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是怎么说的?”萧晓看了看手中的梅花,语气里淡得让人听不出情绪。
“他说会许我想要的一生,且说到做到”穆雪把叶江宁的话重复一遍,死死咬住想要这两个字。
“那你又想要怎样的一生?为人做妾?终生不过是个主母的奴隶?”萧晓突然觉得有点搞笑,世间纵有千般万般求不得,也总有万般千般屈身求全。可这样的一生,自贱的一生,也太卑微了些。
重活一世,萧晓把日子过得格外珍重。她觉得每一天都是上天恩赐的,活得无愧于心已经不很容易了。
面对穆雪,她甚至觉得世间千万种人,有些人注定人下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穆雪咬咬牙,又说“宁哥哥总不能做这忘恩负义的人”。
叶江宁抬头一看,突然觉得眼前人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他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自己辜负了穆将军的一番心意。
再次睁眼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
他说“小雪,我答应你父亲照顾你。这些年并未让你受任何的委屈,我自认为无愧于你父亲。至于其他的,你要做侧妃,那便只能是松王爷的侧妃。”
说完他顺手拉起萧晓离去,从始至终并未看穆雪一眼。
穆雪看着叶江宁的背影,手心里被指甲抓出了血,滴在地上的梅花上,瞬间染活了一地的红梅。
“昨晚过得好吗?”萧晓甩来叶江宁的手,缓缓问道。
“不好”叶江宁尽量让语气显得委屈
“哦,我很好”萧晓又咳了几声,这才起身离去。
“笑笑”叶江宁追着萧晓回去,又被赶过来的苏杭拦住了。
“你说太子调兵进京?”叶江宁看着萧晓的衣角消失在转角,看着苏杭语气里尽是急切。
“是,乔装入城的还有不少南番人”苏杭拇指随意的摩擦着无名指上的玉扳指。
“查清楚了吗?他知道了吗?”叶江宁一连抛出两个问题,觉得头有些疼。
“知道了,他现在入宫面圣,先打探一下消息,间接给君王提个醒”苏杭现在也不太淡定,毕竟在皇城调兵不是一件小事。
“对了,我先去一趟夏侯府,问问南番的事”苏杭说完便抬脚离去,只留下一阵风吹散了叶江宁眉间的碎发。
叶江宁赶到内殿的时候,萧晓已经没人了。
管家说王妃去了夏侯府,叶江宁暗叹了一声,只得先去解决眼前的事。
叶松宁赶到宫里的时候,君王已不知所踪。
君王身边服侍的小木子拿着一封信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很是焦急。
眼见着叶松宁走进来,小木子眼里的光仿佛是要闪瞎人。他一个健步冲到叶松宁脚下,抱着叶松宁就开始哭。
叶松宁晃了晃,没晃开,只得自己弯腰拿过他手里的信。
叶松宁看着手中的信纸,百般滋味涌在心头。
君王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他去游历各国,途中的时间给叶松宁。天下他握得住便就是他的,握不住他也不会插手。
君王向来以为为君之道在于拿得起,所谓拿得起,便是你夺得来护得住。他年轻的时候险些成为自家兄弟的嫁衣,老了之后不想再成为儿子之间的嫁衣。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30章 他之所求
京都的人不太喜牡丹,偏爱寒冬里的红梅。为了彰显与生俱来的贵气,诸侯王爵都喜在自家后院种上一地的红梅。他们把牡丹认作是俗气的象征,把梅誉为高雅的代名词。
君王在梅树下把年往旧事复述一遍,笑着说刚继位的时候把满城的别庄都种了梅。而今看来,开得最好的却是今年这夏侯府的红梅。
夏清浅看着君王因咳嗽而越显苍白的脸,终是不忍再僵持下去,只低低的说了声“好”。
君王先是愣了会儿,才笑着说“好孩子”
这一笑,夏清浅仿佛看到那个隐忍之下又一无所有的皇子,眉眼间皆是对未知的恐惧和对丁点希望的期待。
苏杭来的时候,夏清浅正扶着君王出后院。
苏杭看着君王又看着夏清浅,险些忘了行礼。
君王难得和气地摆摆手,语气平常的说“让他好自为之,你亦如此。”
苏杭咽了咽口水,匆忙告退。
等到萧晓赶到的时候,后院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夏清浅带着君王南下入南番,萧晓对君王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好感。因着担心夏清浅的安危,二话不说回到夏侯府自己的屋子里找了几件衣物,也跟着下南番。
“孤以为,你留在这京城,更有用武之地。”君王看着眉头紧皱的萧晓,随意的找话题。
“萧晓倒是觉得跟着陛下,连武都不用动。”萧晓看着盖着绒毛大毯依然冻得发抖的君王,笑得嬉皮笑脸。
“你倒是聪明!”君王幽幽的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君上教导有方罢了。”萧晓打着哈欠,随意的摆摆手。
夏清浅看着君王和萧晓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突然想到一句话“曾经你高高在上我攀不起,如今我为刀俎你却是鱼肉,天道好轮回报应真不爽。”
想着想着就笑了,笑声成功的打断了互相拌嘴的两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晚春寒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