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加笑了笑,“你舍不得它,它也舍不得你,我说还是不要找了吧。”说着,他摸了摸我的头。
我十分赞同他的话,所以我附和着说:“喵。”
伊娜也没有坚持,只是抱着我在山上闲逛,等人少了才和协加一块儿下山。
第六章
回到家里,伊娜又躲到闺房里绣花。绣花这玩意儿,真是古代女子的恩物。那时候的女子没甚么要紧事可做,绣个鸳鸯蝴蝶花儿之类的,东西既实用,又可送人,更能打发时间。对惹上相思病的人来说,简直是灵丹妙药,把自己的心思一针一线地绣进绣品中,寄托愁思,然后送给心上人,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愁,就像这密密麻麻、纵横交织的绣线一般,理不清,道不明。
正在绣花的伊娜突然停了手,瞧了一眼正在旁边玩线球的我,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想跟我说话,于是我把线球抛一边,跳到她的膝上。
“雪影,你说协加怎么还没来提亲,他是不是忘记了?会不会觉得不是时候?”伊娜看着我说。
原来她为这个,也难怪她焦急,这件事不由她作主,说不定她爹随时会看中某个男子,然后把她许配给人。
“我到底是个女子,总不能催他,看着像急着要嫁人一样,到底不好。如果不催他,到时候我爹把我许给别人,我真不知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去做使女?”她很苦恼。
我想安慰她。瞥见她这次绣的是一对蝴蝶,我灵机一动,知道要给她甚么提示了,于是我举起爪子不断地拍打着上面的那对蝴蝶。
伊娜,明白了吗?那个民间故事你也听过吧?
日影西斜,慢慢移向西边的山头,天空澄蓝如缎。
我们约了协加在林中相见。
我和伊娜一早已经到了,她站在花树下,想着心事,想必是在酝酿着,等会儿见到协加该怎么开口问他提亲的事儿。女孩子家做主动总是难启齿的,这个我十分明白。
协加来了,脸上的笑容还是暖暖的,却带着几许不应该属于他的落寞。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段,我在他们前头跑跑停停。
这时,一对蝴蝶出现在我的面前,本性使然,我用爪子去耍弄牠们,牠们却没飞走,总在我的前后左右飞舞。
我的身后传来了伊娜娇柔的声音:“雪影,别伤着牠们,它们是梁山伯和祝英台。”
哈哈,看来伊娜明白了我昨晚的提示,她现在灵活地运用起来。我转身跑回她的身边,她蹲下来把我抱在怀里。
继续向前走,伊娜对我说:“雪影,我给你讲个故事。”
不出我所料,她讲的正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伊娜的声音轻柔婉转,说起故事来娓娓动听。从小到大,我听这个故事都听几百遍了,可这次我听着伊娜的演绎,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故事讲完,伊娜补充着说道:“雪影,他们是不是很可惜?梁山伯来迟了,祝英台就要嫁给马文才,好好的一段姻缘这样就没了。他们最后化作蝴蝶才能相依相伴,听着很感人,可谁又愿意亲身经历这么一段感人的事儿呢?”
想必协加也一定听明白了伊娜的意思。他一向少年老成,思想比他的年纪要长好多岁。现在的他脸色深沉,眼神隐含着复杂的内容,我看不明白。
“伊娜,给我一点时间。”协加说道。
伊娜一家人坐在饭桌前吃饭,她爹也回来了,这是不常有的事。吃了饭,伊娜娘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她爹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些木工的活计,忙了起来。我想,古代人没电视看,没得上网,干些手艺活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
难得老爹回家吃饭,伊娜也不好自个儿上楼,她坐在客厅逗着我玩,也算是陪她爹坐坐。
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伊娜跑去开门,在门后问了一句:“谁呀?”
“伊娜,是我。”居然是协加的声音。
伊娜开了门。协加站在门外,提着一个盒子。伊娜领了他进屋。
“协加,你过来找我有事吗?”伊娜问道。
“不是,我找坚叔、坚婶。”协加答道。
找伊娜的爹妈什么事呢?提亲?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这事儿也不应该由他自己过来做呀。
进了屋,协加喊了“坚叔”和“坚婶”,然后把盒子放在桌上。这是一个三层的色泽暗红的盒子,看着像是礼盒。
伊娜的爹停了手上的活计,抬头看着协加,问道:“协加,你找我和坚婶?有甚么事吗?”
两家人住在同一条村子,素有往来,其实也相当熟络,伊娜爹见协加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要找他们,不禁有些奇怪。
协加走到伊娜爹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坚叔,我找您有一事相求。桌上的礼是我自己置办的,特意送给您和坚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伊娜娘在厨房里听他这样说,也走了出来,瞧瞧什么事儿。
“协加,无需客气,但说无妨。”伊娜爹说道。
“坚叔,不瞒您说,我看上了您的女儿,想娶她为妻。本来我求了我的母亲,请她派人来提亲。但我母亲说,尚有一事要解决,以致未能到府上提亲。我怕耽搁的这些时间,您又允了别人的求亲,反倒不好,所以我特来求您,不要把伊娜许配给别人,等我母亲把事情解决了,我一定来提亲。”协加躬身作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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