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木皇后去世端扬成功上位,他和他的好女儿就明里暗里地给她下绊子。
父后刚去世的时候,她悲痛欲绝卧病在床,没想到端扬就趁着他和外婆一家都在伤心的时候趁虚而入,顺利说服了母皇立端扬为继后。
若只是如此,沈秋砚还不至于小心眼到容不下一个继后。
沈秋砚自从那次卧病后就一直神思不属,不仅终日嗜睡无力,有一次她勉强进宫拜见母皇却当场呕血,从此就被端扬以养病的名义拘在了陵王府中,与朝野政事完全隔绝了开。
沈秋砚阴狠地盯着车厢里的一件摆件——端扬那个贱.人以为这样就能废了她吗?!只要她还有一条命在,沈秋鸿就别想越过她去自己做太女!
苏若跪在角落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唯恐稍有不慎惹恼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妻主。
沈秋砚嫌恶地瞥了一眼苏若那懦弱无能的怂样——要是有人敢这么对她,她就算死也要拉她陪葬,绝不可能这么窝囊地当个奴颜媚骨的怂包。
沈秋砚想起来苏若是端扬故意用来恶心她的,顿时便对他更看不顺眼了。
“躲什么躲,一会儿进了宫你给我挺起胸膛来,丢了我的面子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苏若觉得身上又疼了起来。
明明才刚抹了药不久,可被沈秋砚这么一骂,苏若心里却更加惶恐不安,那些伤也想是被蚂蚁咬开了口子似的隐隐约约地疼。
他朝沈秋砚磕了一个头:“是,臣侍遵旨。”
沈秋砚嫌弃地偏过了头。
只要一进宫,她就烦得很,心里头的那股戾气也忍不住在心上来回翻腾!
端扬包藏祸心也就算了,就连她的母皇也一日比一日地偏心沈秋鸿,明明她才是母皇的嫡女!
“王爷,宫门到了。”
王府的马车夫对陵王的罗刹之名早有耳闻,这一路上都是心惊胆战小心翼翼,这会儿就算是提醒他下车也是恭敬地不行,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活宰了。
——这种事沈秋砚以前是做过的,所以陵王在私下里有个外号,叫“罗刹”。
沈秋砚理了理衣裳,阴着一张脸就从装饰华丽的车厢里走了出来。
苏若跟在她后面,下车的时候双腿晃了一下。沈秋砚根本不管他,径直在前面走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偶尔经过的男侍从们聚在一起,指着苏若的腿低声说着些什么。
“陵王昨晚不是把他赶到慎园去了吗,今天怎么又出来了?”
“你看到他的腿了吗,路都走不动了,估计在慎园里挨了好大一顿打!”
“成亲当天就被陵王从房间里踹了出来,你们说,是不是陵王嫌弃他太过yin贱,才把他扔到慎园去让公公们教训的?!”
……
苏若不会武功,听不太清他们聚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却也猜到估计是在笑话他,不由难堪极了。
沈秋砚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端氏那个贱.人越来越猖狂了,竟然把内应安到她身边去了!
她和苏若昨晚才圆房,今天一早苏若被她赶到慎园的事就在宫里传遍了,要说没有端扬这个“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
而端扬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母皇更加厌弃她!
皇帝仁慈懦弱,对沈秋砚一天比一天深重的戾气本来就不甚喜欢,她又把皇帝亲自赐婚的王君成亲当晚就扔到了慎园任人糟践,置皇帝的颜面于何处?!
可惜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些荒唐事她都已经做下了,还被端扬命人添油加醋地到处传播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皇帝在紫宸殿召见沈秋砚和苏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态度也颇为冷淡。
“儿臣参见母皇、父后。”
“起来吧。”
皇帝对木皇后和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沈秋砚每次见她都阴沉着脸,半句好听的话都没有,也实在伤了她的心。
她堂堂一国之君,几次试着和她重拾母女感情都以失败告终后便再也拉不下脸来主动开口,可心里到底还是盼着她好的。
沈秋砚病重,守义法师说只有娶个与她命格相合的才能保她平安无事,她就让京中所有适龄的男子都把生辰八字报上来,费尽心力地为她娶了这门亲事。
可沈秋砚竟然当晚就把苏若扔到了那种腌臜地方,皇后说得对,她这分明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要不然这等王府秘事,怎么会一夜之间传的到处都是!
想到这里,皇帝的脸色更加冷淡了。
端扬向来喜欢在皇帝面前装贤良淑德,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他命人将一对白玉镯子递给苏若:“这是上好的羊脂玉镯,一对我给了鸿儿的正君,一对就给你了。”
苏若偷偷望着沈秋砚。
沈秋砚笑了一声,伸手揽住了苏若的腰:“若儿还不谢谢皇后赏赐。”
不等苏若接下赏赐谢恩,沈秋砚已经代他领了东西,“若儿不便领赏,儿臣替他接了吧。儿臣昨夜与若儿新婚燕尔,荒唐了些,还请皇后见谅。”
皇帝坐在一旁脸色怪异地看着她:“你和苏若相处如何?”
沈秋砚尽力作出温柔的表情搂着已经僵硬了的苏若:“儿臣昨夜与若儿成亲以后,果然觉得精神好了一些,多谢母皇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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