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死也不是办法啊,总得拿个主意,现在全家人都在担心你,怕你背思想包袱才处处忍着四奶奶。”
他被迫推包袱:“大哥才是一家之主,有事让他拿主意吧,别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你知道我小脑不发达,平地上都会摔跟头,没法完成那种高难度动作。”
“……好吧,那你就继续当你的缩头乌龟吧,有事我们替你顶着。”
他主动放权,不代表彻底切割,珍珠认为有必要提前通知他家人预备采取的举措,爬在他背上小声问:“小叔,如果我们强行把你妈妈驱逐出境,你会生气吗?”
他惊讶回头:“大哥打算赶她走?”
“依爸爸的意思肯定会这么办啊,他恶心死四奶奶了,刚才也气得没吃晚饭,这会儿妈妈正哄他呢。”
矛盾心理像紧箍咒勒住了胜利的头颅,他忍不住抱头打滚,珍珠起初以为是装出来的,见他撞枕头不过瘾,开始撞床头的铁栏杆止疼才慌了神,急忙下楼去请姑父。
景怡千金一道赶来,检查后说:“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引起的紧张性头疼,先吃一片阿司匹林,睡一觉可能会好点儿。”
他让胜利吃下止疼药,等他安静睡下,示意妻子侄女跟他走,回到三楼苦口婆心劝她们:“你们最近别再刺激胜利了,他生理反应很强烈,恶化下去说不定会得抑郁症。”
千金怀疑丈夫过度紧张,他立刻严肃:“你别不在意,他这个年纪本就是心理疾病的多发期,情绪低落烦躁时不注意调节就会发展成青春期抑郁症,不但严重影响生活学习,还很难治愈。”
“那可不行,他马上就高三了,耽误不起啊。”
“所以才让你们消停点儿。”
珍珠也被传染了烦躁,抱怨:“小叔太软弱了,明知四奶奶是祸害,还不忍心跟她断绝关系。爷爷也是,干嘛留那样的遗嘱,那不是难为人吗?”
她话里透露重大信息,千金即刻锁定:“你爷爷留什么遗嘱了?”
听完侄女转诉,小两口又惊又疑,觉得这是必须全家共享交流的情报,约上贵和美帆一起到一楼找秀明夫妇商议。
秀明也很吃惊,质疑多喜是否真的说过这种话。
佳音百分百信任胜利:“那还能有假?爸这些年一次四妈的坏话都没说过,别人当着他的面提起,他也总说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分明早就原谅四妈了。”
各人观点不同,贵和认为父亲的态度不值得赞许,埋怨:“爸也太老实了吧,哪个男人受得了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啊,还偷工程款,直接导致他破产,这么大一笔帐,他居然说算就算了。”
景怡替他释怀:“爸这么想也正常,可能觉得宋引弟对他也有恩惠吧。”
千金不理解这一说法,不禁迁怒他:“什么恩惠?用他的钱和野男人私奔也叫恩惠?那往后我也照样定制一份这种恩惠给你,你要不要?”
他苦恼皱眉:“话不能这么说,爸和宋引弟的情况很特殊,得另当别论。”
美帆从旁支援:“其实我也赞同景怡的看法,四妈长得虽然一般,但嫁给爸的时候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爸娶了个比自己小三十多岁的青春少女,还得了一个乖巧孝顺的老来子,说起来真是赚到了。我偶尔上网打听国外的代孕业务,要找四妈那种条件的,所有费用加起来至少五十万。”
贵和仍持反对意见:“当初她是无家可归才嫁给我爸的,说白了就是拿爸当冤大头,找个包吃住的旅馆顺便坑蒙拐骗,爸又不是没有子女,根本不想找人生儿子。”
“说是这么说,可你们也不能否认,胜利确实是爸最宠爱的儿子,他给爸的晚年增添了多少乐趣啊,那可是再多金钱都买不到的。”
佳音鲜少在家庭辩论中站队,这次立场鲜明地支持弟妹:“美帆说得对,爸是最心疼胜利,一再叮嘱我和珍珠爸好好照顾他,为了胜利他确实什么都能忍,我相信他是真心不想再跟四妈计较了。”
其他人没她耐性好,千金只是设想今后的场景就火大。
“那我们怎么办?跟着他一块儿忍?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景怡向她输送冷气:“我们现在采取过激手段可能会直接毁了胜利的人生,为了他和爸,暂时忍忍吧,我们是成年人,承受力肯定比孩子强。”
手足亲厚是赛家世代恪守的家训,为了小弟,刀架在脖子上也得忍。
贵和郁闷道:“看来从明天起家里得常备藿香正气液了,刚才喝了一瓶,否则饭都吃不下去。”
秀明听说有此灵药,让他给自己拿一瓶,他还得上班,不吃饭可不行。
珍珠欣慰地看着长辈们:“幸亏叔叔婶婶姑姑姑父们搬回来住了,要是只有我们一家摊上这事儿,爸爸非气死不可。”
她真说到秀明心里去,被给予了充分肯定:“对对,珍珠这话没错,你们在我还有个商量的人,不然头都炸了。”
人多力量大,天塌下来大家扛才不至于变成肉泥。
美帆很喜欢这一夸奖,笑道:“大哥客气了,一家人本就该同舟共济,可是我屋里那位工作太忙,今晚又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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