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六,什麽时候跟皇兄走得这麽近了?」齐郡王笑侃着,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皇兄加封亲王就是从这个六弟开始加封的,虽说没什麽,但他好歹是太后所生的嫡出皇子,被皇兄这麽一点都不照顾地依旧撂在郡王位置上,齐郡王难免看底下几个弟弟不顺眼,尤其六弟首当其冲!
齐郡王端着茶盏抿了口茶,又自说自话地劝自己,「哦,许是因他掌着锦衣卫这等要职,自然和皇兄来往多些。」
「可不就是。」浦郡王也喝了口茶,没察觉出这位四弟的别扭,「这麽一来,咱们各家的孩子倒是跟着沾光。皇兄说十一岁以下的,可没说实岁虚岁,算宽裕点能多兜进去好几个。」
齐郡王一愣,心想三哥您也很会钻空子。他刚才心里头还琢磨着对圣旨不能大意,得严格点,把虚岁到十一的孩子也摘出去,结果三哥竟然跟他相反,琢磨着占便宜?也成,反正皇兄不追究就没事儿。
齐郡王这麽一想,心里也开始理各个孩子的年龄。
第八章
皇帝听罢之后略作沉吟,俄而一声轻笑:「明天他再去找你,你就告诉他,若再这么折腾,朕会把他的儿女过继给别的兄弟。」
浦郡王一哑。
把儿女过继出去,这在许多时候都是要从宗室除名的前兆啊……
浦郡王大气都不敢出地应了声是,而后施礼告退。
孟君涯目送着他离开,只觉着这种事处理起来,也实在好累。
逸亲王府,玉引吃完了一小碗松茸鸡汤之后瞧了瞧外面全黑的天色,奇怪孟君淮怎么还没过来。
她叫来珊瑚问她:「王爷又让锦衣卫的事缠住了?」
「没有。」珊瑚说着压低了声,「是十爷来了……」
玉引:「……」
在她印象中,好像都没跟这位十爷正经碰过面,但她也不待见他。
从最开始的宠妾灭妻到后面的各种事,这位十爷竟没在她脑子里印下半点好印象,而孟君淮这个当兄长的,比她更讨厌他。玉引就琢磨着,孟君淮现在八成不是再跟十爷畅聊,而是被缠住了走不了?
她就跟珊瑚说:「再等等吧,再等一刻。一刻后王爷若还不过来,你就往前面传个话,说我身子不舒服,让他赶紧来看看。」
珊瑚应下,告退。出了屋,却见赵成瑞在外头鬼鬼祟祟的。
珊瑚一拽他:「怎么了,瞧什么呢?」
「啧……你猜怎么着!」赵成瑞的眉头皱得能打结,珊瑚「啊?」了一声,赵成瑞指指南边,「前头,爷跟十爷打起来了!」
「啊?!」珊瑚吓坏了,「怎么就打起来了?!」
「哎你小点声,别吓着王妃!」赵成瑞边说着边把她拽远了,到了院门外,才跟她说起始末。
前院正厅里,孟君淮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淡睇着被宦官扶着瘫坐在太师椅上的十弟:「还继续不?要不你再说两句,我还有力气再打一架。」
「哎我去六哥……」孟君泓瘫在那儿喘着气,愤怒又无力,「你这都……你这都什么时候练的拳脚功夫啊?你这也太……」
「呵。」孟君淮挑眉,「没点拳脚功夫我敢接锦衣卫?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专善钻营奉承?」
他可真没想到十弟这会儿还有脸来巴结他们,别的不说,就说魏玉林囤的那些兵器……他就说不清楚!
锦衣卫搜出来的一笔笔账记得清清楚楚,魏玉林卖了不少古董字画、良田美宅换钱屯兵,为的谁?要说不是为这位十爷效力,那他还真想不出别人来。
他还敢厚着脸皮来求他带他面圣!
孟君泓捂着一只肿着的眼睛费力地看他:「六哥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这可不地道啊!你自己说说,这事儿捅出去是多大的罪,我求你带我见见皇兄就帮你把这事儿遮过去,过分吗?那本来也是我哥,我犯的着这么求你?」
「那你可赶紧别求我。」孟君淮铁青着脸到斜对角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下,「你真有本事捅我这罪,你就去。教子无方的罪名我自己担着,我不吃你这套!」
「哎你……」孟君泓气得气息不稳,一拍桌子站起身,「好,好!那我就让这满京城的瞧瞧,你这逸亲王府是怎么给父皇守孝的!你府里的长子嫡子没一个守规矩,你可想好了!」
孟君淮切齿看着他,强忍着一字不发。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几个孩子偷偷摸摸吃肉,结果却让这老十瞧见了。老十扭脸就拿这事威胁他,让他要么带他进宫面圣,要么必定闹进宫去。
真是倒了血霉了……
孟君淮当然想护孩子,可偏偏对面是老十。这么多年的积怨放在这儿,他自己愿不愿意向他低头都排第二,排第一的问题是如若他现在低了头,日后逸亲王府在其他府面前都没法混!
二人僵持着,冷着脸谁也不吭声,直至阿礼绷着小脸跑进来:「父王!」
「阿礼?」孟君淮神色一震,蹙眉,「你怎么来了?」
「哼!我知道十叔看见了什么!让他看见肯定没好事!」阿礼一点都不委婉。
他十叔:「……」
阿礼几步跑到孟君淮面前:「父王您别怕!我去跟皇伯伯请罪去!这事跟姐姐弟弟都没关系,就是我一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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