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天的人皮.面具,脸上崩得慌,花药回到里屋就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下,镜中出现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容。
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实属上乘,因为长期戴面具的缘故,她的肤色白的惊人,皮下血管清晰可见,可能是太白了,让这清秀中又透出几分寡淡来。
她习惯性的点上三支檀香,从细白的手腕上撸下一串佛珠。佛珠还带着体温,握着佛珠,思绪有些飘。
“咚,咚咚,咚咚咚。”
几声大力的敲门声打断了花药的思绪。
“谁?”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这大晚上的,除了那位公子哥儿还能有谁,果不其然门外传来了柴映玉的声音。
“是小爷,今日脸上比往日要难受,你是不是换错药了啊?”
花药叹了口气:“没换错,就是加大了药量,你回去睡一觉,明天就会好。”
门外的柴映玉默了一默,说道:“你这是打算把小爷拒之门外?”
她哪敢把他拒之门外呀。
“你等下。”花药觉得自己一定是自己哪辈子欠了这个祖宗的,她赶紧戴上面具,穿上外衫,出去开了门。
柴映玉瞧着花药头发散着,便问:“你睡下了?”
“是呀,刚躺下就被你给揪起来了。”花药错开身子,让出门口:“进来吧。”
柴映玉竟然暂时忘记了对方是个好色女魔头这个事实,无知无畏的进了屋。他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檀香味,走了两步,又见地上有个打坐专用的蒲团,蒲团边上有案,案上摆着抄了一半的金刚经。
“你竟然信佛!?”这比知道花神医是个女人还让人惊悚。
相比之下,花药却很淡定:“保不准哪天遇到人力不可为的事情,平时抱抱佛脚总是有益无害的。你不是说脸疼,我瞧瞧。”
被花药一提醒,柴映玉才想起来自己脸疼。
“就针扎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
花药凑近了些去检查了下,果然是没问题,这位映玉公子的娇气真的是无人能敌的,伤口哪有不疼的。
“恢复的很好,你别碰它就好。”
柴映玉也不在意,反而问道:“你用的什么香?”
“嗯?”花药被问的一愣。
“小爷在问你,你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香,难闻的要命。”
这位公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过花药已然习惯,真要是跟柴映玉计较,她才是个大傻子,把他当成三岁小孩看就对了。
“我没用什么香,可能是一直接触药草沾上的味道。”
柴映玉便不再说什么,心底暗暗别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花药的闺房,又为什么会觉得她屋子里的味道竟然不难闻。
“小爷走了。”柴映玉气呼呼的说道。
“你等下。”花药转过身去,从梳妆台上的木匣子里取出来一块巾帕递给了柴映玉:“这个是用草药浸泡过的,你要是再觉得伤口难受,用这个擦试就行。”
柴映玉伸手接了过去,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跟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心里美滋滋,面上却表现的不屑一顾。
“既然你非得让我用这个,那小爷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你不要以为小爷是喜欢这个,小爷是在为自己的伤口着想。”
花药也很无奈:”是是是,映玉公子冰清玉洁,是绝不会因我毁了清誉的。您就收下这个帕子赶紧回去睡觉吧。“
柴映玉哼了一声:“算你知趣。”
转身走了。
花药站在原地哎了一声,预感到了以后日子里自己还不知被他贬低成什么狗样子。照此下去,柴映玉一定会成为免了三月之期的第一人。
话说起来,这位映玉公子绝对是她自成为谷主以来,遇到的最让人措手不及的公子。
自从定下要美男子陪三个月的规矩以来,她也是接触了几个姿色不错的男人,英武俊朗的,温柔多情的,安静清雅的,反正无论是什么样的,大家都还能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就这为映玉公子,简直是一片山茶花里的狗尾巴草。
甭说喝喝茶、聊聊天,就是好好说上两句话都不行。
他怕不是来砸她好色女魔头的金子招牌的吧。
而另外一边拿了巾帕的柴映玉越发觉得花药暗恋自己。他在戏文里见过,送手帕,大约可以算得上送定情信物了,她一定是爱慕他,至极。
柴映玉选择性忽视了自己送的那几大箱子珠宝和万花剑谱的作用。
其实从小就幸福安康着长大的孩子都有些通性,他们大多自信乐观、阳光开朗,但是同时他们通常也以自我为中心,很多时候都不太在意别人。
柴映玉就是个典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自觉的就想从花药那里得到更多的关照,他想要关照的同时也没想过去了解她,直到今天他忽然闯入她的闺房,踏入她的私人领地,他才第一次对她有了些新的认识。
这感觉很陌生,他第一反应就是怪。
然而这么复杂的东西,头脑简单的柴小公子是绝对不会懂的,他单纯的以为是丑女人的丑貌引起了他的生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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