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的双手脱离了竹竿,双脚死死的夹着竹竿,身子却在往下滑动。
竹竿倾斜,再也恢复不了当前的平稳,眼看,那竹竿就要往皇上所在的方向倒去。
“皇上。”一行护卫眼瞧这一情形,跑至皇上的身前,以身为盾牌。
破奴将军踏步上了高台,厉声道:“你们两人从艺几年?竟连区区竹竿,也控制不住吗?”
破奴将军冷眼看了他们两人,单手握住了青竹,训斥道:“松手。”
“是。”
破奴将军单手握着竹竿,竹竿稳稳的立在高台之上,她的身体缓缓的滑落,脚稳稳的踩在台上。
她微微俯身,浅笑,“谢过破奴将军。”
“无需。”
破奴将军跳下了高台,她手握着青绿的竹竿,眼带调笑,她侧目看向两个大汉,言道:“都演砸了,还不将竿子拿下去,留在台上,还想要挨板子不成。”
“是,是。”
他拱手,回禀皇上,道:“破奴来晚,该当自罚三杯。”
皇上摆手,“锦绣,为破奴将军倒酒。”
“是。”
锦绣端着酒壶,按着酒杯,缓缓走向破奴将军。
这时,揽月手抚了一下高台台面,作为支撑,跳下了高台,缓步走到破奴将军的身边。
“皇上,揽月的舞演砸了,破坏了皇上的兴致,不知皇上要如何惩罚揽月?”
锦绣倒了一杯酒,递到了破奴将军的跟前,她伸出了手,先于握住了酒杯,缓缓道:“皇上,要不然,揽月也自罚三杯,这样可好?”
他伸手握住了她手中的酒杯,冷淡的说道:“姑娘是想要抢本将军的酒喝?”
他这般握着酒盏,难免手会有所接触,她勾了下手指头,碰了一下他因常年握刀剑起茧的指尖,他微凝眉,她浅笑着,“听说最近将军喝汤药养伤,不知这喝汤药,还能够喝酒吗?”
他握着酒盏,不肯放手,她也握着酒盏,也不肯放手。
风雪飘落,两人相顾,无言。
皇上拿起了桌上的酒盏,竟起身,走到了两人跟前。
“破奴将军为朕踏马飞雪,征战经年,击破姑师,威震乌孙、大宛、楼兰、尉犁、危须等国,伤病在身,竟便晚了多许,朕怎会怪罪破奴将军,来,将军与朕饮下这一盏酒。”
“微臣遵命。”
她仍旧紧握酒盏,迟迟未松开。
“揽月不肯将酒杯让于破奴将军,是真的打算自罚三杯?实然,朕不想怪罪于你,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同朕喝交杯酒吧!”
皇上言至此。
破奴将军看了一眼她,凝眉,冷言道:“还请姑娘放手。”她勾唇,姑娘?他竟连声‘揽月姑娘’都不唤她了,还真是疏远的很。“你真叫我放手?不后悔?”
“不后悔。”
“那……将军请。”她依旧浅笑,却终于将紧握酒盏的手放下。
皇上举起了酒盏,道:“破奴将军请。”
“微臣何德何能。”破奴将军仰头,一口将酒饮下。
她瞧着见,他紧皱的眉,将军愁痛之时,不言不语,便会如此。
她轻笑,将军的坏习惯,可真是难改的很。
“将军入座。”
皇上拂袖,若似要转身,她伸手握住了皇上的衣袖,轻声道:“皇上,揽月的舞表演砸了,也没有表演脱衣的舞,揽月想好了,若是皇上不嫌弃的话,今晚,今晚,今晚,揽月就……就让皇上看,可好?”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上眉色飞扬。
她点了点头,又低头,小声道:“只是揽月……”
皇上将她的手握着,道:“你与朕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她抿着唇瓣,低声道:“皇上,只是揽月的身子不干净了,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揽月。”
“不干净了?”皇上冷眸,“你这话是何意?”
“揽月本就是风尘女子,这身子自然……”
她此话一出,皇上和破奴将军皆是心中一惊。
皇上咬牙,“是谁?”
“风尘女子,万人骑,千人……”
皇上冷斥,“住嘴!”
破奴将军跪在地上,皇上看向他,费了捉摸,他缓缓道:“皇上可曾记得,许诺给微臣的话?”
“朕说了何话?”
“皇上曾言……破奴将军为朕征战多年,立功卓著,可要什么赏赐?”
“黄金,珠宝,布帛,朕都可以给你。”
“那时……臣言,安在四方的热血将士总说,匈奴未灭,无以为家。”
破奴将军此话刚落,席中各国使者不淡定了。
也不知哪个不知轻重的使臣言道:“匈奴未灭,无以为家。这破奴将军要是终身不成家,这叫我们还有消停日子吗?”
皇上攥着拳头,冷言看他,“破奴将军,你今日同朕翻起旧账,所为何?”
“破奴不为何,只是微臣孤寂多年,如今,皇上宴请各国使臣,微臣便想着是时候,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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