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真的毫无用处……
本来就越说越小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
少女耷拉了肩膀和脑袋,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动物,到最后也只敢默默的看着长孙炽,怀揣着最后一点可怜的期望,小心的问出声来,
“你真的不需要我吗?”
那眼底映着金波一样的月光,极清澈的映在长孙炽眸底,让他一时恍惚,说不出半句残忍的话来。
第1985章 她叫夏拂衣
然而没等他想出到底要怎么回答,身后的殿门突然被石子扣响,那声音十分急促,像是某种着急的警示。
夏拂衣第一时间警惕的朝门外望去,正要握着剑抬脚走过去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冰凉的触感从皮肤传入血液,她停住脚步,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的看向长孙炽。
而男人这时候才转过头来盯住了她。
那眼神背着光,氤氲出一片幽暗的雾气来。
殿外已经有纷纷扰扰的足音响起和接近,长孙炽却只一动不动的看着夏拂衣。
空荡荡的大殿和灰暗的光芒都映在他的瞳孔,夏拂衣作为焦点便如同星子般安静的发着光。
门外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但长孙炽不说话,夏拂衣便也不着急,她用询问和等待的眼神安静看着他,很久之后才听到男人低低的嗓音,
“你真的不想走?”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阵古怪的笑意,漫不经心却又带着尖锐的讥诮味道,
“这宫殿的后院里有一处密道入口,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门口又有一颗石子打来,接着是两颗三颗,声音越来越急促,长孙炽却罔若未闻,只看着夏拂衣慢慢的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
“但你若现在还不肯走,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长孙炽的声音几乎是温柔的。
而夏拂衣看着他,冷冰冰的皱起眉,十分认真的说了一句,
“如果你给我选择权,那我肯定不走。”
话音刚落,脚步声和火光都已经抵达门前,随后他们都听见一声熟悉的低笑,
“听喜公公说陛下醉倒在琥珀宫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话音落下,半掩的殿门被人毫不犹豫的推开。
火光漏了两三点,摄政王长孙晴照携三两朝中大臣和一批宫人立在门外,有宫女还挽着大氅端着醒酒汤,看起来倒真是来寻醉酒的皇帝一般,准备十分充分。
然而当殿内的场景映入长孙晴照眼底,他眼中的笑意顿时便去了大半,剩下一张昳丽的假笑的脸,看着便叫人不寒而栗,他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盯着夏拂衣嘴上似笑非笑的道,
“怎么?宫中的禁卫军都死了吗?陛下面前站着一个佩剑的陌生人你们也能无动于衷了?”
话音一落,跟在他身后的一队禁军立刻上前来捉夏拂衣。
夏拂衣条件反射的握紧龙渊,大拇指稍稍一拨,剑身眼看就要出鞘半寸,却被一只手强硬的插了回去。
细微的声音淹没在皇帝的淡笑里。
长孙炽拉着夏拂衣的手腕,转过身来,一双眼眸似睁非睁,懒洋洋的笑道,
“摄政王不必紧张,拂衣并非危险之人。”
他单手将夏拂衣半搂在怀里,低头在她发上落下一个吻。
那半阖的眼眸和长长的眼睫都沐浴在清辉与灯火里,倦懒又带着股缱绻的味道,将门外的一众人全都看愣了。
随后在夏拂衣的石化中,长孙炽退开来,低头看着她轻轻的笑,
“这是朕即将迎娶入宫的皇后,也将是朕的后宫之主。”
“她叫夏拂衣。”
第1986章 后宫的主人
长孙晴照脸上终于连假笑都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帝和他怀中还在石化中的少女,片刻后才漠然道,
“皇上别开玩笑了,这么一个身份不明随身佩剑的女子深更半夜突然出现在皇宫已经是重罪,若是再加上欺君这一罪名,那就真的罪无可赦了。”
“谁敢降罪于朕的皇后?”
长孙炽漫不经心的笑,声音却冷酷极了。
隔着夜色灯火他与长孙晴照对视,嘴角噙着笑,眼中却都是彻骨的冷意和杀意,
“摄政王莫非要抗旨不成?”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哗啦啦跪了一片,唯有一个长孙晴照还直直的站着。
他转眸看向夏拂衣。
少女僵硬的靠在长孙炽的怀里,似乎还有些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依旧不妨碍她乖顺的动作。
两人的身影被月光和灯火笼罩着,看起来美好极了,也……刺眼极了。
长孙晴照慢慢收回目光,然后缓缓的俯身,沉沉道,
“臣,不敢。”
长孙炽淡淡扫过他,拉着夏拂衣抬脚出了琥珀宫。
他走过一路跪着的人群,深红绣腾龙的披风一角拂过一个宫女低垂的视线,让她忍不住魔怔般伸手抓了一把,却只握住一手冰冷的风。
原来,原来他是皇上么?
那么多个夜里,无声的喝着酒听她说了许多故事的那个闷葫芦,原来竟是这王朝的主人。
那个曾经在沙场上一剑封疆的少年将军,那个曾经在锦带河抚琴大笑,醉倒神京城无数画舫姑娘与深闺千金的翩翩公子,还有那个在死寂的夜宫里对月喝酒,颓靡又危险的男人,原来都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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