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女婿不管林府,反让一个外人来管!
他正要开口,就听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忽然说道,“唉,王爷就是心善呀,这林府跟他一点半点关系也没有呢,他却大方的拿出大笔银子修屋子。”
又有人说,“这……不该是裴世子这个女婿该管的事吗?”
另有人起哄,“是呀,说得对呢,裴世子?”
“谁说我们世子不管了?”冷义望向朝人群里怒喝一声。
裴元志眸光森寒,往楚誉身旁紧走了两步,“誉亲王,本世子才是林家的女婿,誉亲王您一个外人,不好管这里的闲事吧?王爷这是诚心让本世子难堪?”
“哦,原来裴世子也要修园子?”楚誉撇头看他,笑容莫名。
“这是我岳父大人的府邸,我当然会管了。”裴元志冷冷说道。
“呵——”楚誉可不会给他面子,“那为什么,本王说要修园子,你就说要修?早几天怎么没见你行动呢?看这树枝倒下的痕迹,有七八天的时间了吧?哦,这倒掉的窗子,也不是这一两天掉下来的,看,灰尘都有两分厚了。”
楚誉抬起脚,踢了踢被大风吹到路上来的,半扇窗子。
裴元志气得脸如锅底黑,该死的楚誉,这是故意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休辱他?
楚誉的母后没有被晋封为太后,他裴家长房可没有干涉过,全都是皇上的意思,至于有没有太妃的干涉在里头,他不清楚。就算有,太妃已是皇家的人,能是他裴家长房的人能左右得了的吗?楚誉老是针对他,真是太莫名其妙!
楚誉望着裴元志恼羞成怒的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扬唇轻笑,脸上分明写着,本王就是要羞辱你,你敢怎么着?
裴元志不是糊涂人,马上说道,“王爷,元志早就想来修缮林氏长房的府邸了,只因为……”他的神色沧然下来,“因妻子林氏的事,我一直在寻找着真相,一时无暇顾及,才拖延了这么多天,但是,我已经准备好了银子,也请了工匠,王爷说元志不管,分明是在恶意地冤枉元志。”
一直在忙着查林婉音被冤枉的真相?还是一直在忙着他自己的大业?一口一声“岳父”的喊着,可林伯勇死的时候,怎么不见裴元志来扶灵?真当林家长房的人死绝了吗?
没人看清他假意的嘴脸吗?
不,她还活着呢!
郁娇心中冷笑,将头偏过,不想看到那副恶心的嘴脸。
楚誉拂袖轻笑,“哦,原来本王误会你了。世子原来已经准备好了修缮的银子啊!不过呢——”他的目光往周围环视一番,蹙眉说道,“这林氏长房的大半房舍,都是早先年,宫中的工匠盖的。”
“……”
“若是没有当年的图纸,是修不回原样的。但是巧得很,本王的手里头,就收着这座府邸的房舍图纸,王府里有两个工匠,还是当年盖这座府邸的工匠的后人。”
“……”
“所以,由本王来负责修缮,最好不过,但如果本王全程包揽了,世子的面子又不好看。不如这样吧。”楚誉好心地看着裴元志,“本王出力,你出银子。需要多少银子,等工程完了之后,到你哪里报销,你看如何?”
楚誉都这样说了,裴元志要是再反对,就显得他不是真心了,没有图纸,的确做不到恢复原样。
“元志在这里,替岳父大人谢过王爷。”裴元志朝楚誉拱手一礼。
又是一声岳父!
郁娇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嚷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可她不想被人当成怪物打死,索性疾步往祠堂方向走去。
霜月见她脸色越来越冷,不知她又怎么了,也赶紧快步跟上。
楚誉望着郁娇的背影,目光微缩,她怎么知道,林家祠堂的方向?又是林婉音在梦里告诉她的?
一行人往祠堂而来。
郁娇走在半道上,发现另一条道上,有不少人,也往祠堂而来。
夜色朦朦,她分不清谁是谁。待走得近了些,两条道上的人汇合了,有几个老者停了脚步,朝楚誉恭敬地拱手相迎。
“誉亲王,老朽们这厢有礼了。”
她才认出,来的都是林家旁支的人。年纪大些的,是林婉音的叔公们,还有几个堂叔堂伯们,以及几个堂兄弟。
林家祖上是武将,但也只有长房嫡支袭爵。
曾老太爷正妻早亡,继妻生了二房的老爷,便是林世安的父亲。继妻看着长房里的子弟,死的死,残的残,没几年,长房里几乎无人了,害怕儿子丢了命,便让二老太爷走文官的路子。
对于曾老太爷的堂兄弟们,也便是林家旁支们,曾老太爷也不强求他们习武为将,分了些田产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做着生意,或当着文职过活。
不过,那几房都不在京城里住着,全住在城外,守着曾老太爷分下的庄子和田产为生。偶尔在过年过节时,旁支们会来长房里祭拜先祖。但一般很少来城中。
怎么这会儿,林家旁支来了好几十人?
郁娇诧异不已,顺天府张贴澄清林婉音清白的告示时,已快黄昏了。
消息如何这么快传到了城外?就算在张贴告示时就已传到了,也来得没这么快呀,何况,来的人中,还有五六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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