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剑挑十九都,同样的未尝一败,同样毫不在意的丢开了唾手可得的权利。
他们的骨子里,像是有完全相同的东西。
铮铮如坚不可摧的钢铁,又自由潇洒如这山顶的狂风。
“难怪······难怪······”
那个老盟主一连说了两个难怪,他看着台下的青衣少女喃喃自语道,
“难怪这么像,难怪这么强,原来你们本就是师兄妹的关系。”
台下早就在龙渊剑出口之时沸腾起来了。
“原来是太虚的弟子!居然还是个女弟子!”
“和当年那个李玉笛真像啊。”
“是啊,没想到本就是出自同门,还是师兄妹的关系。”
······
纷纷扰扰的耳语之中,穿着蓝衣的护卫不自觉的悄悄看向前面的黑衣男子。
可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那冰冷的银色面具,和平静的弧线优美的嘴唇。
那双眼睛藏在面具之下,浅浅的琥珀色映着台上的青衣少女,很专注,却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别的什么人。
可除此之外,再无人能窥探出任何情绪。
连棠收回目光,在心底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夏拂衣站在台上,那些众说纷纭全都纷纷扰扰的落入她的耳里,叫她感到十分新奇。
但此刻并不是提问的好时机,她转身在台下扫了一眼,还没有找到李炽便先看到了许多对上她的视线后立即掩面和低头的人。
她挑了挑眉,有些不知所谓的移开目光,直到确定了李炽他们的位置,才朝台下走去。
而那些被她看到便掩面低头的人,则都遭到了周围人的追问。
“怎么了?那么漂亮个姑娘不多看几眼就算了干嘛还掩着脸啊?”
好些人都羞于启齿,唯有一个同样年轻的弱冠少年,抱着剑冷冰冰的道,
“我去年去过太虚山,想观摩一下那局传说中的天下棋,但在见到棋盘之前就被人拦下了,那人自称是太虚老人的关门弟子,要我跟她打一场,赢了才能上山。”
“我输了,”
那少年干脆道,随后他扫过满场正在被追问的其他人,眼中闪过笑意,
“想必这些年从来没人能破解那盘残棋的原因便在于此,五年时间,三十六国所有慕名而去的英雄好汉,只怕都遭遇了同样的事,所以才会至今都无人能吗描述那盘棋是什么样子。”
有人耳聪目明听到了他的话,表情立刻变得更羞愧了。
可比武台下却瞬间掀起了哗然大波。
第2062章 【上邪】
她目光飘移的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坦荡荡看了回去。
夏拂衣的眼睛里都是强做的冷漠和从容,声音却很小,一下就露了怯,
“我来看看你。”
她似乎也被自己蚊子一样的声音惊了一下,一时间忘了后话,只呆呆盯着长孙炽。
皇帝却并不为她露出的心虚而心软。
他被满腔怒极的火焰烤得心痛如绞,面上却分毫不显,只愈发的冰冷起来。
他盯着夏拂衣,却只对身旁的连棠问话,
“此次随军前往的玄衣卫有多少?”
连棠一愣,忙不迭回答,
“不算我和清泽,一共有一百三十四人。”
长孙炽看着夏拂衣,漠然道,
“令着一百三十四人立刻送皇后回宫,将她关进紫宸殿里看起来,若叫她出了紫宸殿一步,这些人便都不用来见我了。”
夏拂衣惊呆了。
她怔怔的看着长孙炽,皇帝却似乎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转身便要朝墓室中走去,
“今夜我在山上歇息,大军明日辰时拔营。”
“玄衣卫今夜启程,不得片刻有误。”
他的话冰一般的砸下来,让连棠不敢不立即起身。
可才走了两步,一柄剑鞘便拦住了他。
夏拂衣伸手拦人,眼睛却看着前方即将步入墓室的冰冷背影,道,
“谁允许你歇在这里了?”
话一出口夏拂衣便有些后悔,却被长孙炽方才看都不看一眼的态度激得控制不住,
“这里是我家,你想要睡在这里,难道不该先问问我这个主人?”
长孙炽果真停了下来。
他站在石门前,整个人都沉在黑暗里。
现场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连棠僵硬的立在夏拂衣的剑前,心底是一连串的唉声叹气。
良久的沉默之后,长孙炽轻笑了一声,这笑意和在山风里,含着冰凉的嘲笑味道,
“你的家?”
皇帝转过身来,态度突然有几分冷漠的悠然,
“你有家吗?夏拂衣。这种独自一人生活五年连个蜡烛都没有的简陋石头房子,真的是你的家吗?”
夏拂衣怔住了。
无论她怎样猜测过长孙炽的生气程度,也从未预料过会得到这样毫不留情的态度。
这是真正能扎在她心口的一把刀。
夏拂衣于尘世浑不在意的活了十多年,这大约是唯一想起来会叫她为自己觉得惆怅的事情了。
然而这放在以前也未必能叫她在意的东西,此刻从面前人嘴里说出来,却一下就变成了淬了毒的利刃,杀伤力成倍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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