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拉结合,钝化了对方的怒气,沈丹心用眼神在珍珠脸上打了个怨恨的标记,气冲冲返回教室。珍珠也想回去,被辛向荣转身拦住。
“赛珍珠,我也想跟你谈谈学习的事。”
珍珠明白他在借机搭讪,冷淡回应:“又想说数学考试啊,我从小学起数学就差,只会加减乘除法,别的那些函数、几何我看了就头疼,拼了命也学不进去。”
“数学是主要科目,要进行毕业会考,考试不及格你就毕不了业,不能参加别的升学考试。”
“不是说会考很松吗?老师会事先圈题,背好答案就行了。”
“那都是上几届的事了,万一到我们这届老师不圈题了呢?你学不进去是因为没找到正确的学习方法,这点我可以帮你。”
“怎么办?又想让我抄你的试卷?我可不想作弊。”
辛向荣和珍珠的座位就隔了一条通道,上次数学考试他将试卷垂下桌沿,有意给邻桌制造抄袭机会,珍珠却不屑一顾,此刻提出讽刺,羞红了他整张脸,形成慌张的上好容器。
不过他的心理素质很强,红脸是只空盘,中间并不见忙乱,继续完善自身意图:“你不爱弄虚作假,这点值得夸奖,数学要考好或许不容易,但想及格很简单,找人补习一段时间就能进步。”
“补习老师多贵啊,我可舍不得花冤枉钱。”
“我帮你补习,免费的。”
珍珠见他皮厚,索性用刀来刮,诮笑道:“全班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只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比其他人好看?”
辛向荣答得正气浩然:“自信是优点,可过分自信变成自负就是缺点了。”
“我要是长成沈丹心那样,你也愿意帮我补习?”
“如果同学有求于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呵呵,我不想求人,把你的爱心贡献给有需要的人吧,免得资源浪费。”
她直接回绝纠缠,像傲慢的天鹅飞走了,知道男生的视线正黏住她的背影,故意学舞动尾巴驱赶蚊蝇的马,潇洒地甩了甩辫子。她不知道粗黑油亮的麻花辫是辛向荣向往的跑道,他的目光经常偷偷在上面驰骋,跑出许多风一般的幻想。他一直觉得他智慧充裕,如今却被这美少女出题难倒,迟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珍珠放学后换下土气的校服,过膝的百褶超短裙仿佛一面醒目的彩旗吸引了众多关注,又靠彩旗下修长雪白的双腿锁定了观者的目光。她很得意,这裙子就适合这个年纪穿,好看的部位正该尽量展示,不然就是锦衣夜行,白白埋没,那些教训她不守规矩的人不是红眼病就是老古板,没必要理会。
她去超市买了一袋狗粮,来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这里有不少流浪狗,一些好心人常来投喂,去年她就加入他们的行业,后来又得到美帆的经济援助,每隔两天就会过来喂食。公园里的流浪狗基本跟她混熟了,其中有一只白色的博美最聪明,每次吃东西都会发出一些微妙的声响,乍听像在说“好吃”,它靠这卖萌的绝技总能得到更多的食物,认识它的人都叫它“老骗子”。
今天老骗子也过来了,珍珠特地多分了几把狗粮给它,说真的她很想将这只小狗领回家,只苦找不到有力的理由,家里人尤其是母亲肯定会强烈反对。
她正逗狗玩,初中同学李鑫推着自行车走来,见面是他昨天在网上跟她约好的,原因又是求助。
“珍珠,能再借我点钱吗?我都穷得没饭吃了。”
这男生以前和她很要好,二人互称哥们,经常一块儿玩耍。初三时李鑫的父母离异,他的生活就此陷入困顿,父亲不能尽到监护人的职责,长期丢下他独自外出工作,还不付生活费。母亲也再嫁生子,无力照拂他,他常常饥一顿饱一顿,近来处境更惨,靠老师同学接济度日。
看他又黑又瘦,仿佛生锈的铁梯,珍珠难过气愤。
“你爸还没回来?你没打电话找他?”
“他手机打不通,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家里已经断电了,昨天物管说我再不交水费和物管费,自来水也会被停掉,连水都没得喝了。”
“太过分了,这不是存心饿死你吗?你妈妈呢,找她行吗?”
“她的钱都在她现在的老公手里,说这个月发了工资才能给我一千块钱生活费,还有三天呢。”
“那我再借你600应急呗,你也太惨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要不找电视台帮帮忙,让他们帮你联系街道居委会什么的。”
珍珠继承了父亲的仗义,对好朋友慷慨解囊,去街边的ATM机取了钱交给李鑫。李鑫收钱时告知她一个消息:“白老师生病住院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怎么了?”
“好像是子宫肌瘤什么的,动了手术,还在医院躺着呢。”
这白老师是珍珠的初中班主任,是为数不多的能与她和睦相处的老师,毕业后珍珠还挺想念她,听说对方患病,不禁关心:“她结婚了吗?”
“没,还是剩女,多了大龄两个字。”
白老师是外地人,未婚说明她在申州仍然举目无亲,珍珠问:“那她身边有人照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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