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臣在路上遇上了刺客,才来得迟了。”
正德帝眯了下眼,“遇上了刺客?从上午,刺杀你到晚上?”
“正是。”裴元志回道,回答完后心中却忽然一惊,自己的话,说得太离谱了,“不是……”
“裴元志!你太令朕失望了!”正德帝怒道,“真是刺客的话,为何你的衣衫完好?你的身上不见有伤?你分明是在撒谎,你根本就没有遇上刺客!”
“皇上,请相信臣。”裴元志低下头,微微闭了下眼,回想着刚才的刺杀。
那些人,不像是要他命的样子,因为,这一路上,都只是阻拦他,并不是要行刺的意思。
上回,他从丰台县紧急回京,想去给母亲解围时,也遇上了一批刺客,那些人,也是不杀他,只跟他周旋,一直缠了他一天一夜,轮番厮杀着。
像是故意地拖延着时间,事实上,也的确是拖延了时间,他赶回京城时,母亲已被处死。
难道,是同一伙人?
上回,目的是要他的母亲死,这一回,是想干什么?
正德帝眯着眼,冷冷说道,“你屡次叫朕失望,叫朕怎么信任你?”
裴元志忙说道,“皇上,臣唯一的倚靠,就是您了,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背叛皇上的,请相信臣。”
他十分诚肯的做着保证。
但是呢,正德帝是个疑心病很严重的人,他要是怀疑了一个人,就永远不会相信了。
他现在没有治裴元志的罪,只不过,没有抓到证据而已。
正德帝看了一会儿裴元志,眼神里的情绪莫名,看裴元志心中发忤,慌乱不已。
“你且起来。”
“是,谢皇上。”裴元志松了口气,这才敢起身站起来,又道,“皇上,臣想留在这里,保护皇上。”
正德帝点了点头,说道,“朕派人四处寻你来,也是这个意思。凤凰山上,搜查到一个制火弹的窝点,有人说是安王的人,但安王说,那是诬陷。如今安王也在这里住着养伤,你给朕看着他。”
裴元志微怔,安王也在这里?
正德帝要他看着安王?
正德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呢,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哪里敢拒绝?遂答应下来,“是。皇上。”
……
安王那里,当然没有心情高枕入睡了。
裴元志前来,自然也惊动了安王。
“裴元志,居然还敢来?”他咬牙切齿,冷声怒道。
护卫成未安抚着他,“王爷,皇上的意思很简单,这是想将所有人都弄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住着,谁沉不住气了,谁就有麻烦。裴元志住进来,也许,并不是坏事呢?”
安王眯着眼,想了想,没一会儿冷笑起来,“对,说不定,裴元志先死!”
裴元志敢在他的火弹里动手脚,他一定不会放过裴元志。
……
裴元志是带着护卫暗雕来的,主仆二人住进了客房。
门一关,暗雕马上小声问着裴元志,“公子,你说,皇上命公子监视安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安王,可是好惹的人?
皇上让裴元志来监视,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老子这么坑儿子,也太损了吧?
暗雕为裴元志抱不平。
暗雕不知道,正德帝不信任裴元志了,但裴元志心中清楚自己的境况。
裴元志坐在桌边,没理会暗雕的话,而是在想着正德帝的问话。
“暗雕,你办事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踪?”裴元志看着暗雕,忽然问道。
暗雕吓得神色一变,“公子,属下十分的谨慎,没有被人跟踪。”
裴元志眯着眼,“可是,皇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暗雕吓了一大跳,慌忙跪倒,“公子,属下跟公子,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公子便是属下的天,属下怎会暗中加害公子?”
裴元志伸手扶起他,“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怀疑,有人陷害我们,比如,他故意跟皇上说,我在安王的火弹上动了手脚。而恰好,你又办了这件事,歪打正着了。”
暗雕吸了口凉气,“公子,会是谁?”
裴元志摇摇头,“不清楚,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人跟踪你。”
“没有,属下行事很小心。”
裴元志陷入沉思,“那会是谁?”
……
郁家别庄。
楚誉送郁娇回到郁家的别庄里,他也跟着住了进去。
这回呢,郁娇没有将他赶走。
目前正是非常时期,她也知道,是怎么赶,也赶不走的。
她知道,楚誉担心她的安全。
楚誉在忙着利用正德帝,除安王和裴元志,她不能拖后腿。
好在,庄子里的人,都是长宁郡主的人,郁娇的一举一动,没人敢随意透露出去。
卧房分前后间。
霜月和桃枝是侍女,住在前间值夜。
郁娇住后间。
她以为,这一回,楚誉会以保护她的安全为由,光明正大的住进她的卧房,直接睡在她的床上,死皮赖脸地跟她挤一个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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