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望着这个将自己装进茧里的人,无懈可击的防御下你的手也无处可放,只好抱住双臂平躺。
山里的空气催眠,特别是在一天的跋涉之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很凉,哪怕是在屋里,你感觉寒气正从你的脚慢慢的爬上你的咽喉,睡梦中你被着湿冷的空气扼住喉咙。
极静,你听见自己含含混混的咳嗽。
窸窣的被子响,你听见她翻过身,停顿中你被拉住裹进了被子。
“为什么不听话。”
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你冰凉的脸上。
“这么远,家里人知道吗。”
微凉的手指滑过你浓厚的眉毛。
你在她给的温暖中苏醒了,你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
“过年不好好呆在家里。”
她继续轻轻的,吐气一般说着。
你感觉到自己的颤抖,她吹气一般,慢慢的替你吐出心里这么多天的委屈。两股热流止不住的从你的鼻腔往外冒,流到你要去擦的程度又粘稠的堵在里面,然后从眼睛里涌出来。
鼻塞引发的缺氧带动着身体里某种感知的觉醒,你感觉头脑发热,任由身体作用,你推开挡在面前的被子紧紧的抱住她,使劲的往她的怀抱里钻。
她护住自己一动不动由你抱着,冰凉的脸颊摩擦到你微汗的额头。
“囡囡。”耳语一般。
你感觉自己即将失控,突然她伸出的手死死的扣住你。
那个冰冷的,不由商量的肢体动作像是抓破了一个膨胀的气球,你泄了气一般趴在她身上。
“太冷了,我想洗澡。”
她支撑着坐起来,手还停留在你结实的肩胛上。
“水很冷。”
你带出的浓重的鼻音,使劲的吸了下鼻子。
“那你把它捂热。”
她轻轻的下地,拿脚寻着拖鞋。
你起身,木床剧烈的晃动着,这动静分外尴尬,你慌乱的跳下床逃也似的拿毛巾从背后裹住她。
浴室的竹帘像提拉筋受损的眼睑,非常勉强的被卷了起来,一个蓄意偷窥又被教唆极不情愿闭上眼的人。
月光倾泻进来,她面对着光默默的脱着衣服。
冬天的衣服很多,你不得不往返于屋子两趟。
水从花洒里流出来,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你站在门口,她好像并没有关心你的存在。
也许是某种暗示呢,你轻轻的走过去拥住赤身的她。怀里她一动不动的,你抬起手捂着她身上凹凸处积蓄下来的水。你用手掌护着它们,让它们感染了你的体温再流到她的身上。
你将手环在她的胸口,用下巴轻轻的磨擦着她的后颈。她伸出手臂压在你的手上,又一次压制了你的活动。
月光很白,你抱着她转过身,面对着墙上的剪影。
你轻轻的挪动着身体,对照着堆叠的黑影,用身体去吻合她身上的曲线,两个人重叠的影子慢慢被剪成一个人。
“我们的影子放在一起真好看。”
你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着。
她拉开你的手,缓缓别开头,你一番功夫收拢边边角角,又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
“我觉得不好看。”
月光清晰的照亮她身体的明暗交界。
水珠挂在暗色的凸起上,你伸手欲碰,她一把将你的手挡开。
你顺势按住她的胸口,紧贴着她,你等待着,等待生长,你努力的要用你生长而起的去够她。
轻轻的,它不负你期望的生长,你游荡着若有似无的拨动。
你停在她的颈间,想要捕捉一个信号,那怕是一丝失去管理的呼吸。
在她有序的呼吸里,你明明听到有几声气流像是堵住了,你从她的压制下抽出一只手,顺着身体侧面的曲线一路往下。
你的手掌弥留在她的腰际,她微微的挣脱着,你缓缓的滑动着手指,越靠越近。
几乎就是这时候了,你的手指摸到那片被覆盖的三角,你顺着沟壑下探,缓缓的伸出手指穿过丛林与沼泽的交界。
那光滑的有弹性的。
“我说过!”
她突的挣脱,甩手控干脸上的水。
“我说过。”
木门的吱呀声和渐消的脚步。
☆、红(四)
那种感觉就像把别人家孩子偷来家里过了生日。
你用力扳着方向盘,头也不回的往最热闹的步行街开。
你总是用来自人群的压力迫使自己冷静。
他倒不是是很在意你的反常,依旧在专心的对付手中薯片袋里犄角旮旯的碎屑。
“我放你到前面地铁站。”
你掌着方向盘淡淡的说。
“不约晚饭?”
他掸掸袋子上的粉末。
“回去吧。”
阳光从车窗上照进来,你看着旁边后视镜里晃眼的白光,缓缓的踩下刹车,减速靠边停下。
“那你还让我下班等你。”
他从靠背上坐起,伸直腰表达不解。
“顺路。”
你摁开他腿侧的安全带扣,顺手将他手里的纸袋扯过塞进垃圾箱。
那些你想要拼命抑制的与母性相关的情愫,在五月渐长的暑气中尤为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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