今天一直在骂她有病,她忍下心里的不快,平静的回他:“你才发现啊?”
“我脑子是有病,殿下你别和一个脑子有病的人计较,不然就显得你也……”
她话没说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不然就显得你脑子也有病了。
“……”居然敢回嘴骂他了?
顾湘君瞧他一眼,应该是没有被人骂过他的吧,脸黑得像锅底,心里多少是忌惮他的,虽然也知道他根本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是皇上亲选的太子妃,她只要不犯什么了不得的错,还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在这宫里活着的。
扭身,她去了床上,躺着。
在外面等了大半天,她确实觉得身上发冷,索性钻进被窝里,捂着。
她去床榻上躺着了,太子瀚便又走了过来。
他是真看出来了,她这是和他闹脾气呢?
到了现在,还在和他闹脾气?
他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热又上来了。
这个不听话的死女人,这样折腾自己,她不难过吗?
起身,他走了出去,没有好脾气的对侍候在外面的她的婢女吩咐:“都愣在这儿干什么?去给太子妃煎药。”
吩咐完这事,他转身又回去了,顾湘君听见他在外面吼了。
吼自己的婢女,和吼她有什么区别。
她转身过,背向他,不想和他说什么。
他是太子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吼几声她的婢女,她能怎么样。
她背了过去,太子瀚也就在一旁坐了会,等药送了过来,他接了药,转身就自己个送过来了。
“湘君,起来喝药。”他喊。
她躺着不动,实在是脑袋很晕的,起不来。
过了一会,太子瀚也就坐了过来,伸手把她从里面捞过来。
“喝了药再睡。”他一手揽过她,一手把碗拿来,喂她喝下。
药是苦的,她闭着眼喝了下去,也顾不得药有多苦,喝过便准备躺下来继续睡觉。
“含块糖。”太子瀚已拿了块糖往她嘴里送了。
她一声不响的含在口里,背过身去。
又睡了一下午的觉,出了一身汗,热又退了。
等她再次醒来之时,天已黑了,太子瀚坐在床边在看书,见她有了动静,醒了过来,便放了手里的书。
“饿了吗?”
她瞧了瞧他,问了句:“你一直在这儿吗?”
“不然呢。”去哪儿。
他起了身,去吩咐婢女送些吃的过来。
一茶的功夫,婢女把吃的送了过来。
她简单的洗漱一下,精神多了,只是依旧觉得浑身无力。
坐在桌边吃了些粥,别的依旧吃不下。
吃过,她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毕竟病了二天,又一直在出汗,便吩咐自己的婢女:“去打些水过来,我沐浴一下。”
“等病好了再沐浴。”太子的声音传来。
“快去。”她使了个眼色。
平日里她一天不洗,他都嫌弃,她现在病了两日,出一身的汗,她觉得难受,自然是非要洗一下的。
她的婢女自然是听她的,立刻退了出去。
太子瀚便坐榻上坐了起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
“顾湘君,你非要把自己再折腾病才高兴?”
顾湘君看他一眼,他在生气吗?
她就奇了,他不是挺爱干净的吗?他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关心她吗?
又觉得不是,他怎么可能会关心他。
她软声解释,人却是极为平静的:“殿下,我病了两日了,身上全是汗,你不觉得臭吗?”
“……”虽然会臭,但也可以忍受。
想了想,他还是说:“我今晚睡别处,你别洗了。”
顾湘君不由得笑,是被气笑了。
他不就是在嫌弃她两天没洗会臭吗?还要睡别处?
“那就劳烦殿下在别处住几天了。”她不想挽留他,真不想了。
挽留他做甚么呢?
他鄙视她俗不可耐,她还要留他?
她的自尊呢,清高呢?
就让他一直踩在脚底下践踏吗?
太子瀚看了她一会,她对他的态度,看似平静无奇,其实格外冷淡。
以往,他若是回来晚些,她也会派人找他的,和他说话总带着笑脸,声音软糯糯的,无时无刻的都在想法撩得他。
昨天到今天,她都平静得不再起任何波澜,连声音都变了。
这个善变的女人,到底要与他别扭到什么时候?
她转身去了次间,看样子根本是不会留他了。
有些气,还是忍了。
她现在病着,不能折腾。
她去了次间,他在屋里站了一会。
她现在就是要故意折腾自己,他若不看着她,她这澡是不是会洗到天亮?好不容易热退了,一会热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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