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她靠卖身子得了一点南瓜条和一碗红薯粥,今天早上才免强吃了个早点,但并没有坚持多久,就消化干净了,所以,还没有等到天黑晚饭时间,昭阳就饿得受不住了。
她又饿又渴,躺在床上,连动一下胳膊的气力都没有了。
下午的粥点送到她的面前时,昭阳再不敢拿架子砸碗了。
等那婆子将碗放在桌上,昭阳捧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还满意地砸巴了两下嘴巴。
“贱骨头!”婆子嘲讽一笑,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喝酒吃肉去了。
昭阳打不过婆子,求情也无用,她只能眼睁睁地干看着,羡慕着。
白天吃得太少,不到二更天,昭阳又饿了。
想要宵夜吃,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任凭她骂人,砸门,婆子就是不开门不理会,吃自己的睡自己的。
昭阳饿着肚子,生不如死的又挨了一晚。
来到庄子上的第三天早上,昭阳拖着饿得头昏眼花的身子,来到婆子的房门前。
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砸着门,“开门,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屋子里,婆子正在睡觉。
被吵醒后,婆子不耐烦地怒道,“吵什么吵?一大早的,嚎丧啊?”
昭阳咬了咬牙,忍着怒火,说道,“我要见誉亲王,你跟刘管事说一下,叫誉亲王马上来见我!”
婆子从床上坐起身来,手里慢悠悠地摇着大巴扇,目光往门那儿瞥了一眼,冷笑一声。
“我说一三五,你又想搞什么夭蛾子?这天才刚刚亮,你个疯子不想睡,我老婆子还想睡呢!你把我老婆子气病了,每天两碗的米粥,也会没得吃了。”
昭阳气得一噎。
“放肆,你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本宫虽然被囚禁了,但是,本宫的身份仍是高贵的,本宫要是死于非命,你们都得陪葬!”
“……”
昭阳冷笑,“誉亲王是本宫的弟弟,本宫这个姐姐,想起有个宫中的秘辛还没有跟他说过。本宫担心自己饿死了,秘辛就永远不被人知道了,怪可惜的,所以想跟他说说。况且,那个秘辛是关于他的。”
婆子的眼珠子转了转,想起她的任务来。
她来看管昭阳时,庄子的刘管事跟她说,怎么虐昭阳都行,除了不让昭阳死了。
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如果昭阳要见誉亲王,先探出真实性,如果是真的,就不要拦着。
想到这里,婆子丢开手里拍蚊子的大巴扇,拢了把头发,溜下了床。
她一把拉开门。
昭阳见门开了,眼睛亮了几分,“哼,本宫还以为,你不怕本宫呢!”
婆子冷笑,“一三五,我是听到说,事情是关于誉亲王的,我才不敢怠慢。”
言外之意,你算老几?
昭阳气得脸色都黑了。
她忍了忍,扭身往自己的卧房里走去,“马上去叫他来!迟了一步,我可能就想不起来了。”
大约太过于兴奋,步子走得急了些,昭阳转身才走了两步,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
婆子一惊,飞快跑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抓我干什么?快去叫人。”昭阳没意识到,自己饿得昏眩了一下,以为那婆子要打她,吓得慌忙抽回胳膊。
婆子是怕她摔死了,才去拉她。
她都骂人了,可见,还不至于会死。
“你等着!”
婆子理了下衣衫,走出去找刘管事汇报去了。
……
婆子走后,昭阳就坐不住了,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如何要挟楚誉,如何脱离这里,如何去报仇!
以雪今天之耻辱!
尽管,她饿得头昏眼花,坐都坐不住了,但是呢,她的两眼中,还是闪着兴奋之光。
……
楚誉来了静海山庄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他一直在等昭阳,主动说出她的事情。
昭阳从小养尊处优,被蚊子咬一口,都会觉得是天大的委屈,再加上,住的环境差,被人天天恶语相向的辱骂,又少吃少喝的,不出三天,她就会受不了。
第三天的清晨,楚誉刚刚走出房间,来到正屋门口的廊檐处呼吸山间清新的空气,就听到赤焰来报,“爷,刘管事来了。”
楚誉眸光微闪,“哦?叫他进来。”
“是!”
刘管事小跑着进了楚誉的院子。
“誉亲王,誉亲王。”刘管事的脸上,浮着兴奋之光。
他完成了一桩差事,楚誉会不会赏他些什么好处?
这可是救驾有功的亲王啊!
安王叛逃之后,楚誉就是大齐国最有声望的王了!
楚誉站在廊檐下,淡淡看着刘管事,“怎样?”
“昭阳公主要求见王爷。”刘管事道,然后呢,冷笑了一声,“她饿得受不了了呗,一大早就嚷着要见王爷,说是有秘辛要跟王爷说,怕自己饿死了,秘密就永远烂在自己肚子里了。”
“秘辛?”楚誉冷笑一声,“她哪里有什么秘辛!她是想离开这里而已。”他抬头看了看天,时辰还早,楚誉的唇角浮着讽笑,“她说想见本王,本王就会马上见她?早干什么去了?本王还以为,她不怕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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