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记事_蓝艾草【完结+番外】(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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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保兴便带着伙计统计损失,次日还没统计完,郑安顺就带着儿子亲自上门道歉。

  郑安和与大堂兄多年不和,带着郑明辉回去之后就对郑安顺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自己儿子莽撞犯了错,郑安顺不得不咽下这口气,还得打点礼品往夏府里来陪礼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下有人质疑女主智商以及作者阅历,还拿王熙凤来与女主对比,原本是不想回答的,不过见到质疑的人不少,就在这里一并回答一下。

  首先,王熙凤的战场在内院,内院才是她的天下,而且她的出身是金陵王家的大家小姐,嫁入贾府深得王夫人与贾母的信任,等于是贾府内院的实际管家,她虽然利用手腕家世背景权势在背底里作jian,收了银子就替别人拿府里的帖子去弄权,甚至不惜弄出人命,确实高端大气上档次。

  可惜,拿她跟本文女主比,本身就有谬误。

  不说两本书的背景,单把二者拎出来看,也知道二者是截然不同的人物,无论是出身教养家世背景,以及行事为人全然不同。夏芍药出身商家,从小在市井行商,而且夏南天是拿她当做夏家未来实际的家主来培养的。夏南天自己一手一脚将夏家打理,言传身教,夏芍药必然也承继了他的行事方法。

  原生家庭以及父母的行事为人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相信大家不言自明。

  夏芍药的战场是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后院。是夏南天一手将女儿从后院里带了出来,而夏景行也默认了妻子的事业,并且赞成她从家里走出去。从一开始他入赘夏家,就见识过了夏芍药的能力,她能独自打理整个夏家,决非偶然,而是夏南天手把手的教导。

  夏景行是另类的丈夫,并不认为妻子就一定要圈在后院里相夫教子,相反,因为其母王氏的遭遇,传统意义上温婉贤淑的女子在遇到家庭危机的时候,不得以选择了自尽来保全他的嫡子名位,但对他来说是毕生之痛。有了夏芍药这样的老婆,他未尝不会想,如果是夏芍药遇上了王氏当年的境况,以她的坚qiáng以及独立,恐怕带着孩子都能过得很好,完全不必走到绝境。因此,就算是在长安遇到挫折,他也不会因为疼惜担心妻子而将她圈起来,而是让她能够展翅飞翔。

  夏芍药有一种坚韧,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迎难而上的勇气,无论是父亲病危或者丈夫失去消息这等人生绝境,她也能凭自己的心xing走出一条路来。这就是市井人物的坚韧。

  试问,王熙凤最后的结局呢?脱离了家族婚姻,她最后也落得个“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的结局。

  这就是夏芍药与王熙凤的最大不同。

  至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出入仆从如云,而且夏芍药对自家生意的亲力亲为,试问一个商人不能全盘了解市场,如何去做正确的决策呢?特别是长安城的第一次试水。

  她也并没搬搬抬抬,只是去店里做决定,事qíng还是下面伙计与掌柜在做,但亲自了解市场,亲自运营监督夏家在长安城的第一家货栈,也算掉价?

  那试问怎么样才算不掉价呢?隐在背后等着掌柜的一年报一次帐?坐在家里收钱?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qíng,她连实际qíng况都不了解,坐在后院里遥控,与画地为牢也没什么区别。

  我前面已经铺垫过了许多次,她在长安做生意,是今上金口玉言同意了的,而且她并不像其余的贵妇每日要与官眷来往jiāo际,夏景行的职位特殊,越不与官员来往齐帝越放心。她来往者唯有燕王妃,华阳大长公主还是她自己摸过来的,不然她连长公主府都不会亲易踏进去。

  让她在长安坐在后院里数钱,摆出世家贵妇的风范来,那真的不是本文女主,而是……别人文里的女主。

  似乎不知不觉间说的有点多,喜欢的赞同的自然会喜欢赞同,不喜欢不赞同的也没关系,人生有许多条路,会与许多人相逢路过,亦或结伴同行,就算是同一件事,身居高层与市井中人做出的选择,处理方式也截然不同,任何一点因素都可改变一件事的走向。

  感谢你我相遇,无论是你赞同我还是不赞同我。

  最后,推荐朋友茂林修竹的文:古言,年下,架空南北朝如意娘一句话文案:

  你爹不是你亲爹,你娘也不是你亲娘,所以这些人你喜欢哪个都没问题。

  严肃版文案:

  这是一个关于成长的严肃故事,讲述一个被迫桃代李僵的皇家养女,如何在尊贵与卑贱之间寻找自我,并最终赢得尊重和爱qíng,摆脱了宿命般的悲剧轮回。

  第一百四十二章

  郑明辉是个冲动的年轻人,在计划给夏家一个教训之前,他从来没想过会连累老父亲受rǔ。

  他下意识觉得,在夏家店铺里大闹一场,既打了夏大将军的脸,还向二皇子示了好,一举两得。可惜事发之后,不但他自己没脸,被郑安和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郑安顺也闹了个大大的没脸,被堂弟羞rǔ不说,还得带着他亲自上夏家去道歉。

  到了将军府门口,郑明辉咬咬牙,拉住了郑安顺的袖子:“父亲,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进去陪礼道歉,父亲在外面等我!”

  郑安顺在长房式微的qíng形之下也能扭转局面,成为郑贵妃与二皇子的臂膀,并与郑贵妃嫡亲的哥哥打成了平手,其人能为可见一斑。

  可惜郑明辉与他xing格截然相反,冲动无脑,这令得他十分苦恼,今日却是个极好的教育机会。

  “辉儿,做人最忌毫无能力之时,与人做无谓的缠斗。夏家如日中天,夏将军深得陛下信重,就算真要给夏家没脸,也得等你有能力与夏将军做对手,让他不能轻视你,而不是现在这般儿戏,徒惹人笑话。”他拉开儿子的手,迈步向着夏家大门踏了过去:“为父今日之耻,全是因你冲动而起。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这些话宛若重锤敲打在郑明辉心上,终于令他动容。他原来心中还有不甘不服,总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则是在给二皇子长脸,但事实证明此举有多么的愚蠢。

  二皇子原本就在努力笼拢燕王一派,夏景行不肯收二皇子府的礼,他尚不在意,没想到郑明辉却来拆他的台,适得其反,不知道有多恼怒,专门派人前去郑家申斥了郑和顺父子。

  夏景行在大厅里见了郑安顺父子,脸还是黑的,整个人余怒未消。父子二人皆身无官职,站在厅里向他行礼的时候,他也只淡淡睨一眼,全不搭茬,只看郑家父子如何说。这些年夏大将军已经养成了对着老婆跟对着外人全然是两张面孔的绝技。

  郑安顺将礼单呈了上来,好话说了一箩筐,他依旧寒着一张脸:“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郑公子这番作为,难道就不怕本将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都说郑大老爷为人谦逊,夏某倒是见识了郑大老爷谦逊的家风,终身铭记!”

  郑明辉额头青筋都差点爆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被人羞rǔ到了老父亲面上,全因自己之故,他又着实无力辩驳,只恨不得时间倒退,他好阻止昨日犯蠢的自己。

  郑安顺一味道歉说好话,又拉着儿子道歉,好说歹说才将这一节翻了过去。

  过得两日,夏家果然派人送了损失的清单。郑明辉有幸见到了这张清单,一句话脱口而出:“抢钱啊?!”

  夏家前去送清单的正是保兴,他脑袋上还包着白帛,只眼神却流露出城里人看乡下人的不屑来:“辉公子只看价格,怎不瞧瞧我们店里丢的损坏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貌似好心指着清单上面那些混乱之时被人顺走,还有直接从货架上摔坏的货物一一解释:“……这套琉璃酒具是从波斯远道运过来的,本就价值不菲,又从幽州运到了长安,原是准备买个好价格的,如今一套四个杯子打碎了一个丢了一个,已不成套,就算是卖也卖不了好价,辉公子以为呢?”

  在郑明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里,他一件件指了下去,从宝石到香料,以及各种异国器皿的价值都非同凡响。

  郑安顺捂着胸口已经不想看货物清单了,不论上面开了什么东西,他们也只有照价赔偿的份儿。这些东西可不似大齐出产,花时间找同样的货物来抵上也行得通。

  夏家远在幽州经商,果然搜罗来开货栈的东西也全是稀罕之物,在整个长安城都极为少见,如琉璃酒具可是只有圣人以及诸皇子,以及几名亲贵大臣手中有,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如今就算是夏家借此敲诈,他们父子俩也只有认栽的份儿。

  郑明辉扔出去了几箱铜钱,没想到却让自家损失了这么大一笔钱财,他看着最下面的汇总数字,无力的张了张口——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真是后悔的捶胸顿足都无济于事了。

  等jiāo割完了银钱,保兴带人离开之后,郑安顺才在人后教子:“辉儿,这就是你冲动的代价,不但折了为父的脸皮,还有这笔银子。拿钱财来卖教训,还望你牢记今日之祸,往后才可三思而后行。”作为二皇子在钱财上的坚实后盾,他也已经被迫被卷入了这场权利的斗,如今已经不是考虑抽身退步的时候了,而是要考虑万一二皇子落败郑家要如何自处。

  而郑明辉的xing格,实在很难担当大任,恐怕就连急难之时的应对之力都无。

  郑安顺内心实是忧虑。

  保兴带着几名夏景行的亲卫上郑家长房讨债满载而归。他往夏芍药面前去jiāo差,因着货栈开业酿出乱局,他在场却并未阻止事态的恶化而心存内疚,连带着见到榴花也有几分讪讪的,总觉得有几分无颜以对。

  还是夏芍药猜到了他的心思,还开解他:“此事原也不怨你,追根到底还是因为朝中的事qíng祸及到了家里。咱们近二十号子人在货栈里,还生出这等乱子,该来的总会来,无论是谁当时恐怕都不能更好的处理了。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能让大将军派一队兵士站在门口,到时候恐怕顾客都给吓跑了,哪里还会光顾?”

  况且还有另外一层隐藏的好处,却是保兴不知道的。

  二皇子不顾脸面一味往夏家送礼,原本夏家夫妇还有点担心拒绝的次数多了,落了他的面子,或者还会伤及燕王与二皇子之间表面的平和,让太子与晋王再有了旁的动作。

  夏景行与燕王商议过,目前来说,就算他们并未与二皇子结盟,可也不必摆出躲避不及的态度来。燕王负责与二皇子粘粘糊糊,夏景行职责所在,不宜与在朝官员有太深的牵扯太频密的往来,免得犯了齐帝的忌讳。郑明辉此事可不是正好替他们做了了断,往后只以此事为借口,拒绝二皇子府的礼也有了现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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