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奴婢离开后,要不要再派个人进来服侍您?您的脸色不大好呢。”婢女担忧着看着裴太妃。
裴太妃冷冷一笑,坐直身子,倔强地抬着下巴,“哀家还不到六十岁,还没有老到一受打击,就病倒不起的年纪,你不必担心哀家!”
“……是。”婢女行了一礼,退出了禅室。
婢女一走,裴太妃的脸上,马上呈现出一片颓败之色。
她太没用了,连女儿也护不住。
正当她沉浸在失了女儿的巨大悲伤之中时,禅室外,又有婢女在说道,“太妃娘娘,皇后娘娘来看您来了。”
裴太妃的脸上,马上怒气腾腾。
什么,李皇后来了?
那个骄傲自大的女人,这是来看她的笑话来的?
李皇后比小堂妹裴樱还要年长几岁,却甘愿尊裴樱为婆婆,跟裴樱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当时她以为,李皇后不过是为了讨好先帝的继后裴樱罢了,并非对裴樱真心好。哪想到,裴樱死了,李皇后仍是念着裴樱的好,还替裴樱养起儿子来了。
如今她死了女儿,李皇后是不是替裴樱来看她的笑话来的?
“不见,哀家今天身子欠佳,来客一律不见!”裴太妃已经想像到了李皇后傲然的表情,咬牙怒道。
“哟,太妃娘娘身子欠佳啊,那本宫更要看望太妃娘娘了。……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禅室的门打开?让本宫瞧瞧太妃的身子?太妃娘娘是皇上的养母,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们知情不报的话,仔细你们的项上人头。”
禅室门外,李皇后冷厉的声音,不急不徐地说道。
裴太妃气得脸都白了,李皇后,就站在门外?
“……是。”婢女无法,只好开了禅室门,谁叫裴太妃失了势,而李皇后重新开始掌印后宫呢?
禅室的门一开,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兰秀,扶着李皇后走进了禅室。
裴太妃看到这对主仆走进来,依旧歪着身子,靠在软榻上,望向李皇后的目光,清清冷冷。
“有劳你记挂着哀家,哀家早些年,要带三个孩子,落了些旧疾,稍一劳累,就觉得心慌气短,也许是年纪大了吧,也不是什么病症,皇后多虑了。”
李皇后走到裴太妃面前的椅上,坐下了,叹了叹,说道,“那就好,本宫还怕接下来的一个消息,会刺激得太妃娘娘倒地不起呢,看来,是不会的了。太妃经得起打击。”
裴太妃的眸光微闪,她经得起打击?什么消息?
“皇后娘娘想说什么?要说就快说。”裴太妃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她为什么不在正德帝格外尊敬她时,怂恿着正德帝休了李皇后呢?反正正德帝只喜欢陈贵妃,不喜欢李皇后,结果可好,李皇后盛气凌人地跑来刺激她来了。
该死的李贱人!
裴太妃心中怒道。
“我宫中的一个老太监,告老还乡,今天路过静海山庄的山脚下,听到几个樵夫在议论着一件事,他觉得事关重大,就又反回了京城,来到皇宫,将事情告知本宫了。本宫想着,这件事跟太妃娘娘有关,便片刻也没有耽搁,前来找太妃娘娘,想告诉太妃娘娘。”
“究竟是什么事?”裴太妃不耐烦地问道。
“太妃娘娘,有没有听到昭阳公主的一些传闻?”李皇后凝重地问道。
“你想说什么?”裴太妃忍着怒火,说道。
果然,李皇后不安好心地来刺激她来了。
“唉,昭阳公主私逃出静海山庄,在山里迷路了,之后,遇上了一群汉子。她为了让汉子们带她走,对几个汉子主动献身了,一个皇家公主,跟一群山野汉子……”
李皇后停了话语,表情似笑非笑。
昭阳的事情,其实没人知道,是楚誉写来了秘信告诉她的,她呢,为了气裴太妃,叫人将消息散出去了。
裴太妃听完李皇后的话,呼吸一顿,差点没昏过去。
对几个汉子献身?
昭阳真疯了?儿子没提这件事!
李皇后见她脸色又白了几分,又说道,“有汉子想独吞她一人,便同其他人厮打起来。”
“……”
“她夹在中间,汉子们失手打死她了。为了制造一个抢劫的样子,汉子们砍了她的头,以无名氏的身份,将她葬在一处山坡上。”
“……”
“太妃娘娘,她必竟是皇室的公主,要不要迁移回京?葬在荒山之上,实在太孤零了。”
被人轮了?
被砍了头?
是不是儿子的人害了昭阳,儿子不想得罪部下,命人砍了昭阳的头?
儿子顾全大局,一定是这样的。
裴太妃气得眼前发黑,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居然是这个下场?
“几个樵夫的话,也能信的?”裴太妃冷笑,“那一定不是昭阳!皇后娘娘这么说,是不是故意抹黑昭阳?”
面对裴太妃的冷笑质疑,李皇后并不生气。
她叹息一声,“太妃娘娘,本宫也是好心告之,太妃娘娘为何揣测本宫的恶意意图?”
“……”
“太妃娘娘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到静海山庄附近打听,或是到京城中随意一处茶馆酒楼里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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