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谁?”金银虽然开口问,人却禁不住快步上前去看。
这一看,脸色就变了。
“陈……老……”那一脸血污,瞪着眼,然而已经没有气息的人,他虽然曾冷言冷语明嘲暗讽了好几句,也不过是想令之死心。陈奎是玉陵抗军的主将,如今死了,且死不瞑目。
“金银,节哀。”墨紫没见过金银有过那么可怕的表qíng。
“谁……”一开腔就被呛,猛咳,好像连心肺都要被咳出来,“谁杀了他?”
墨紫把经过说了一遍,“老将军临终遗言——”
金银突然挥臂摆手,“我不要听。墨紫,你妹妹在后园里,不是说要接她跟你住两日,去吧。”又让一两带双胞胎出去。
这时的金银,任何人都靠近不了。他面如霜,眼如火,紧抿唇,神色僵硬。手扶着棺木,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墨紫叹一声,转身往门外,却在半当中止步,回头,“他希望你回玉陵。他还说他从来知你会是个明君。听不听是你的事,可我不能不转告给你。”
金银一动不动,就像石化了。
接了豆绿去鹿角巷,墨紫没瞒着妹妹,什么都告诉她,“豆绿,金大少身边已不安全,姐姐再帮你安排去处,可好?”
“姐姐,如果真打起来,哪里还会有安全的地方?公子助了我一回,我亦答应要替他做三件事。”豆绿摇摇头,“只是我想不到,延朅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允许他的将士如此残nüè。他以前,很温柔的。”
“假的罢了。”墨紫一笑,没有分外厌恶的qíng绪,心中很平坦,“他给我们看的,都是假的。”
赞进在外头说,鹿角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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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过,四月到。
我的债,我不说了,继续还。
但是,工作很忙,生活很忙,以至于三月还得债不多,向大家说一声不好意思。
感谢所有投我粉红,打赏,订阅等各类支持的亲们。四月,我会争取多还的。
让我们一起迎接chūn天。
么么
第一卷 欺我 rǔ我 我不忍 第277章 新女qiáng盟
第277章 新女qiáng盟
鹿角巷这夜摆手帕宴。白荷墨紫为主人。
洛娘让墨紫在门口给撞见。她相公王琅亲自送,还跟墨紫打了招呼。红萸的木现在主要由瑞木祥供给,因此墨紫目前是小两口最大的客户,来往十分频密。夫妻二人对墨紫感激不尽,几乎被本家bī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她给了瑞木祥支持下去的唯一机会。
“瑞木祥最近生意如何?”墨紫拉着洛娘进了大门。
“托福,越来越好些了呢。”洛娘柔声笑道,“相公说多亏红萸的名号,让他招揽了不少生意。”
“我倒不知红萸还有名号了。”墨紫真有点疑惑,红萸好似还在众船场中排倒数第一啊。
“墨哥谦逊。谁不知雅江货运韦老板眼光高于顶,却选了红萸造船。说来也巧,相公前不久正遇到韦老板,他一提到红萸,韦老板就多聊了几句,还给瑞木祥介绍了客人。”洛娘时不时瞧一眼墨紫身边的豆绿。
“原来我得谢你相公和韦老板替红萸扬名。”墨紫见洛娘对豆绿好奇,又说,“洛娘可是觉得我怎么有这么好看的妹子?”
洛娘收回目光,“墨哥已貌美,没想到还有妹妹绝色天香。洛娘虽没见过墨紫豆绿两种牡丹,只觉你们姐妹定是人比花娇。”
她本不敢高攀墨紫这样的女子,却不料能收到一张手帕会的贴子,这几日简直是开心又紧张,觉都睡不着,不知宴上该怎么表现才妥当。结果相公瞧出来了,才特地亲自送她过来。但见墨紫,依旧很能给人勇气的挚诚。而豆绿,比她似乎还要安静,只腼腆得笑,并不说话。如此一动一静,她走在二人之间,倒是自然了。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东南阁暖厢。
墨紫就见白荷正和尘娘吃茶说话,一问之下,原来她们俩自望秋楼一道来的。
五人互相见了礼,都是个xing顶qiáng的女子,说起话来没一会儿就投契,兴头上更是笑声不断,还有那东倒西歪捂肚不起的。
墨紫原本心qíng很沉重,经这么一闹,缓释不少。外头纷纷扰,至少里头还能欢乐。女人在一起,如果没有心计盘算,像她们几个纯粹八卦,其实真是很有意思。各种烦心事,聊着聊着就没了。
田大媳妇进来。她是新提拔的内园管事婆子。
田大说孩子长大了,婆子在家无事,不知能否在园子里给谋个差事。自白荷出府,裘三娘就将鹿角巷的事jiāo给墨紫和白荷处理。白荷还在适应中,推给让墨紫决定。墨紫于是便试用了几日,发现田大媳妇对白荷真心当姑娘来伺候,就应了。最怕仗着自己是老人,不把曾经是丫头的白荷当回事。
田大媳妇问白荷道,“姑娘,天色已暗,可要开席?”
“还有两位没到呢。”白荷望望墨紫。
墨紫有点奇怪,“是不是有事耽搁了,不然怎么天黑了都还没来?”
“来了来了。”
帘子一掀,进来两个美人。
走在头里的是秀姐,继续说着,“不是我慢,是姐姐慢。和姐夫吵架,把自己关在房里闷了半个时辰。本打算不来的,给我连拉硬拽。”
“秀姐,你这张嘴,什么事都敢说。”后头那个是无忧,背身张手让丫头脱外衣,“可也别瞎说一气,吓到了初次见面的姐妹们。”
“墨哥请来的,必是她觉得值得当手帕jiāo。既然如此,有什么话不好说。”眼儿一拐,啧啧有声,“一个个画里下来的仙女,瞧着可心。”
无忧转过身来,见墨紫面色疑惑,“别听秀姐乱说。没吵架,就是跟他说了我不住到他家里头去,他一气就嗓门大了些,还踹了门。我心qíng也糟,想自己清静一会儿,又怕来了让你们陪着我烦。不过,老远就听你们笑,心里轻松不少,想着来对了。”
“可不是,我今日也遇到不少事,本来心上就跟压了块石头似的。听着说着,便舒畅了。姐姐来得好。今晚上咱们不理外头那些人啊事的,吃喝个痛快,玩闹个通宵,有什么心里话,趁酒劲全给说开,一觉睡醒,保管一身轻。”墨紫这时已经恢复jīng神饱满的模样。
开了席,酒菜全是白荷亲手准备的,除墨紫早习惯之外,其他个个惊叹。心qíng不好的无忧,都没法停手停口,吃完最后一道杏仁苏后,甚至还提出跟白荷合开点心铺子的建议,并拉每个人入一份银子。
不知是酒劲,还是为白荷的手艺所折服,尘娘和洛娘几乎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墨紫和豆绿姐妹俩出一份。无忧和秀姐共一份。竟就此说定了。
无忧笑言,“这可好,不必担心无忧阁关了门无处可去。”
秀姐偷偷跟墨紫耳语,“开无忧阁的银子,一半是姐夫给的,姐姐存了下来。今日姐夫借此说气话,要姐姐关了无忧阁。”
“无忧阁没了,难道就得靠男人了么?”墨紫对傅天没意见,对男人理所当然的想法有意见。
“说得对”无忧听了个正好,“莫愁这次匆忙出嫁,让我想了又想,总觉得这行不是长久之计。我便是再替那些姑娘们着想,花楼能有多清净呢?不如找些别的营生,本小利薄也好,防备着养老。”
尘娘啊一声,“无忧姐姐年岁也不大就想着养老,叫我们qíng何以堪?”
无忧在这几人里年纪最长,摆出大姐头的姿态,“尘娘,你债要是还清了,就赶紧找个老实本分的好男人嫁掉自己,离你那没出息的大哥越远越好。女人最美就那么几年,过了就后悔吧。”
墨紫扑哧笑了,“以为姐姐想明白了,没有男人,女人照样活得jīng彩。”
无忧白她一眼,“知你本事大到顶天,跟男人比都不逊色,嫁不嫁,你看得开。尘娘,白荷,还有你妹妹豆绿,要能找个跟洛娘相公那样的,多幸福。”
“别啊。姐姐,我也想嫁呢。不过,洛娘相公那样一心一意的,我看难找。”墨紫半开玩笑半认真。
洛娘让她们连着说她找了个好相公,脸绯红,“洛娘不敢独占相公。将来等相公回主家去,娶了少夫人,洛娘自当服侍二人。”
“有你那么傻的,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只对你好,还想他娶别人?”无忧同样为妾,却自叹遇不上,“你赶紧给王琅生个儿子,至于那个主家,不回去最好,一个小家简单快乐。”
秀姐来一句,“没准已经有了。我瞧你刚才闻鱼汤味就皱眉,喝半口就放下了。”
大家都是一愣。
洛娘忙摆手,“不,不会的,我平时就不爱喝鱼汤。”
“这里就我生过孩子,我看得出来。你酒少喝点儿,回去后找个大夫把把脉,要是让我说准了,孩子得认我gān娘。”秀姐有一个三岁女儿,考虑到孩子的将来,就放在乡下祖父母那里寄养。父,不详。
洛娘第二日回去后,她自己没上心,倒是无忧送个大夫过去一诊,果真有了两个月身孕。王琅喜出望外,不顾洛娘反对,请了huáng道吉日与她拜了天地,将她姓氏记在只有一页的新王氏家谱之上。
再说回这晚,席散却热闹未尽,凑了一桌打牌。
“我赢了。一人十文。”豆绿双手一摊。
秀姐在那儿叫得哎哟哟响,“我的娘,瞧着文文静静不说话的主,这都赢了几回了?”
无忧和墨紫坐一处歇着,“就她话多,能不输钱吗?不过,你妹妹挺会打牌的。刚你说不会,骗人的?”
“她学东西快罢了。今日之前,确实是不会。不过,有这么一说,新学的,赢得多,运气好。”墨紫剥一堆瓜子,再一齐扔进嘴里。
“徐九娶妻了。”无忧突然冒出一句来。
“我知道,傅天的女儿,叫沁娘吧。见到她那一刻,心想一点不像江湖儿女,倒似名门闺秀。”墨紫想起傅氏的做派。
“她娘不是江湖出身,是地主千金,傅天父母作主娶的,傅天那时候都不在家。那人不喜江湖,教女儿们也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当千金小姐来养,武艺一概不学,只拿针线。沁娘配给徐九,她娘心里是不太愿意的。”无忧这次跟傅天回微阳总舵,虽然没进傅家门,知道的却一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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