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日成亲之时,你可看清了钟临将军,他是怎样的人?”云幻雪颇为好奇的问。
言曦本没有看清钟临的模样,此时被她一问颇有些心虚却依旧笑道:“相貌堂堂,却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改日您看见了就知道了,这会儿又来问我。是不是很期待看见他?”
幻雪嗔怒上前拍了她一下,“你这多嘴的丫头,不过是问你一句就拿我取笑起来,胆子越发的大了。”
言曦伸手取下一片夜合树的叶子,一本正经道:“若是这钟将军为人不错,公主能与他携手一生也是幸事。”言罢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禁为幻雪心酸起来:这新婚之夜就能如此冷落公主,日后怕也难亲近了。
云幻雪眉头低垂,满腹心事地说道:“不管他为人怎样,亦是与我无关,若能两不相见互不打扰也未尝不好,毕竟我心中所属非他。”
墨言曦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中思索着另一个问题来:昨日这钟临将军她并未看清楚他的模样,但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令她感到熟悉,似曾相识。这种熟悉感又与北堂无痕不同,北堂无痕的那种熟悉感令她压抑无所适从,而钟临的熟悉感却让她莫名的感到亲切。这其中莫非真的有前缘之故?
二人各怀心事回到了北院。云幻雪仰起头看着院中那一棵粗壮的夜合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落下来令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样安宁的时光,这样平静的日子就像一场幻觉。而她却只想回到那一场繁花盛开的梦中,一梦千年。
第二十章 莺燕始惑君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云幻雪与钟临二人成亲两个多月了,他每日都会派管家北堂无痕前来问安,自己却从未踏进门内一步,闲暇时刻他也会去烟花之地放纵自我,却唯独不愿见这娇妻一面。
云幻雪也日渐习惯了他的冷漠,每日除了早起去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之外,剩下的时光便与言曦一同在夜合树下静享安宁。一同回忆在丰泽的无忧日子。
夜合树上已经长出了密密的花苞,不出几日便会盛开了,幻雪便把每日的期盼放进了夜合花里。
晴朗的天气里她会在夜合树下的石桌上用心的作画,画心中那片遍植夜合的清香之地,画那个站在树下深情凝望她的人,画了满副的相思与闺怨,画到最后只剩下两汪清泪。
那天的清晨,她在满园的清香里醒来,那股清香曾在梦里出现过多少次,她兴奋地跑出房间,抬头看见了殷红的如同折扇般的绒花,它们在清风里摇曳着,散发着醉人的芬芳。云幻雪站在树下抬头仰望着树冠,她异常的兴奋对言曦说道:“言曦,这一幕仿佛就是我那一场不愿醒来的梦境,他就从那里远远地走过来……”她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门口,仿佛下一秒那个人便会出现。
言曦的心蓦然疼起来:眼前的痴丫头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几个月间憔悴瘦弱了许多,她忽然心疼起幻雪单薄的身影以及她那些无处不在的无望痴情。良久她说道:“夜合花的香气很清淡,据说可以安神。”
“是吗,可以做成夜合清茶吗?”幻雪对着言曦甜甜一笑。
言曦点点头,一个飞跃跳到了树干上,捡了一枝花开饱满的折了下来,“那日我偶得一方说这夜合花与冰糖蜂蜜共同冲泡做茶,最是安神助眠了,我这就去试试,若是成了,公主也可夜夜好眠了。”说着颇为兴奋地走了。
北院一隅的阴暗角落里,一抹青衣站在那里将院内的情景看了个通透,北堂无痕那张面若冰霜的脸上忽的露出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眸中言曦的身影逐渐远去了,他也转身离去了。
言曦还未曾走到厨房,却感觉身后像是有人跟着自己,回过头却又看不到人,她停下脚步四下回望一番,依旧未曾看见谁,不由心存疑虑,刚刚分明感到了一股不怀好意的目光,此刻却突然消失了,那人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但不知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她不得而知,只能多了一份戒备存在心里。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江上,泛起金色的涟漪,微波点点。
一袭青衣的男子伫立于晚风间,眉头轻锁,似是等待着什么人。不多时,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青衣男子回过身来,他的脸上遮着一张鬼脸面具,目光深不可测,缓缓开口道:“荀姑娘,一别数年,想不到你已经拥有了肉身实体。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你师父还好吗?”
一袭柳色衣衫的女子走到他面前,这女子面上遮着一张丑陋的□□,看不到五官,她落落大方的施了一个万福道:“承蒙先生挂念,师父身体安康,小女子有一事相求,万望先生成全。”
“你想让我成全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男子显然看清楚了女子的心思,目光直指人心。
“成全了我,便是成全了先生的大计,先生不觉得吗?”女子不卑不亢说道。
男子笑道:“果然是庚桑异□□过的人儿,各方利害看得通透。我就卖他个面子。”说罢抬手将女子脸上的□□撕了下来。
女子的容颜暴露在夕阳下,是那样诡异,她眉眼细长,如同狐媚,脸颊两侧颧骨突出,右脸上带着一块殷红的胎记,细细看来奇丑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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