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说是“了解”,这里面也需要找出一个背锅侠,要是谁都不问责就这样不了了之,也未免显得这次调查太儿戏了,还会让底下那些员工认为,只要舆论声势足够大,只要质疑声足够强烈,就会直接影响到上头的决策,决不能让大家认定可以用这种方式绑架他们的决策。
***
就这样,尤玮很快就被请到了耀威集团总部。
原本这次还要请叶伦和苗可枫一起过来,但是高层们又觉得,还是不要因为一点风言风语就把人家请过来问话,咱们耀威又不是法院,就这样贸贸然都叫到一起让大家对口供,也太不礼貌了。
尤玮很少来集团总部这边,一年最多一两次,这次把她接过来的是陈翀,陈翀那一路上都小心巴结着。
等在会议室门外的时候,陈翀还给尤玮亲自端上热茶。
直到会议室里走出来一位助理,称可以进去了。
尤玮这才起身。
通往会议室的走廊并不长,足够说上几句话。
尤玮说:“陈特助,关于站队的问题,你想清楚了么?”
陈翀立刻说:“想清楚了,想的很清楚。”
尤玮笑了:“陈特助真是个聪明人,看得通透,接下来的事还需要你的帮忙。”
陈翀:“尤经理放心。”
转眼,两人来到会议室门前,陈翀将门打开,让尤玮进去。
尤玮迈进门口,门板在她身后合上。
……
尤玮面无表情的站在会议室里,环顾四周的各位高层们,高层们也都看着她。
直到何静生说:“尤经理,这边,请坐。”
尤玮点了下头,来到空位子上。
但她没有坐,而是看着围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前的众人,从坐在对面首座的秦辉,到他旁边的顾丞,另一边的何静生、张立民,等等。
何静生又一次开口:“尤经理,我想你也知道今天大家请你过来的原因,你也不用紧张,只是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这样的开场白,尤玮过去听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让她说清楚,让她交代。
可这件事最可笑的地方也刚好在这里。
事情如果是可以说清楚的,可以交代了事的,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
之所以说不清楚,那是因为这个人说出的话,和听者心里的答案不吻合,一旦不吻合就会不相信,就会觉得你是在狡辩。
那么,事情又怎么可能说得清楚呢?
只是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尤玮非常清楚的知道坐在这个屋里的人这次想听到什么,她不但会全力配合,还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实情。
尤玮将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夹放在桌上,说道:“既然要交代,我站着说就好了。待会儿我还要发一份资料给大家过目。”
隔了两秒,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这里了,尤玮接着说:“不过在我交代之前,我有两个小疑问想先请教。”
坐在首座的秦辉这时说道:“尤经理请说。”
尤玮:“第一,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要内部调查对我进行调查,而且这种调查不属于升职前的例行调查,也不属于因为我在工作中有严重失误而进行的问责调查,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张立民很快说:“哎呀,怎么尤经理到现在还犯糊涂呢,之前外面传的风言风语啊,说你和顾总的关系不一般,还捎带上了娄副总……我们这也是因为要顾全大局,这才调查一下,要是调查结果没有任何公私不分的事情,那我们对外也可以有个说辞啊,你也可以自证清白。”
尤玮“哦”了一声,扫了张立民一眼,看向顾丞:“请问顾总,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众人又把目光转向顾丞。
顾丞原本没什么表情,这时却露出一抹微笑,很淡,他对众人说:“基于我现在顾问的身份和对酒店业务监督检查的专业判断,这次调查完全是借题发挥,无中生有,制造事端,影响改革进程,如果一个搞不好,还会造成非常不良的后果,留下隐患。当然,其他酒店也发生过类似的事,耀威绝对不是头一个,而且过去那些数据全都可以证明,没有一次是真的起到积极作用的,反而会造成内部人心浮动。”
秦辉这时问:“顾总的意思是,这次的调查不应该进行?”
顾丞转向秦辉:“不是不应该,而是整件事的弊大于利,吃力不讨好,又何必实行呢?所谓改革,就是改掉糟粕,留下精华,吸取经验,铭记教训,这件事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算是给大家长一个教训吧。”
张立民“呵呵”笑了:“哎,顾总是不是也太危言耸听了?就算你和尤经理真的在交往,那也没关系,和我们大家说清楚就好了。”
顾丞挑了挑眉,反问张立民:“张总说的是,男女交往说清楚就好了。”
话落,他刻意顿了一秒,又笑着看向众人,说:“那么,我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我和尤经理的确是正在交往的关系,而且是以结婚为前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有人愣住了,有人很快开始交头接耳。
在场众人,也就是秦辉、何静生两人没有感到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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