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大亮,四周绿意浓重。
赵子康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恭敬道:“是否需要属下在这四周查看。”
尚粤神色淡漠,收了折扇,转身离去,“没这个必要,你派人去查一查谢狸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他低了眉目,低道:“她虏了尚弈做什么用?”
赵子康一怔,想着方才晃过的女子身影,样貌上她和三年前没太多变化,娇俏艳丽。只不得不说,能躲过谢家的搜索,安然的度过三年,她如今已不能小觑。当下凝了心思,颔首道:“是,属下这就派人去查看。”
……
左斐然到达木屋时已是中午时分,看着面前残破的木屋,他勾唇笑了笑,笑声中藏了一丝阴郁。
他瞧了瞧倒塌的木屋,笑着转身朝着远处的山洞走去,一袭绯红的衣袍在浓绿的深山中格外醒目。
山洞内,湿气深重,隐有一股熏香。石柱旁,地上赫然几节破碎的绳锁和谢狸落下的包裹。
左斐然眼角动了动,看着自己手上准备的登巫山所需的食物,不觉叹了口气,道:“人影都没有,白白浪费我找这些东西所花的心思。”
……
山路难走,谢狸又懒散惯了,走一阵子便靠在树枝休息片刻。尚弈皱眉睨着她,“走不动?”
谢狸点头,气喘吁吁,“我累了,休息会。”
尚弈抱着手臂,靠在她旁边的树干上,等她呼吸平稳了才道,“起来,赶路。”
“要走你走,我是走不动的。”谢狸泄了气,蹲在地上,曲着腿头埋着,躲在阴影中想睡一会。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树枝投下细密的光影。
尚弈抱着手臂听着四周的动静,他身旁是谢狸缩成一团的身子。她呼吸均匀平稳,不到一刻便沉入睡梦中,只露出一截白皙莹润的脖颈。
☆、归
树影转移,尚弈掐着时间,一个时辰后敲了敲谢狸背脊。
谢狸揉了揉脑袋,她有些迷糊。脖子酸痛难受,当下整个人成大字躺在地上,眯着眼看斑驳的光影。
“我说尚弈,我回不回家真不关你事,你自己先走吧!”
她眼底青黑一片,尚弈笑了笑,胸膛发出轻微的哼笑声,“昨日你说带着我去巫山深处取唲尸心,就你这样,如何取得唲尸心。”
他这样一说,谢狸蹭的一下坐了起来,认真道:“尚弈,我取唲尸心有用,你开个条件,怎样才能帮我。”
“帮你?我不会帮谢家人。”
“那你走,别管我回不回去。”谢狸站了起来,拍着裙摆上的灰尘,脸色很臭。
尚弈拉着她手臂,眼神桀骜,“我欠谢靳年人情,这滋味不好受。我虏了你回去,算是还他人情,以后各自为政不必心慈手软。”
各自为政,不必心慈手软!
谢狸想道他曾提及的谢家与敌国晋朝勾结之事,脸色青黑。她想将手抽出来,却被他紧箍着无法动弹,当下皱了眉,怒道:“你松手!”
尚弈轻轻一笑,松了手,揽着她细软的腰身扛着肩上。
他昨日是将她打横挟在腰间,如今又是抗在肩上。无论哪种姿势都不好受!当下谢狸便怒了。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乱动的太凶,尚弈不好走路。当下皱了眉头,朝着她软绵的屁股狠狠拍去,“别乱动!”
那一巴掌太过用力,谢狸愣住,乖乖的呆在他肩上。
太粗鲁了!混蛋!
谢狸被他扛着,腹部抵着他肩膀。他肩膀肌肉紧实,硌的谢狸极不舒服。
眼前绿意葱茏,似流水而过,看不真切。
身子眩晕感愈加浓重,谢狸胸口恶心,落了地便蹲下干呕,到最后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此时已到山下大路,偶有车辆路过,车夫都会好奇的看着这一男一女。女子蹲在地上干呕,男子则漫不经心的站在一旁。
这一幕实在让人费解。
等最新一辆马车路过,连车里的人都撩开车帘注视着二人时。谢狸才缓过劲,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
谢狸看着马车内稍嫌猥琐的中年男子,紧皱着眉头。
那男子看谢狸向他望去,不自觉的绽放了笑脸。面前女子娇俏明艳,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颇为奇妙,也许两人有缘也不一定。这样一想,便吩咐车夫停了车,自己施施然的下去。
“小姐刚才是否身体不适,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谢狸挑眉,从荷包里掏出一琔银子朝他扔去,径直朝马车走去,“你这马车我要了。”
男子愕然,回身时脸色难看,但还是强忍着道:“小姐是要去往何方,在下可送你一程。”
谢狸回身,看着他露在外面的黄色大板牙,摇摇头,“我说的你没听清楚吗?这马车我要了。”
男子这下是看清楚谢狸真面目了,气恼的伸出一截兰花指,娇俏道:“你…你……你。”
“你什么你,银子不够?”谢狸说着,又从荷包里掏出琔银子朝那人抛去。
谢狸回身走到马车前,那车夫却巍然的坐在马车上,挡着谢狸的路,颇为忠心道:“小姐,这马车是我家主子的,你这是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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