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情况特殊吗?二嫂身体不好,我又还没学会烹饪,请陆阿姨来帮几天忙又怎么了?”
“这次破例,很快会有下次、下下次。你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每天支使老公儿子做家务,自己像皇后娘娘,手指头懒的动一根,这下还想把你们家的保姆请来专职伺候你,门儿都没有!我看正好趁这机会锻炼你的独立能力,你二嫂身子弱,你就负责给她打下手,费力气的活儿都由你来干。”
千金觉得大哥对她毫无怜惜,同样是女人,却将她和二嫂区别对待,忿忿抗议他的不公:“你当我是奴隶吗?我也是女的啊。”
秀明像点着的煤油炉子,燃起散发刺鼻气味的明火。
“你是女的,可家里就属你膘肥体壮,看看你二嫂的胳膊,还比不上你的手腕子粗,你每天吃那么多东西,不干活儿消耗热量,全部屯着做五花肉吗?”
“我能有多胖,你成天这么嫌弃我!”
“胖得我的眼眶都装不下了!每次都得瞪大眼睛才能看清你的全貌,你再不减肥还会被更多人嫌弃!”
没有女人能忍受这种狂风暴雨般的羞辱,见妻子含泪跑出去,景怡也像愤怒的蚱蜢高高蹦起,指斥粗野的大舅哥。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用膘肥体壮形容女孩子!知不知道男人最低俗的行为之一就是拿女性的身材说事!”
秀明拿他当错误根源来批判:“我还没骂你呢,我妹妹以前苗条可爱,自从跟了你,一天比一天胖,那腿都快赶上金华火腿了!”
他的比喻越来越凶狠,招致妹夫报复,文化人比他善于运用修辞,他进攻一尺,景怡还他一丈。
“她哪里胖?哪里胖!衣服还能穿m号,腰围还不到二尺二呢!你是王八吗?眼睛那么小,两颗绿豆就塞满了!”
“你骂谁王八?”
“谁眼睛小我骂谁!”
景怡急着安慰妻子,砍出三板斧后绝尘而去,灿灿也机敏地采取回避,以上厕所为名离场了。
秀明怨声载道,支持者却无几,贵和还明确指责他:“大哥别一点小事就暴躁好吗?你确实不该挖苦千金的身材,景怡哥还没抱怨呢,你多什么嘴。”
美帆见赛亮坚做植物人,事不关己无聊透顶,说不得要替他贡献一点参与度,帮助三弟劝说大哥:“千金正在备孕,胖点很正常,你怎么就那么在意她的身材呢?”
局势二比一,珍珠出来支援父亲。
“爸爸说痴肥的女人不是懒惰就是贪嘴,要是每天勤劳充实有节制的生活是不会臃肿发胖的。”
美帆觉得一个屌丝无权以高标准要求女性,含蓄讽刺:“你爸爸对女人的要求真高啊。”
这次秀明的理解能力达标了,明白弟妹在奚落他,隐忍解释:“她要不是我妹妹我也懒得管,你们女人都知道戴花挑漂亮的,做人也一样啊,俊俏整洁的人就是比油腻邋遢的受欢迎。她又不是成天忙工作没时间收拾锻炼,也不是没钱修饰打扮,还把自己搞成那幅德行,外面漂亮女人那么多,她却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我瞧着都着急。”
得知他的用意,美帆改为开导:“景怡不是没嫌弃吗,还总夸她漂亮匀称。”
“他那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骗得了你们,骗不了我。那小子以前上学时迷的是邱淑贞、周慧敏这样的女明星,中意的女人也全都身材苗条脸蛋漂亮,跟千金完全是不同的类型。你要说他如今换口味迷上肥婆,打死我都不信。”
“那他怎么会看上千金啊?”
“这个我也纳闷,这么多年都没弄清他的想法,所以觉得他靠不住。”
佳音怕丈夫又好心办坏事,轻声规劝:“人家都老夫老妻了,你就别说这种话了,会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的。”
贵和也担心大哥添乱,附和大嫂:“人家两口子都在计划生二胎了,千金的正宫娘娘地位已经很牢靠了,不会出问题的。”
他只看到秀明的鲁莽,没留神自身的措辞,被美帆揪住疏漏。
“贵和,你用词不当啊,什么叫正宫娘娘,难道景怡在外面还有妃子小妾什么的?”
“我说错了说错了,总之我觉得景怡哥没问题,真对千金痴心一片,我们应该尽力笼络,哪儿能老是打击啊。”
局势转为三比二,珍珠更要攒劲协助父亲。
“爸爸也是为姑姑着想,想提升她的竞争力,姑父条件太好了,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姑姑现在要姿色没姿色,要才干没才干,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再不求上进早晚被别的女人夺了江山。”
她一贯跟千金唱对台戏,近来日益放肆,贵和早想适当约束,闻言批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姑姑,太没大没小了。”
佳音连忙加力打压,黑脸斥责女儿:“听见了吧,连三叔都受不了你了,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往后能像你姑姑这么好命就算万幸!”
秀明见状放下纠结掩护女儿,将会议扯回做饭的议题上,客气地拜托美帆。
“弟妹,佳音不在的这段时间可能要烦劳你多受点累,千金我已经搞定了,其他人也是,往后你看谁闲着只管吩咐他干活儿,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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