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憎恨权贵以权欺人,为所欲为。
所以,在山里长来,逍遥自在惯了的芦生,看不惯昭阳的跋扈。
楚誉轻笑,“昭阳是皇上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昭阳的母亲裴太妃,有养育皇上之恩。皇上为了报答裴太妃,封昭阳为长公主。昭阳的为人,跋扈刁蛮,她关一个不听话的仆人,没有什么稀奇的。”
芦生却死劲摇摇头,“不对,师兄,那个人不是仆人,是个将军。将军的话,少说也有五品吧?五品可是大官了,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敢关一个将军?”
楚誉的目光,微微一缩,“你说什么?关了一个将军?究竟是什么回事?”
芦生点头,“关着的那个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长得……十分的看好吧,要是年轻二十岁,模样儿也就差我一点点而已。我听一个进屋洒扫的老太监喊他将军。”
“将军?”这让楚誉大为意外,昭阳居然敢关着一个将军?会是谁?是哪个将军得罪他了?“将那个人的长相,说得具体一点。”
难道,昭阳的府中,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誉不敢大意,沉声问着芦声。
芦生得意地扬眉,“我就说嘛,你一定会感兴趣的。”他摸着下巴,眯起双眼,回想着那个将军的样子,“那个人……,有四十岁的样子吧,身材高大颀长,风度翩翩。长方脸,细长眼,留着神仙须,长得挺白净的,不像将军,倒像个书生。”
像书生的将军?
四十岁的样子?
身材高大颀长,风度翩翩?
白净脸,神仙须?
楚誉在记忆中,努力寻找着这样的人。
一番删除排查,剩下的符合条件的人,令他越想越心惊。
楚誉惊吓得呼吸都乱了。
难道是……
他希望芦生说的人,是他希望的那个人,却又害怕只是一场空欢喜,只是一场误会。
因为很多时候,报着极大的希望,最后却是失望。
“芦生,除了你说的那些外貌以外,那个人,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说得越具体越好。比如,他说话的声音,他的鼻子是什么样,嘴巴是什么样,看人的神情是什么样,与众不同的特点,说得越详细越好,一样也不准落下,快说!”
楚誉的神色中,浮着紧张。
这令芦生很意外。
楚誉刚才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说了那个将军的外貌后,楚誉怎么就慌乱成这样了?
关的又不是他老丈人,他紧张什么呀?真是慌得莫名其妙。
芦生撇了下唇角,歪着头,又努力去想那个中年男子的模样。
“他……不发怒的时候,像个书生,发怒的样子……比阎王还阎王。骂得那个老太监,直皱眉头。还有……,哦,对了,他说自己姓林,自称林某人。”
“你怎么不早说,他姓林!”楚誉忽然暴怒,神色紧张到了极点。
他呼吸急促,整个人激动得发抖。
刚才,芦生说出书生将军的样子时,他心中马上想到了林伯勇,但他不敢肯定。
必竟,林伯勇已经死了。
可是,书生将军不是林伯勇,又会是谁?
芦生长相英俊,向来清高得很,也十分嫉妒长相好看的人。能被芦生佩服的人,放眼整个世间,屈指可数。
而林伯勇,是人间龙凤,是整个大齐国,唯一一个能文能武且相貌堂堂的将军。
林伯勇原本是想做文官的,但林家长房老太爷,非要他弃文从武,他只好听从了老太爷的安排,做了武将。
他是大齐国开国以来,唯一一个既拿文状元,又拿武状元的人。
楚誉平静的心,因为林伯勇未死的消息,被彻底搅乱了,这么说,娇娇不是孤儿了。
同时,困扰他和郁娇心中的谜团,也随之解开了。
原来,这就是空棺的原因了。
是昭阳和林世安一起,使了个瞒天过海之计,用一具空棺,隐瞒了林伯勇的活。
林世安骗世人,说是林伯勇的尸体被人偷走了。
其实,是林世安将林伯勇,拱手让与了昭阳。
说尸体被偷的谎言,编得实在可笑,一具尸体,偷了又有什么用?
林家长房的仆人,被安王全部驱赶到边地去了,林唯枫当时还不在家中,偌大的一个长房,只剩一个空屋子。
扣着林伯勇的尸体,又能威胁到谁?
所以,他是不相信,有人偷走了林伯勇的尸体。
可是皇上搅稀泥,不让往下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让楚誉仍想不通的是,昭阳为什么要关着林伯勇?
她想干什么?
芦生摸摸头,“我一时忘记嘛,我只好奇那公主的牢房,又不关心那人是谁,一时没记牢!”
楚誉怒道,“下次不记牢,本王将你屁股抽开花。”
芦生伸手一捂屁股,大声抱怨道,“我都要娶媳妇的人了,你不能打我屁股!”
楚誉冷笑,“本王的媳妇都没有娶到手,你个小毛孩子还想娶媳妇?梦里娶去!”
他转身往景府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凝眸沉思。
昭阳府中的道路,是按着五行八卦布置的,乱闯者,可能走上一天,也走不出来。还有那处塔楼,传说,那里如阴曹地府一般,阴森恐怖,四处都是毒箭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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