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秘密。”陈锦欢略略沉吟了一下,神秘兮兮地笑了。她蹲下来,将许愿灯小心翼翼地放进水里。许愿灯顺着水波,一晃一晃地,虽然看起来危险,但终归没有倾翻,蜡烛也没有熄灭。等许愿灯漂的远了,混进其他的灯里,再也分不清了之后,陈锦欢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她才觉得有些许的倦意,一时没忍住,小小地打了个呵欠。
“陛下可是乏了?”眼神从没从陈锦欢身上挪开过的沈醉,贴心地问了句。
“朕……我不困,我还想再待一会儿。”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陈锦欢毕竟疯玩了一天,的确有些累了。她又忍不住想打呵欠,但又怕被沈醉带回宫,于是只能用力地在那憋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沈醉嘴角勾了勾,自然看穿了她的担心。他抬起手,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陛下要是累了,就回宫休息吧。以后若是陛下想出宫,直接和臣说就可以了,臣随时恭候。”
“真的?”陈锦欢听到沈醉的承诺,仰起脸不可置信地问他。沈醉的手还放在她的头上,温暖的触感使得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极了一只猫。
陈锦欢的头发软软的,沈醉有些不舍得把自己的手拿下来,他凝视着满眼期盼的少女,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嗯,真的。”
“呀,沈相你真是太好了!”陈锦欢惊喜地欢呼一声,突然扑进了他的怀里,还用自己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沈醉瞳孔微缩,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嘴角的笑意,不可抑制地扩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自然没有往外推的道理。他伸开自己的双臂,虚虚地环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过了一小会儿,见陈锦欢并没有推开他的举动,沈醉有点疑惑了。他的胸前传来温热平稳的气息,他低下头,发觉怀里的人儿,竟然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灯笼的光晕照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丝丝的影子。沈醉从没见过这样的陈锦欢,她完完全全依靠自己的样子,令他着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睡颜许久,才试探性地轻轻问了句:“陛下?”
陈锦欢似是不悦被人吵到,她微微动了动脑袋,不知道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又继续揪着沈醉的衣衫,睡了过去。
沈醉哑然失笑。自从看到陈锦欢的睡颜之后,他一直有一个念头,萦绕在他的心间。见陈锦欢并没有转醒的趋势,他眼眸暗了暗,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他低下头,在陈锦欢的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他亲完之后,有些紧张地观察着陈锦欢,但是她仍然没有醒。
偷亲成功的沈醉,满足地喟叹出声,他深深呼吸,努力平息自己加速的心跳。平日风轻云淡的沈相,如今却十足地像一个初尝□□的毛头小子。
微凉的夜风吹醒了一直傻笑不已的沈醉,他抬头巡视了一番,游玩的人们已散去大半。他思虑一番之后,便弯下腰,小心翼翼将陈锦欢抱了起来,陈锦欢没有转醒的迹象。她抱起来很轻盈,像三月的柳絮,痒痒地挠着沈醉的心。
沈醉雇了辆马车将陈锦欢送回宫。一路上,他将陈锦欢圈在自己的怀里,减少因道路不平而产生的颠簸。这一路并不长,沈醉却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
待马车在宫门口停稳之后,沈醉小心地把陈锦欢抱下马车,抬眼就看见一脸焦急的小江子跑了过来。
“沈相……”小江子自从天黑就一直守在宫门口,等得那是一个心焦。所以他一看见有马车过来,就赶紧迎了上来,却发现自家的女帝竟然被沈醉抱在怀里。一着急,他赶紧问了一声。
“嘘,陛下只是睡着了。”沈相抱着陈锦欢,脸色如常,他示意小江子小点声。小江子马上压低了嗓音,一转身,吩咐宫人们将陈锦欢的御辇抬来。吩咐完之后,小江子一直守在沈醉旁边,他偷偷觑了眼睡得极沉的陈锦欢,心里暗暗叫苦:这位主,不仅敢睡,还真能睡。
待御辇过来的时候,沈醉动作轻柔地将陈锦欢放进御辇,示意他们将她送回寝宫。
沈醉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御辇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御辇的影子了,他才转身坐上马车回相府。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显示他正心情甚好。
沈醉少年拜相,即使在并不热衷于做官的池月国,他也称得上是传奇人物,自然是有心高气傲的资本。池月国虽说政务并不繁重,但在繁荣的背后,仍少不了一帮任劳任怨的官员辛劳运作,其中,当然包括沈醉。
沈醉拜相之前,听了不少女帝的传闻。他其实并不关心,作为臣子,他希望尽自己之力,盛池月之国力。
但当他入朝的第一日,看见端坐在龙椅之上粉妆玉琢的少女之后,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寻到了失之多年的珍宝,内心涌出一阵狂喜,这对于少年老成的沈醉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绪。一向果断的他当场就做了决定:他想要陈锦欢,并且,要定了。
朝堂之上的陈锦欢一向漫不经心,总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偶有兴致的时候,她才会在大臣们的交谈中,插上几句,但这也极为少见。她很沉默,即使再没兴致,她也能守着池月的规矩,恰到好处地端正地坐在那里,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精致无比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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