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引:「……」听到这儿她也觉出十二皇子是成心的了。
孟君淮更直接一脚踹了过去,见十二皇子跑得快,便在后面追着骂:「你别跑!敢拿你哥嫂寻开心了?看我得空了不去贤嫔娘娘那儿告你的状去!」
一行人就此兵分两路,男眷先乾清宫问安再去太和殿参宴,女眷则先去坤宁宫磕个头再去各自母妃的宫里。
贤嫔本来就跟定妃住得近,今年又说好了去定妃那儿一起过年,玉引便一直和祝氏同路,被祝氏笑吟吟的目光打量了好久。
终于打量得她不好意思了:「你别看我了……」玉引一瞥祝氏,「我们殿下就是随便叮嘱两句,你干什么啊?」
「没事,替嫂嫂高兴呗。」祝氏说罢看向和婧,「和婧喜欢你嫡母妃吗?」
「喜欢啊!」和婧点点头,小手朝天一伸,「母妃最好了!」
祝氏笑笑:「哎,一会儿去了你奶奶那儿,你也该怎么跟你母妃亲近就怎么跟你母妃亲近!你奶奶知道你们处得好,肯定高兴!」
「什么啊?」玉引听出不对,压了音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你们府里那个顾氏……她姑母不是在宫里吗!」祝氏也把声音放得低低的,「前阵子她略晋了一级,打才人晋到美人了,迁去了贤嫔娘娘宫里。平常倒是肯定见不着定妃娘娘,但今儿两个宫凑一块过年她肯定在,别让她给你找麻烦。」
顾氏……
玉引都快忘了这号人了。顾氏被孟君淮扔在前宅跪了两天、又被她吩咐搬出北边三合院时还没到夏天,现在一转眼都年关了。
乾清宫。
除夕这天百官都要进来拜年,觐见的人自然很多。皇宫再大也是有限的,泰半官员都只能在殿前广场上等着,皇子们略强一些,附近开了个小厅让他们先候着。
众人陆续到齐落座后,竟久久都没人说话。一是皇长兄刚失一子的事让他们难以说出吉利话,二是这般到齐了一落座,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去年此时。
这一年,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一年前他们谁都没想过,自己这个闲散的宗亲有一天要插手到政事里去,且还是直接叫板东厂西厂。
好像静默地坐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排行第二的平郡王才终于寻了个能说的话题:「八弟明年也该及冠了吧?」
正怔神的皇八子忙应话:「是,我和九弟是同年的,都是明年及冠。」
「嘿,我是年底的,理应再等一年。八哥您先!」旁边的皇九子大方地一笑,目光斜斜地划过对面提前封王的十弟,善郡王。
善郡王喝了口茶,没说话。
皇九子哪由得他装聋作哑,他封王时的那一出本就弄得一众兄弟都不痛快,被他那出打了脸的皇七子良郡王又是皇九子的亲哥,皇九子便冷言冷语地又添了句:「反正爵位迟早都会有,咱一年一个,谁都风光一回,我可干不出为出风头不顾兄弟情面的事儿!」
「啪。」善郡王手里的茶盏狠狠在案几上一落,「九哥你……」
「你还横上了?」皇九子拍桌子就起来了,「你个轻重不分好赖不辩的!早看你不顺眼!」
二人说着就呛狠了,善郡王也拍案而起后两边便都撸了袖子,明摆着要干一架!旁的兄弟赶紧上前拉人,这边说「九弟九弟你消消气!」,那边喊「老十你坐下!你敢跟哥哥动手?」,好半天才消停下来。
事情传到各家正妃耳朵里的时候,后宫各处都正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祝氏坐的地方离门近便先得了禀话,她明显脸色一白,挥手让自己身边的人和玉引带进来的宦官都退了出去,自己去玉引耳边低语了几句。
刚被定妃叫到跟前的玉引面色也一白,定妃便问她:「怎么了?」
「哦……没事。」玉引缓了缓,一时也想不到怎么编谎遮这事儿,便垂眸不再多言。
「唉,你们呐……」定妃摇了摇头,「总有不想、或者不能跟本宫说的事,那本宫就不问。坐吧。」
玉引在离定妃两步远的绣墩上落了座,定妃又招招手将和婧叫过来,直接抱到自己膝头。
定妃问和婧:「听说你近来都跟嫡母妃住啦?」
和婧点点头:「是。」
定妃递了块点心给她,又问:「住得惯吗?若想换个住处,你可以直接跟奶奶说,奶奶帮你安排。」
玉引心里咯噔一紧,不过下一瞬,她也明白定妃为什么这么做。
她们到底不同于寻常人家婆媳都住在一起。定妃身在宫里,对王府的事可以说是俩眼一抹黑,她这个嫡母如果要欺负孩子定妃很难知道,而若她当真那样做,定妃问她,她也不可能说实话。
所以只能问和婧。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懂什么?喜恶都是挂在脸上的。
于是玉引便心平气和地看着定妃问,和婧眨眼望望定妃:「住得惯呀,母妃那里床很大,睡得舒服!」
定妃明显一怔:「你……平常都跟你母妃一起睡?」
「也没有……」和婧扁扁嘴,「父王非要过来,所以我跟父王一人一天。轮到我的时候,我才能跟母妃一起睡!」
这个「父王非要过来」,对和婧来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旁人可是都不会按她的意思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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