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桥头,巩文觉带着人绑了户部侍郎身边的于师爷候着那里,过往来人都免不了多看他几眼。
这里原本就是百官上朝的必经之地,更是去朝廷中枢衙门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经过的人,难免就有认识他的。
回京以来,他头一次锦衣玉带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姿沉稳如山。面对那些投来的或质疑、或疑虑、或担心的目光,他嘴角含笑一一点头回礼。
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这是胜利的姿态。
“大人,大人!”一名幕僚脚步匆匆地进入房门,被门槛磕了一个踉跄,他扶着门稳住身子,道:“出事了!”
“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慢慢说。”关景焕从沉思中醒来,他在思索着如何破掉权墨冼利用宝昌公主这张牌。
☆、第五百三十七章 死期到了
“大人!”幕僚拱手道:“巩家大少爷如今在天津桥头,他绑了于师爷。”
“什么?”关景焕一惊,问道:“他,他何时回京的?”但他不愧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震惊之后,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好一个权墨冼!”他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震得其上的文房四宝俱都跳了一跳。
“巩文觉,多半早就回来了!”关景焕摇了摇头,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算是他的对手,他也忍不住想要为两人击节叫好。
“巩尚书呢?”
“他就快到了。”
看来,伪印案再也掩盖不住。
巩家祖孙的这架势,是打算告御状。这样人证物证俱在地到了庆隆帝跟前,毛侍郎除了认罪,再没有别的路走。
大势已去!
而且,这转折来得太过突然。
就在昨日,关景焕还在跟王吉谋划着,权墨冼自寻死路一事。
这转眼之间翻天覆地,是自己人走到了死路上。
这个时候他再顾不上什么王吉,什么权墨冼。伪印一案,该如何自保才是他要思考的问题。
稳住了心神,关景焕道:“你快去一趟毛侍郎府上,给他说有我在,会照拂他的父母妻儿!注意掩藏痕迹,别被人看见了!”
于师爷既然落到了巩文觉手上,毛侍郎势必被牵扯出来。虽然不知道对方掌握了多少证据,但他必须在此刻想好退路。
等到庆隆帝派人抓捕毛侍郎的时候,就已然来不及了!
壮士断腕,他不得不弃车保帅。
与此同时,巩尚书已经到了御书房中,叩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敢来见朕了?”庆隆帝不怒而威。
“罪臣不敢,只盼着能替君分忧!”
“平身。”庆隆帝抬起头,道:“我也想听你有什么话。”
巩尚书起身,将他查到的所有证据一一呈上,从伪印案的作案手法说起,一直说到于师爷手上的名册账簿。
“陛下请看,这是他们利用伪印敛得的钱财。”
吴光启接过账簿放在庆隆帝的桌上,庆隆帝目光如鹰隼般,从上面一行一行的字上掠过,心头的怒火翻腾。
根据这份名册,从先帝时期就开始利用伪印敛财,到了如今,已经足足有了百万两之巨。要知道,购买这样的伪印路引文书之人,哪一个不是花钱买命。每一份,都卖得价格高昂。
而这上面购买之人,大多采用的是化名。但不用想,一定都是那起胡作非为的歹徒居多,还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他国探子。
庆隆帝的眸子急速缩着,怒火从他的心中喷薄而出。
国之重臣,利用职务之便,竟然敛了这许多的不义之财。使得国内的军情外泄,包庇原本该死的大盗匪徒,实在是罪无可恕!
“嘭!”地一声,庆隆帝一掌拍在了龙案之上。紫檀木做成的龙案,在他的掌下出现丝丝裂缝,朝着边缘龟裂而去。
这样的国之蛀虫,必须伏诛!
“证人在何处?”庆隆帝问道。
“回皇上的话,由小儿带着,候在端门外。”巩尚书恭声回话。
“带上来。”
人证物证俱在,至此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于师爷落入巩文觉手里后,一番审讯下来,早就打消了要砌词抵赖的心思。如今到了御前,更不敢撒谎,犯下欺君大罪。
他跪倒在明砖之上,抖抖索索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俱都老实交代了。他并不是第一个接手的师爷,但他所知道的,已经足够指证毛侍郎。
“陛下,”巩尚书声泪俱下道:“毛侍郎犯下如此惊天大案,这都是罪臣不察的错,请陛下降罪。”
他身为户部尚书,竟然对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能做的已经都做过了,剩下的就看庆隆帝如何处置。巩文觉跪在地上,默然不语。他有功名在身,但并非朝臣,在御书房里还轮不到他说话。
庆隆帝看了他一眼,问道:“巩文觉,我听说你游学去了,又是如何查出案件真相?”
巩尚书作为六部重臣之人,他府上的情形,庆隆帝也略知一二。巩文觉是他的嫡子,外出游学这样的事情,庆隆帝自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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