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心中其实是懊恼的。
一遇到关于沈初寒的事,到底还是会乱了心神。否则,如此简单的借口,方才竟会想不出。
沈初寒却笑了。
他很少笑,只有对上宋清欢时,才会笑得真心而开怀。眸中水色微荡,似从头顶照射下来的阳光,耀眼得夺目,所有天地间的风光山色,仿佛都凝缩在他的眼眸间。
沈初寒微微低头,盯着宋清欢清透眼眸中自己的身影,神情颇为愉悦。
“阿绾,你还没想明白么?我想知道的,从来都不是你从何得知季流云是凉国人,而是你的态度—方才你回答那话时,明显慌了。你告诉我,你为何会慌?”
“阿绾,你不能否认,一碰到跟我有关的事,你的心还是乱了。”
“阿绾,我知道你如今手中有势力。可是你知道么?这世界上,除了我师父和小师妹,没有人知道季流云和我的师兄弟关系。阿绾,季流云的身份,你当真是派人查出来的么?”
“阿绾,那晚你出宫,说是因为在宫中听到有人密谋要刺杀我,可是阿绾,无痕宫是江湖组织,如何能进得了宫?”
一声声“阿绾”,带着缱绻缠绵,又带着势在必得的霸气,在宋清欢耳边不断萦绕。
这一次,他绝不会容许自己再次失去她。
宋清欢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沈初寒,沈初寒说的这些事,一桩一桩剥开来,每一桩都是证据。
一时间心乱如麻,臻首微垂,露出一段洁白如玉的脖颈,长睫慌乱地抖动着。
她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些举动,却全被沈初寒尽收眼底,所有的小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数遁形。
沈初寒他——实在太可怕!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沈初寒是何其了解宋清欢的一个人,见她这模样,就知她已被自己说动些许,不由暗喜,目色愈发缠绵。
未防宋清欢再次否认,他索性把事情再一次明明白白说了出来。
“阿绾,这三年间你所有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阿绾,你不要再否认了。”
秋意凉。
有风穿巷而过,吹起两人的衣摆。
宋清欢今日出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男子锦袍,秋风瑟瑟,愈发衬得她身子有几分单薄。
沈初寒眼中闪过心疼,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怀中一带,紧紧搂住了她的肩膀和腰肢。
他神色幽幽开了口,语气中竟带了哀求的口吻。
“阿绾,我知道你恨我,却不知你因何恨我。阿绾,我们之间,或许有太多的误会,你愿意听我把事情解释清楚么?”
猝不及防被沈初寒搂入怀中,鼻端有寒凉清香环绕,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产生了错觉。她和沈初寒还是从前的旧模样,郎情妾意,岁月静好。
直到沈初寒最后一个字钻入耳中,她才蓦然清醒。
前世……
她不能再蹈前世的覆辙。
眸光一冷,抬头朝沈初寒望去,神情清清冷冷似染了寒霜,“沈相,请你放开……”
“唔……!”
“我”字尚未出口,唇却被蓦然堵住,瞳孔猛地放大,倒映出沈初寒精致如玉的容颜。唇上柔软的触感真真切切传来,前世所有的记忆排山倒海涌来。
那些笑过的,哭过的,怒过的,哀过的所有记忆。
只是,都已留在了过去。
被他蓦然吻上,宋清欢的脑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和沈初寒,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模样。
神情一寒,她一手握拳,用力朝沈初寒肩上捶去,另一只手则一手刀朝他腰际劈去。她知道自己的功夫在沈初寒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所以皆是用了全力。
不想,沈初寒唇瓣依旧辗转缠绵,手上却飞快一动,先握住她的左手手腕,然后另一只手顺势一拨拉,两只手的手腕就被他全握在了大手中。
沈初寒眼眸一眯,眼角似染上薄怒,手上微一用力,就将宋清欢的手高举过了头顶,抵在车厢上,嘴上愈发攻城略地起来。
宋清欢被他禁锢了双手,纤细的腰肢又被她紧紧握住,分毫动弹不得,只得咬紧贝齿,不让沈初寒得寸进尺。
另一方面,腿脚乱动,试图发出些声响吸引流月和沉星过来。
见她如此倔强,沈初寒原本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的攻势却渐渐和缓下来,似乎耐心得很,只轻柔地描绘着她唇瓣的形状,细致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霸道的他。
宋清欢被他吻得浑身燥热起来,紧绷的身子也渐渐绵软,可是,脑中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松,依旧牙关紧咬,抵死不从。
可沈初寒的手却不老实起来,炙热的大手在她腰际不断辗转,所带之处带起一片燎原的火种。
她强忍着怒气,瞅准一个空档,飞快地伸出脚一绊。
沈初寒却没有如意料之外地跌倒在地,反而抱着她就势往旁侧一旋。
宋清欢猝不及防,尚有几分不曾回神,嘴上防守便松了。
这当口,却觉得有柔软之物撬开她的贝齿闯了进来,与她的舌尖一碰,就像突然起了化学反应一般,一阵电流陡然传遍全身,忍不住身子轻颤,脚下一软,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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