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志见永安侯的神色,变得缓和了,又说道,“那人又给了一只暗卫给儿子,有一百人,任由儿子调动,护着永安侯府也好,为自己办差也好,由儿子支配。”
对于暗卫的事,永安侯当然知道了。
他还一直纳闷呢,为什么儿子的手里,会有皇家暗卫,原来是,因为身份的特殊。
心中权衡了一下,永安侯才说道,“你且起来说话。”
思前想后,永安侯认为,他不能行事冲动。
那个给他带来耻辱的冷玉燕已死,只要元志不说,谁知他没有儿子?
而目前,他的确需要元志来巩固侯府地位。
至于亲儿子,他可以再生。
“您原谅儿子,儿子才起来。”裴元志固执的跪着,“不管母亲做过什么,儿子只认您一个,就算您将儿子赶出侯府,永安侯府,也永远是儿子的家。”
永安侯心神一动,走上前,亲自搀扶起了裴元志,“好了,我们二人之间,还说什么一二呢?一切,都是你母亲惹起来的,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事情,过去了。”
“谢父亲原谅。”裴元志心中松了口气,就着永安侯的手,从地上爬起来。
永安侯叹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口里不说,心中却怪着我,对不对?对你母亲罚得重了?”
裴元志心中当然恨着,恨不得杀了永安侯,可在大事面前,他不能冲动。
他摇摇头,“父母之间争吵,儿子永远站中间。两方都爱,两方都不想伤害。”
永安侯叹了一声,“为父也不想,可是……”他闭了下眼,“情书艳信,还有人,一股脑儿的出现了,叫为父……”他顿了顿,“整个府里的仆人都知道了,府门口当时,还聚集了近百人来看热闹,老夫人气得差点死过去。”
裴元志问道,“父亲,那封艳信呢?”
永安侯说道,“为父一气之下,撕了。”
“可还记得内容?”
永安侯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当然。”他差点气得吐血,怎么会记不住?
当下,他将艳信默写了出来,递给裴元志,“你看看,为父罚错了吗?当时的信,写得龙飞凤舞,一看便知,是个潇洒的男子写的,跟那个道士的样子,十分的符合。”
裴元志将信接在手里,从前到后看了个仔细。
越看,他心中越生疑,“不对,父亲,有问题。”他道,“母亲虽然出身高门上过学堂,但是,她并不懂草书,父亲忘记了么?父亲说原件写的是草书,母亲看得懂吗?如果是特意写给她看的,当然是写容易看的字,没有必要故弄玄虚,写得看不懂。”
永安侯一愣,“她,的确不懂草书。”
冷玉燕,空有美貌和胆识,字要是写得略微不工整,她就看不懂。
永安侯惊出了一声冷汗。
“那个道士,是个什么样的人?”裴元志又问。
“青峰山的玉虚子,个子高大,长得俊美,下巴上留着神仙须。一身青衣,舞得一手好剑。”
“长得是黑是白?”裴元志又问。
“白,桃花眼,为人轻狂傲然,武功十分的好。”
“左手舞剑,还是右手?”
“右手。”
“父亲,我们上当了!”裴元志闭了下眼,痛呼一声。
永安侯的声音颤了颤,“你说什么?上什么当?”
裴元志心中又伤心,又恼火,骂了句,永安侯这头猪!
“玉虚子是左撇子,而且,长得黑,是一双肿泡眼,不是什么桃花眼。”
“什么?”永安侯大吃一惊,“元志,你说的可是真的?”
裴元志忍着怒火,说道,“玉虚子和冷家老爷子是棋友,他们最熟悉不过了,父亲要是不相信,让冷老爷子画一副画像,派人到青峰山寻人去,比对一下。不过,玉虚子极少在山上,一年中,有三百天的时间云游在外。”
永安侯顿时傻眼,“那,那个人是谁?”
裴元志忍着想踢死永安侯的怒火,“不管是谁,一定是仇家在挑事,目的,是让父亲出丑,是让我父子二人生隙,让永安侯府家宅永无安宁。我们要暗查,为母亲报仇!”
他想起了沿路上遇上的黑衣人,那些人,虽然一直占不到他的便宜,杀不了他,却是不知疲倦的沿路纠缠,一直到他进了京城,那些黑衣人才消失不见。
回府后,又遇上了母亲被害,说明,对手设了个连环计,目的,只要母亲死。
是谁?
设的局?
裴元志神色,越来越阴霾。“元志,父亲错怪你母亲了。”永安侯长长一叹。
裴元志心中讽笑着,愤怒着,但口里仍说道,“不管怎么说,母亲有错在先,偏又遇上了骗子上门挑事,不管是谁,都会被眼前的事蒙蔽了眼眼,不是父亲的错。”
永安侯一时感慨,“你这么想,为父欣慰了,不过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抓到那个骗子。”
“那么,母亲的事……”裴元志又伤心,又怒,却还不敢发作。
“你放心,她的身份,依旧是我裴兴盛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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