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终身大事,还是得与哥哥商议。”
听到就连向来听话的女儿都开了口,宁九墉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他不在意儿子的喜好,而是君子一诺,他都已经点头同意,纵然儿子再不情愿也已经更改不得。
终究,宁九墉只能说了一顺,“这门亲事,他只能听我的。”
“将军就不担心,宁大夫若有心仪之人该如何是好?”
宁九墉没好气的瞪着赵焱司,这真是存心找麻烦,“听你所言,他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这点在下并不清楚。”
宁九墉哼了一声,“既不清楚就少说几句,若这小子心中真另有所爱,大不了等他与丁家结亲后再把人迎进门。”
“照将军所言,我若对别的女子另有想法,等与福宝成亲之后也能迎进门?”
“你敢?”宁九墉炸了,“日后你娶了我闺女就给我安分点,不然我要你好看!”
“将军别恼,娶了福宝之后,我自然不会有二心,这辈子就跟将军与夫人一般,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还差不多。”宁九墉的神情稍霁。
宁倾雪在心中一叹,她爹在战场上再勇猛,却也斗不过狡猾之人。
柳牧妍虽说心中还挂着宁齐戎的亲事,但听到宁九墉与赵焱司的对话,却忍不住笑意的对宁九墉轻摇了下头。
宁九墉看着妻女的神情,这才意识到不对,他的双眼一瞪:“混账!存心使坏,我可不是说要将闺女嫁给你。”
赵焱司轻摇了下头,“君子一诺,将军万不可反悔。”
“臭小子,你们的亲事我不同意。”柳牧妍正要开口,但是宁九墉却已看向她,“夫人,他不成,真的不成。”
听出宁九墉话中的认真,柳牧妍沉默了,她虽喜爱赵焱司,但多年夫妻,也知道宁九墉如此强硬肯定有其道理,难不成是因赵焱司的身份?柳牧妍神情转变,不发一语。
赵焱司明白自己出生皇室在宁九墉夫妇心中是阻力而非助力,柳牧妍能不顾世俗眼光,打算将宁倾雪嫁入商户就可知,她图的非利非权,而是单纯的想保宁倾雪一世平安,为此,他真心佩服。
上辈子他自傲的以为自己也能护住宁倾雪,但最终现实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他不单没保住宁倾雪,也让宁家因他而败落……但此生不同!
“夫人,无论如何,我会护住福宝。”
宁九墉几乎要被气笑了,这话可不是赵焱司说了算,只是目光对上宁倾雪,他的唇一抿,将话给吞进了肚子里。
不想再提儿女亲事,宁九墉只能转移话题:“你们要出府?”
宁倾雪点头,“想出去转转,兴许进山还能射猎几只山鸡、野兔。”
宁九墉开口想拒绝,只是柳牧妍却是已点头同意了,“去吧。”
宁九墉略带委屈的看向柳牧妍。
柳牧妍对他一笑,“将军难不成还信不过福宝?”
他的闺女,他自然是信得过,就是信不过赵焱司——
“好好顾着我闺女。”宁九墉没好气道。
“我纵使伤了自己,也不会伤福宝分毫。”赵焱司的话对柳牧妍颇为受用,但却令宁九墉气得心肝都疼了,偏偏他还只能眼睁睁的看人带着宁倾雪离去,心里堵得慌啊!
正值盛夏,沿途一片绿意,宁倾雪只觉心旷神怡。
李尹一跟在宁倾雪和赵焱司身后,他虽知赵焱司拳脚功夫不错,却也没料到他更善射骑。
就见赵焱司手拿长弓,几乎箭无虚发,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和卫钧的马上已是挂满猎物,成果丰硕。
赵焱司翻身下马,让李尹一和卫钧带着马留在原地,率性的手拿竹篓子甩在肩上,手拿着长弓,一手拉着宁倾雪,循着山径入山。
挺拔的他牵着身材娇小的她,在郁郁葱葱的林间穿梭。
路上发现了不少蘑菇,她双眼发亮的采了不少,突然,她听到不远处的草丛有声响,还没来得及反应,赵焱司已经蹲在她的身旁,指着声音出处,将手中的弓交给她,“试试。”
宁倾雪想摇头,但在赵焱司热切的眼神下,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手。她骑马还行,但射猎还真是不提也罢。
赵焱司在她身后,指导她张弓搭箭,她带着紧张屏息,拉满弓,奋力的射出去。
“射中了吗?”箭一发,她迫不及待抬头看着赵焱司,却见他一脸阴沉,宁倾雪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就发现另一头蹿出了四、五人。
跑在最先的是个看来与宁倾雪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一把就兴奋的抓起树丛里已被一箭毙命的山鸡,“是我射中的!”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有这身功夫,几个大男人都要被你比下了。”跟在后头的几个男子也一样嘻嘻哈哈的。
宁倾雪收回视线,没有猎物被抢的恼怒,只是轻轻的拉了拉赵焱司的衣角。
赵焱司收回视线,低头看她。
“别恼,”她的声音没带一丝不悦,不想见他因无谓之事动肝火,“毕竟就算人家不抢,我也射不中。”
赵焱司知道她的性子向来以和为贵,想要息事宁人,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任人欺负的脾气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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