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的慢慢抬了头,看着她:“夫人,您之前和奴才说,在太傅府上的时候,受尽了阁老夫人的诸多欺负,奴才为您打包不平,才生出了要害阁老夫人的想法。”
“是奴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还连累到了夫人。”
木向晚又惊又怒。
顾今笙说:“侍郎大人,您这个奴才对您的夫人可真是情深义重、忠心耿耿啊!”
李侍郎大概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了,他看了看木向晚。
太傅夫人的侄女,年轻貌美,也是温柔贤淑的,成为他的续弦,他这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私下里,她竟会朝李管事吐露心声……
这些事,他可从未听过。
李管事的竟会因为她在太傅府被欺凌过,想要为她报复阁老夫人,这更是荒谬得很。
这中间,自然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内幕。
家丑,不可外扬。
一时之间,他铁青了脸,看着木向晚,不说什么。
木向晚又惊又怒:“你这恶奴才,你自己干了恶事,为什么要拖我下水,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气死她了,她明明还没下手啊,这个狗奴才,招什么招啊!
她正嚷着,那边的太傅夫人已快步进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把晚儿喊过来了。”太傅夫人一边进来,一边冷了脸。
“姨妈。”木向晚立刻扑通跪了下来,哽咽:“姨妈,您要为我做主啊。”
“这恶奴才做了坏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也没有干过。”
“别哭别哭,和我细细说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傅夫人一边扶了她起来,一边坐了下来。
木向晚抹眼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今笙说:“既然表小姐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就由我来和母亲说吧。”
“前几天三爷从桥东那边带回来一份桂花糕给我吃,里面含有避子药类的东西,吃多了可是会对身子造成极大的伤害的,这事三爷就派人去查了一下,这一查,就查到了侍郎府上的李管事头上了,那个桂花房,是他以旁人的名义盘下来了,这几天正准备逃亡呢,我便派人把他捉拿回来的时候,而且,和他同伙的,还有两个婢女,现在已经被他给杀了来口了,尸体被扔在了城外的枯井里,已打捞上来了。”
话说完了,太傅夫人冷笑,问她:“这说了半天,这事都是这恶奴才一人所为,和晚儿有什么关系?”
今笙回道:“李管事的说,因为表小姐经常朝他抱怨,在太傅府上的时候我恶待过她,李管事的为表小姐心怀不平,才会替主子出谋划策,知道三爷会偶尔去那边给我买桂花糕吃,他就把人家的桂花房盘下来了,派了人守在那儿,侍机下药。”
“晚儿只是有所抱怨,对你下手的可不是晚儿。”
今笙来到李管事面前,道:“李管事的,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究竟是你自己主动干的,还是有人指示?”
李管事的一慌:不管他怎么说,他恐怕都得一死。
只是,说得不好,他的孩子和老娘,恐怕也要跟着受死。
这半天,他琢磨了好一会了。
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他也只能舍弃夫人了。
不招,他的孩子和老娘要怎么活?他一个人死无所谓,但他不能让孩子也跟着死啊!
那个孩子,才刚成人,马上就要成亲了。
“是,是夫人指示我干的。”
侍郎大人脸色沉着,一直没有说话。
这个狗奴才,暗中居然与他的夫人勾结在了一起。
不管他招不招,他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了。
她这个年轻貌美的夫人,没过门几个月,竟是可以令自己的人对她忠心耿耿,甚至敢来跟着她一块招惹阁老夫人了,给人下什么避子药……
有些事情,就算不明说,他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贱人,定然是爱慕过阁老大人,才会对阁老夫人怀恨在心,竟要给人下避子药。若不是有如此深的嫉妒和仇恨,他们对阁老夫人行这事,未免太大胆了。
木向晚已经气得铁青了脸,哭都来不及,忙对侍郎大人道:“大人,您相信我,我没指示他干什么事情。”
侍郎大人甩手就给了她一个嘴巴:“不是你,李管事的和阁老夫人无怨无仇又不相识,为何要害她?”她说不是她,都没有人会相信的好么。
不是她指示的,难道是他这个侍郎大人指示的,去为自己的妻子报仇么?
木向晚被打了一个巴掌,震惊的看着他。
自从嫁给了侍郎大人,她可是被捧在手掌心上的人,侍郎大人对她也是百依百顺了。
侍郎大人又对苏长离躹了身,道:“苏阁老,是下官没有教育好夫人,下官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说罢这话声音一厉,对外吩咐:“来人,把夫人拉到院中,杖责一百板子,送回府去。”
侍郎大人吩咐下去,他的人立刻过来了,拽了木向晚就出去了。
太傅夫人一惊。
木向晚大叫:“姨妈,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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