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前话一落,她却是又停了一会才开了口:“我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原先居住的那个世界和如今你所看到的世界截然不同…”
她说这话的时候,好似眼前重新看见了以往每日都能瞧见的景象一般,她便看着那样的景象缓缓与人说道:“我们那个地方呀,出行不需要马车也不要马匹,你若想去一个地方也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常常你睡一个午觉的时间便能到达目的地了。”
“那里的女人也可以出去工作…”
“所有人的都是平等的,没有君王没有臣子,也没有男尊女卑、三六九等之分。”
陆起淮一直安安静静得听着沈唯诉说着,他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世界,在他的认知中也无法想象到会有这样的世界存在…世人都是平等的,这怎么可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样离奇的话语,可听着眼前人这样诉说着,他却好似已经信了几分。
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也相信真得有这样的世界存在,若不然怎么解释她的独特?
他怀中的这个女人和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不同,她的身上有着独特的气质,不同于这世间所有人的气质,往日父亲曾与他说过“这世间之大,绝不止我们肉眼所见的这般,或许在我们认知之外还拥有着其他的国度”。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确是存在的。
沈唯一直絮絮诉说着,往日她无人可以诉说,生怕旁人以为她疯了…可今日,她也不知怎得,竟是突然不想再这样隐瞒下去了。她不知道陆起淮会怎么想,她只是想把心中的这些事都说出来。
她憋得实在太久了,久到她都快遗忘那个世界的存在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害怕。
她不希望忘了那个世界,那个世界有她的父母,有她所熟悉的亲朋好友。倘若真得忘了,那么也就切断了她和那个世界仅有的联系。
所以沈唯就这样慢慢诉说着,她说得其实很乱,像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止了声拧头朝陆起淮看去,眼瞧着他一如最初的神色却是在一怔之后才开了口:“你…就没有半点觉得不可思议?”
即便知晓陆起淮于旁人的不同,可她先前所说的话太过离奇,若是落于别人的耳中只怕都该以为她疯了。
可眼前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仿佛她所说得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也只是看着沈唯说道:“你说得这些的确不可思议,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信,可是现下与我说这话的人是你…”
“因为是你,所以你说得一切我都愿意相信。”
他这话说完眼看着她脸上的怔忡却是又笑了笑。
陆起淮未再说话,只是抬手拂着她的脸,不知过了多久,他却是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眼看着她看过来,他才又半低着头看着她继续说道:“我很庆幸,上天把你送到了这儿,而我遇到了你。”
倘若没有这一桩离奇的事,或许这一生,他都不会有机会遇见她。
沈唯耳听着这一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而后才哑声开了口:“陆起淮…”她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而后她是看着陆起淮继续说道:“不要骗我,也不要背叛我。”
她这话说完,双手捧着他的脸,而后她是微微踮起脚尖把稍还带着些热意的唇贴在他凉薄的唇上:“倘若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离开你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鲜有的决绝。
陆起淮自是也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决绝之意。
他未曾说话,只是握着她腰肢的手却又多用了几分力。
两人的这一吻没有丝毫旖旎,就像是这世间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
…
等到沈唯回到的陶然斋的时候,已是子时了。院子里的丫鬟大多都已回去歇息了,秋欢也在里头打着盹,等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她才醒过神来,眼瞧着沈唯由水碧扶着进来,她便起身迎了过去:“夫人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沈唯见她一副眼皮都在打架的模样便温声说道:“你今儿个也累了,早些下去歇息。”
秋欢耳听着这话却是摇了摇头,她现下醒了也睡不着,眼瞧着水碧去端热水,她便扶着人往里头走去,等扶着人在铜镜面前坐下,她刚想替人卸钗却瞧见了沈唯髻上的发簪:“夫人这支簪子,奴好似从未见过。”
她记得今日夫人出门的时候戴得还不是这支簪子。
她这话刚落——
水碧却已端了热水过来,耳听着这话也只是笑说道:“夫人这么多簪子,难不成你各个都见过不成?快些服侍夫人洗漱完,明儿个夫人还得见管事呢。”
秋欢听她这般说道倒是也未再说什么,只是替人卸钗梳发。
屋中无人再说话,而沈唯眼看着被卸下来的那支簪子却是细细抚过一回,而后才妥善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唯(戳胸口):松开
小淮(抓住手):不松
沈唯(挑眉):你再不松开,我就...
小淮(兴致勃勃,以为会有什么好事):你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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