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来和你父亲倒是很像”君王不知怀念起什么,说话的语气淡了下来。
夏清浅止住笑意,并没有接话。
君王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是一个好朋友,好知己,好故人。”
说道“故人”两个字时,萧晓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柔情。
两个字在君王的嘴里辗转,最终顺着小窗散在漫天雪地里。
萧晓看着君王近乎眯在一起的桃花眼,仿佛有星光点点闪闪。
“小姐,有人跟踪”玉舒趁着马儿休息的空隙,靠近夏清浅的马车轻轻说道。
“嗯,先不要轻举妄动。”夏清浅抬起案桌上的茶润了润喉,她不确定是哪一方的人马。
她看了看萧晓,萧晓歪头斜瞥了君王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晓丫头你真是高估朕了。我说我没有带任何的人马,你信吗?”
君王笑的肆意,他这次确实没有带任何的人马。他把在途身家性命都交在了夏清浅和萧晓手中,他的人早到了南番。如今只怕是该查到的都查到了,只等他去主导这最后一场戏。
京都宁王府,管家把萧晓找人送回的信递到匆匆回府的叶江宁手中。
叶江宁觉得呼吸都断了一截,叶江宁死盯着把信纸看破了也只有一句话。
“替我通知那什么露春宵老板娘,她名正言顺了。”
叶江宁忍下了立刻追出去的冲动,匆匆进宫。
“我明日便回军营,试试那几个老东西到底是啥意思。”苏杭端坐在太师椅上,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样子。一手拍在桌子上,语气里很是严肃。
“而今只有南番,南番与太子联络的那几个细作是南番大皇子的人。必定是见阙云庭势力越发大,坐不住了。”叶松宁说他查到的情报,说到阙云庭时脸上有些许不自然。
“那有何难?你休书一封给那阙云庭,同门一场,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况且,这还是个双赢的结局。”苏杭想也没想就说叶松宁摇了摇头,眉心皱在了一起,不再多说。
“我去南番”叶江宁赶忙应道,随即又说:“我不放心”
苏杭和叶松宁同时看向他,突然有点羡慕这情种。
话说萧晓一行人行至边界,前有打劫后有追踪,还跟个无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不省,甚至还买了头小乳牛烤起了烤全牛。
夏清浅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块后腿肉递给君王,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多少也有点感情。
萧晓则派人给萧将军递了信,子字未提路过边疆入南番之事,只说京中不日将有大事发生,万事斟酌,不要轻易动兵。
萧晓一行人前脚刚踏入南番的国土,阙云庭的亲卫队后脚便跟了过来。
落脚的地方是阙云庭的别院,他直至晚间才匆匆赶来。眉宇间滴落了几颗白雪,外罩的黑色披风也是黑白掺半。
阙云庭微微对着夏清浅一阵数落,这才对着萧晓和君王微微点头示意,顺带着让人招呼用晚膳。
南番的冬天比京都更猛烈了些,凯凯白雪一望无际。夏清浅向来喜爱雪天,晚宴过后便拉着萧晓外出赏雪。
“笑笑,你这样不辞而别会不会不太厚道?”夏清浅双手捧起一堆雪花,顺着凤洒下,正好落在萧晓外罩的红色披风之上。
“世间万事都讲究一个缘分,而人不过就是讲个自律,守得住的不用抢。”萧晓幽幽的说道,语气里笃定叶江宁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穆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我这些年见识过的人太多了,心生害怕……”夏清浅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不过也不都一样,不是所有人都那样坏的,”
她没有说坏的是谁,但萧晓还是感觉到了。她们相交多年,骨子里都是那样骄傲的人。说来说去,怪的也不过是自己瞎眼识人。
萧晓提议与夏清浅堆个雪人,顺其自然地换了话题。两人开始认真研究起了雪人,谁也没注意到身后树林里躲躲藏藏的人。
君王吃饱喝足了,斜倚在暖炉旁后阙云庭谈起了条件。
阙云庭以为君王病入膏肓所求的应该是阙清词的一剂良药,却不防人家要的是他父皇后宫里的女人。
君王说完条件之后便开始喝茶吃点心,仿佛对阙云庭的答案不是很在乎。
阙云庭轻笑了一声,这才淡淡回道“你要知道,我父王如今对后宫看管的很严,不输御膳房呢。”
世人皆知,南番的上任国主便是死于御膳房的某种糕点。新皇继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御膳房全员换血,并且日日留有侍卫跟守御膳房。
君王也笑,用银叉推了块碧绿色的糕点到阙云庭眼前:“人老了,总归是要给年轻人让路的。”不等阙云庭回话他又说道:“我亦如此,他亦不会是特例”
君王自认为这些年拿捏人心最为准确,这一针插下去,他不信阙云庭不与他合作。却不想阙云庭不吃这一套,反倒是说起别的事情。
“我不爱吃这糕点。”阙云庭不动声色的把糕点推回去,顺势抬起手边的茶泯了一口。
“可别人要吃这糕点,必然要踩着你去拿。”君王拿起叉子有意无意的扎在糕点上,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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