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花遥哪儿的?”他乡遇故知,她笑问,拿起一旁的小玩意儿打量着。
“我是梅城的。”男人笑了,想着她应该是误会了。
“您不是花遥的?那……这店……您又不是为了赚钱?”赵细水有点吃惊。
“我只是这家店的代管人,这店是我们老板的。”男人解释,“我的日常工作也不是照看这家店,我是宋氏的员工。”
宋氏。
……
赵细水半响没说话,愣住了。
“妹子,你是花遥的吧?”男人边擦柜台边问道。
“嗯。”赵细水点头,压下心中的惊讶,追问:“这店开了多少年了?”
“从我接手就有三年了,前面还有好几个员工管过这家店。”男人呵呵笑,一副对赵细水实话实说的样子,“你别看这店赚不到什么钱,但是每年年尾我们管店的人都有一笔额外补贴。这差事公司里的人抢着做呢。”
“我今天就来看看,妹子你要是想买什么自己拿了扫二维码就可以了。”男人说道,提起了公文包,“我就先走了。”
赵细水心中装着事,朝男人点了点头。男人离去。
她愣怔地看着眼前的工艺品,仿佛看见的是被剥离的宋子叔。
可怜可怜我吧,他在她耳旁呢喃。
细细,我爱你,他眼神黯然地说。
细细、细细,他一遍遍地叫。
他说了那么那么多,为什么她会除了他的欺骗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呢。爱情里面是没有对错的吧,道歉了就该原谅吧,一直坚持又有什么好处呢。
郑文说是自己过于矫情了。可他的算计就应该轻轻松松地翻篇吗。
正想着,短信接收的震动声响起,赵细水拿出手机,是沈冰发来的。
——细细,你要来机场送我吗?
沈冰要走了,还没到一个月就要提前走了。赵细水急忙拿着手机走出店子,拦了出租车让师傅往机场赶。
为什么朋友一场会到这个地步呢,她坐在车上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她没看到那封邮件该多好,如果时间能回到从前该多好,这样沈冰还是那个每天开开心心的沈冰,她还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赵细水,郑文仍会咋咋呼呼地说话,她们三个都好好的,时不时斗斗嘴聊聊天。
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吧。
她不知道沈冰有没有发短信给郑文,可朋友一场,她不想看见所有的错过,她编辑了短信给郑文,希望她也能去。
机场离得远,加上堵车,整个途中花了快一个小时,赶到机场后她才反应过来,沈冰只问她来不来却没发任何航班信息。
赵细水不停地拨打沈冰的电话,直到自己手机关机也联系不上她,一直提示关机中,她暗暗觉得已经错过了,只能站在大厅干着急。
“细细!”远处,郑文朝她跑来,额头满是汗。
她以为她不会来的,因为短信发过去之后她没有任何回应,终究,大家都是舍不得吧。
赵细水急得跺脚,“联系不上,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我打吧。”
“没用的,打了很多个了,都是关机。”赵细水停顿片刻,“应该……已经登机了。”
“细细,我后悔了,我不该那样说她的是不是?”郑文咬着下唇抹掉眼泪,“她一定觉得我们狠心,连送她都不愿意。”
“细细,你怪她吗?”郑文带着哭腔问道。
“不怪。”赵细水心里很酸,眼眶渐渐红了。赵细水觉得自己很坏,她从来没怪过沈冰,也没有像她信中写的那样觉得她恶心,但她却从来不向沈冰解释,只是冷着这件事。
“沈冰一定一直在等着我们原谅她吧,我们怎么这么坏啊,明明喜欢就是没有错的。”郑文蹲了下来,“细细,你别怪她啊。”
“我不怪我不怪。”赵细水抽噎着,连连摇头。
“现在,就只剩我们俩了。”郑文终是嚎啕大哭起来,“细细,很多东西是我们不知道去珍惜。要珍惜啊。”
等她俩哭着哭着渐渐平复心情已是许久后了,机场大厅的人群来来往往,早已见惯了这种分别的场面。
晚上十点左右,街两旁的店面有许多都已打烊,郑文明早还要起床上班,二人打了车各回各家。
进了小区,远远便见家里黑黢黢,像是没开灯。
赵细水看了一眼院子,宋子叔的车还在,很是奇怪。刚进门叔叔便朝她跑来,在她腿边蹭啊蹭,暖而软的毛让人极为安心。
她失去过,但她还有很多,比如眼前。
郑文的话还在耳旁回荡:要珍惜啊。
一件事的发生总会让人产生启迪,她告诉自己,赵细水,别任性,该珍惜的请一定要珍惜。
她打开门在玄关处换血,开了灯,只见宋子叔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整个人仿佛在发抖。
“宋子叔。”她叫道。既然不舍得离开就别互相折磨了。
沙发上的人似是被惊到,缓缓地抬起头。
她慢慢朝他走去,见他头发已经湿透,贴在额头,整身衣服上像是被溅了泥水,不再是清清爽爽的白色。
52书库推荐浏览: 宋樵青 天作之和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