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我怎么睡得着?我一气之下,罚全府的人不准睡觉,给我捉蛇!捉不到就一直站着!”
“……”
“没想到,惊扰到了路过的誉弟弟,誉弟弟从不对姐姐关心,今天怎么这么关心了?我真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她心中想出一计,编了个谎言说道。
楚誉并不理会她的嘲讽,淡淡说道,“其实呢,弟弟好奇皇姐府里灯火通明,只是个借口,弟弟大晚上来,是要告诉姐姐一件事情,是关于裴元志的。”
“……”
“他临终前,说了些事,提到了姐姐。我这做弟弟的,关心唯一的姐姐,思来想去的,决定还是告诉姐姐为好。”
关于裴元志的?
裴元志提到了她?说了什么?
昭阳惊得呼吸一顿。
她,裴元志,永安侯,哥哥安王,是一条船上的人!
丰台县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蹊跷了,她不相信哥哥和裴元志会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反。
昭阳想知道内幕,却无从得知。
这个楚誉提到裴元志,难道……他知道了什么?特意来威胁她?
安王跑了之后,表面看,昭阳还是那个昭阳,但事实上,昭阳的心境变了,变得惶惶不安了。
之前呢,有哥哥安王在,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今没有了撑腰之人,她的底气,一下子矮了不少。
特别是在楚誉的面前。
心神不宁的昭阳,袖中手指微颤,她强掩着内心的不安,笑了笑,“哦,说什么了?你不是跟他不和吗?从小就不和,他的话你也信?真是奇怪!”
昭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得轻松,走前窗子边的椅子上坐下了,自己端了一杯水,喝起来。
以便压下心中的不安。
不过呢,她至始至终不敢看楚誉的眼睛。
楚誉明明比她小十岁,可她在楚誉的面前,总感到自己才十八岁,楚誉二十八岁!
她看到他就没来由的怕。
楚誉轻拂衣衫,依旧云淡风轻地说道,“本来呢,我是不关心他的事的,他死与活,与我何干?”
“……”
“他谋反想杀皇上反被皇上罚了,那是他咎由自取!但他在临终前求的一件事,让我没法拒绝,他求我来找皇姐。”
“……”
“我不想来,可我怕他变成厉鬼无休止地找我,让我心烦,只好来了。”
昭阳惊得身子一颤,“他要你找我,做什么?我虽是他的表姑,可是,平时没怎么跟他来往,他叫你来找我,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昭阳的眼神,闪烁不止。
“可弟弟不觉得莫名其妙呀。”楚誉神色淡淡,“他说,要我问皇姐,林婉音是不是得罪过了皇姐,皇姐才要田永贵置林婉音于死地,上裴家去诬陷林婉音!”
“胡说八道!”昭阳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惶恐了,忽然吼了一声。
楚誉盯着她的双眼,眸光微闪。
昭阳大口大口地吸了两口气,唇角在颤抖着,“田永贵只是个卑贱的林家小厮,本宫是大齐国高贵的长公主,怎么可能跟他认识?更不可能诬陷林婉音!”
楚誉眯了下眼,“皇姐又怎么知道,田永贵是林家小厮的?”
昭阳:“……”她吓得心跳慢了半拍,坏了,说漏嘴了?“你和那郁文才的四女儿郁娇,去顺天府告田永贵的事情,不是传得满城皆知吗?我的侍女从大街上听了来,告诉给我了,这也值得你怀疑?”
“哦,原来是这样啊……”楚誉轻笑,“不是弟弟怀疑皇姐,是裴元志在怀疑皇姐,皇姐,可别弄错了。”
昭阳又惊又气,一脸惨白。
“好了,裴元志临终前的话,弟弟也带到了。皇姐还是想想,怎么回答裴元志的话吧,他说,会来找皇姐问答案的。”说完,楚誉拂了下袖子,不理会昭阳的惨白脸色,转身翩然而去。
那个传话的婆子,吓得慌忙跟上前,送楚誉离开了。
直到楚誉的脚步声,完全的听不见之后,昭阳的侍女才敢小声地对昭阳说道,“公主殿下,誉亲王走了。”
而此时的昭阳,已经吓成了一块石头,僵在椅子上,目光发直地望着门口处。
被侍女摇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而且,脊背已汗湿,手心里全是汗水,脸色死白无血色。
“楚誉——”她咬牙切齿,“他一定是故意跑来吓本宫的!该死的!”
侍女说道,“公主,誉亲王的话,可着实的奇怪呀,他为什么说这一番话?是不是誉亲王……知道了公主的事情?”
昭阳慌得大吸着气,对侍女说道,“明早,我们去永安侯府!”
哥哥安王不在,她还有表哥永安侯!
她要去问问,丰台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裴元志,真的会提起林婉音的事?
“是。”侍女答应着,重新服侍她睡下。
只是呢,被孔明灯惊扰的昭阳,加上楚誉的话,她吓得更加的睡不着了。
只要一闭眼,昭阳就能看到,一脸是血的林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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