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芝兰打开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她连忙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住了。
明明就是要逼宫谋反,竟然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果然是酸腐文人的做派。
一个官员埋怨道:“我上过两回折子提立太女的事,都被陛下打回来了!”
严芝兰靠在椅子上,斜着眼一眼望去,原来是端拂的亲信。
真是捧地一手好哏。
周围的不少人都沉默了,她们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端拂究竟想说什么,今晚特意把她们都聚到这里想做什么,还有谁是不清楚的吗。
既然这样,当然要配合好。
果不其然,端拂停了一会儿就又说道:“陛下一意孤行实在不妥,依我之见,不如请沈将军封闭宫中四门,我和十三皇女殿下将带领大家再次向陛下请求册立太女,届时还请各位鼎力相助。”
严芝兰总算是领教了端家家主的风格,做的分明是大逆不道的大罪之事,她却说成是忠肝义胆、舍生忘死,真是颠倒黑白的好手!
可惜,她这一回是真的要“舍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么么哒晚安
苏若大概下章或下下章就出来了(?>?<)☆
第33章 二十九:宫中惊变
【二十九:宫中惊变】
皇宫的夜晚永远不安全,沈钰只是精神不济睡了一觉,醒来时就发现福熙殿被人无声无息地围住了。
御林军的行动自然不可能毫无动静,只是没有人告诉她罢了。
即使早已察觉到沈秋鸿最近动作颇多,甚至也在心里预测过最坏的结果,但当她真的亲眼看见看着长大的女儿用剑指着她的时候,她的心里仍然说不出的难受。
沈钰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做一个皇帝,她太看重感情,行事往往是感性多于理性,因而就对许多该下决心的事做不出干脆利落的决断。
当初沈秋砚“谋反”,她看在结发夫君的份上只将她贬谪,已然失了一部分朝臣的心;这一次,她其实对沈秋鸿的叛乱早有察觉,却仍不能狠下心来先下手为强,便只能反而被沈秋鸿围了福熙殿。
沈钰还是像那天召见严芝兰时一样斜倚在绣着五爪金龙的软枕上,她似乎并没察觉殿中的其他人,只是盯着站在最前面的沈秋鸿:“鸿儿,你这是做什么?”
沈秋鸿的眉眼继承了她父亲的妩媚,她挑了挑眉,目光有些妖冶,全然不同于往日在沈钰面前的温顺乖巧:“母皇,儿臣是来拿诏书的。”
沈钰的心沉了沉,她问:“你拿什么诏书?”
“自然是……”沈秋鸿犹如发现猎物的毒蛇,眼里流转出明亮而妖冶的光,“拿母皇封儿臣为皇太女的诏书!”
“你!”
在沈秋鸿说完那句话之前,沈钰还对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她迷途知返、希望她记得往日良善……
可惜啊,权力已经彻底腐蚀了一颗脆弱的心,她又将失去一个女儿了!
“咳咳……”
福熙殿里站着许多人,但谁都没有前进哪怕半步去帮一帮那位虚弱的帝王。
一直等到沈钰咳地眼眶发红,眼泪都出来了,福熙殿里依旧安静地仿佛只有那一个咳得撕心裂肺的病人似的。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乃是不忠不孝?!”
“呵呵”胜利在即,沈秋鸿也忍不住有些肆意狂妄,“只要你不再是君,我便不用再忠于你了。”
“我觉得,我还是忠于我自己好了!”
“你……”
沈钰被气得又多咳了几下。
沈秋鸿这才记得今晚这一趟的重点难点,她又往前欺了几步:“母皇还是早些把玉玺拿出来,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也不好,不是么?”
“我绝不会给你玉玺,就算你做了太女,做了皇帝,你也是从未被我承认的!”
“啪”
气急败坏的沈秋鸿抽出长剑“砰”地一声削掉了旁边柜子的一个角,她的目光骤然变得狠厉起来:“母皇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是你在逼我!”
病中的皇帝拼命按着自己又要吐出血来的胸口,厉声斥道:“朕是你的母亲!”
“母皇心里怕是只有沈秋砚一个女儿吧!”
沈秋鸿犹如被踩到尾巴的蛇,愤怒地朝沈钰露出锋利的牙齿,沈钰头一次在这个印象里温顺乖巧的女儿眼里看到了深重的怨毒,“我和父后哪里对不起你,你一直偏心木氏那个死人和他的废物女儿!”
“朝廷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沈秋砚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药罐子,你却偏偏对她宠地不行,就连我设计让她犯了谋反这种大逆不道的死罪,你竟然还能抢在我们前面把她送出京城去!”
沈秋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亮起恶毒的笑意:“可惜啊,你千辛万苦地把她送出去,她却还是没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钰心神大恸:“咳咳……果然是你!”
看见沈钰顿时心痛地伏在软枕上咳个不停,沈秋鸿又是生气又是高兴:“你不是就喜欢她吗,我告诉你,端欣然那晚让人把目宿山山寨围地水泄不通,你最心爱的女儿,被活活烧死在土匪窝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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