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先给彼此一些空间好吗?”宋清欢无奈地抿了抿唇。
她现在脑中全被沈初寒方才所说的话给塞满,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实在没有精力再去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她的心结虽已解,但沈初寒的性格并未变,同他在一起,也许这一世的路,还是会走得很累很累,她知道自己还爱他,只是不知道,这种爱,能不能支撑着她一直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沈初寒终于确定了宋清欢是认真的,也不是在试探自己,神情猛地一沉。
他定定地看着宋清欢,沉默良久。
宋清欢被他这么看着,终于心里有几分发慌了。如今沈初寒既知晓自己是重生,又将前世的误会都解释了清楚,他会不会……会不会直接来硬的?
以他的手段,大概……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万一他当真直接向父皇求了自己?
正惴惴之际,沈初寒终于垂下眸光,嗓音艰涩,“既然阿绾需要些时间和空间想清楚,我愿意等。”
“沈初寒,你先回凉国。”
“好。”沉默一瞬,沈初寒没有抬头,淡淡应了。
心中微一痛,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起身道,“你出发那日,我便不送你了。”
这是要送客了。
沈初寒苦笑一声,没有多说,也跟着站起身,再一次凝视了宋清欢许久,终于沉沉开口,“阿绾,你……保重!”
说罢,终是转身出了门。
听到门扉合上的身影,宋清欢走到门口,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虚空地倚在门上,眼眶又是一酸,有泪滴从眼角悄然滑落。
*
那日之后,宋清欢果然再没见过沈初寒。
听说,他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聿国。
得了这个消息,宋清欢怔了半晌,眼底的情绪涌动的厉害,心里的某一处,还是痛了痛。
她终归……还是放不下他。
“还有一事……”沉星瞅一眼宋清欢的面上神情,有些支吾着开了口。
“何事?”
“关于您之前命奴婢派人调查的魏炀遇害一案……”沉星斟酌着开了口。
“有线索了?”宋清欢缓缓回了神,向她看去。
“我们手下的探子查到,魏炀在死之前,曾两次向皇后求娶您。”
“什么?”宋清欢眉头一皱,难以置信地看向沉星,“你说魏炀曾向皇后求娶我?”
沉星点头,“一次是在从灵隐寺回来后没多久,还有一次,是在饯行宴后。而且……”
“而且什么?”宋清欢眉愈拧,面露沉思之色。
“魏炀的尸首上,有明显的折磨痕迹,不管是谁杀害的魏炀,似乎都对他有深仇大恨。”
“大理寺那边可有了定论?”
沉星摇摇头,“大理寺进展缓慢,奴婢觉得,此案,极有可能成为一桩悬案。”
宋清欢摆摆手,“知道了,你先先去吧,此时暂时不必再查了。”
沉星应诺退下。
宋清欢缓缓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窗外的凉风卷着秋日独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脑中顿时清醒不少。
她仔细地思考着方才沉星说的话。
魏炀的仇人不少,可是有能力做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整个建安又有几人?
想到魏炀求娶她之事,不由好笑。
虽然嘲笑逝者并不好,但魏炀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过,若非魏炀突然遇害,以皇后对他的宠爱,说不定真的会被他说动,向父皇请求赐婚。
想到这里,唇角浅淡的笑意忽然一顿。
前世,觊觎自己的人,最后下场通常都很惨。
而魏炀的下场,似乎正是这样。
难道……?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杀害魏炀的幕后主使,竟是沈初寒?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以沈初寒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此事。而一旦知道了魏炀的企图,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斩草除根。
毕竟,那般狠毒的折磨方式,除了沈初寒,还有谁能下此狠手?又有谁,能如此处理地如此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只有沈初寒。
她自嘲地笑笑。
沈初寒的性子,果然一点都没变。
若是自己这一世还同他在一起,以他丝毫没有改变的性格,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还得遭殃?一时间,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在窗户旁呆呆地站了许久方才伸手将窗户关上。
第二日。
宋清欢正在殿中练字,忽然有人急匆匆闯了进来。
抬头见是珑儿,宋清欢蹙了眉头,“怎么了?”
“殿下,钟公公派了人来请,说是……说是赶紧请您去一趟宣室殿。”珑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去宣室殿?
宋清欢不解,疑惑地看向她,“可知是何事?”
珑儿摇摇头,“奴婢不知,来人没有说。”
宋清欢抿抿唇,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忙急急更了衣,跟在钟怀派来的内侍身后到了宣室殿。
到了宣室殿,引路的内侍依旧脚步未停,直接将她引到了内殿。一眼扫去,只见太医正坐在榻旁,凝神屏气地替聿帝诊着脉。钟怀则站在一旁,神情有几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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