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皱皱了鼻子道:“自然是去找子牙的。”
小船驶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水湾处,三人走下船来,黑面武吉从船上拖出鱼网,向水湾里撒了出去。
曼陀公子在岸边垒起灶来,并让林冲把船上的一口锅子拿了下来。
曼陀公子一边垒灶一边道:“我们要找的人是“百问老人”,据说,他有一百只眼睛,一百只耳朵,还有一百只鼻子。”
林冲笑道:“那他岂非鼻子比眼、耳多了一倍。”
曼陀公子的灶已经垒好了,手中的扇子又摇了起来道:“所以有人煮了美味的鱼汤,他必定会闻香而来。”
一会儿,武吉的鱼已经捞上来了,足足有五尾,全是金肚紫腮的大黄鱼。
林冲刚把火折子打开,曼陀公子却一扇把灯火扇灭了。
林冲刚要发怒,武吉却笑道:“花姑娘果然是行家,咱们这金色大黄花,在脱水而死之前,绝对见不得光,见了光,黄金便变白银,掉价的很噢!”
见林冲尚有疑虑,曼陀公子便从鱼桶中摸出一尾来递到林冲手上说:“你到船上点灯去看。”
待林冲跃入船舱中,点起灯来,果见这金肚紫腮的大黄鱼,肚上的颜色逐渐变淡,竟然慢慢呈现出银色了,他正诧异间,曼陀公子和黑脸武吉也跃了上来,一人手中提着两尾,却都是金色的。
曼陀公子把鱼扔在案上,武吉便对大黄鱼剖肚掏腮起来。
外面曼陀公子石灶里的火已经生了起来,一会儿,诱人的鱼香便飘了出来。
夜中,海风习习,吹的人无比惬意。
夜色中,一艘闪着莹光的小船远远驶来。
船是朝林冲他们驶来的,林冲猜想,这来的必定是百问老人。
来的果然是百问老人,船尚未靠岸,船上爽朗的笑声已经传来:“得啖黄金一尾,流涎断肠也心甘!”
船驶到岸边时,林冲才发现这船虽小,但却陈设极为华丽,船的四角俱悬着碗口大的夜明珠。
“吃客来了,还不上菜!”一个白须老人站在船头笑道。
林冲凑近曼陀公子低声问道:“他便是百问老人?”
不想白须老人耳力惊人,笑道:“老头子不是百问老人,老头子不过是百问老人的一个老仆而已!”
林冲与曼陀公子和黑脸武吉将鱼呈上。
一碗是水煮,一碗清蒸,一碗椒盐,一碗鱼羹,皆是金灿灿的,未经任何糖色改造过。
白须老人见林冲手上端的是一碗银色的鱼汤,便喝道:“拿走,拿走,谁要吃这银串子,晦气,晦气!”
曼陀公子忙抢上前去,笑答道:“自然不敢把这银串子孝敬百问老人和老头子你,这银鱼本是留着我们吃的。”说完忙向林冲使个了眼色,林冲忙把银鱼搁下。
四人登上船来,船上摆设俨然是一个小宫殿的模样,鸡翅木制成的屏风前设有一把赤金镂花大椅。
老头子把四碗鱼端了进去,老头子端鱼用的一手功夫居然是楼外楼的武厨师用过的风雷掌,但手法却比武厨师高明许多,武厨师上菜时,不过是一样,一样用掌风推送进去,老头子,却是四样一起,前后有致,上下有序的递送进去。
“老头子,你又带不相干的人来干什么,不过,看在这四碗鱼的面份上,老身再饶你一次!”屏风后面传来一个老妪的声音,老头子忙糯糯的称是。
“百问老人卖了老头子面子,你们可以开问了。”百问老人说道。
“我想问一下,十数年前,有一位叫萧瑶的女子,当时她约有三十岁,她的来历我想知道?”曼陀公子问道。
“十年前,中原起码有十位叫萧瑶的女子,一个个都说出来,岂非要累死老身!”
“花姑娘你再多说一些这个萧瑶的事情,百问老人才好帮你。”老头子说道。
曼陀公子想了想道:“萧瑶阿姨是教我画画的师傅,一个人要学好画,便先要看许多的名家之作,当时,我家虽有不少金银,但在字画方面,却甚是匮乏。于是萧瑶阿姨便把这世上的好画都画了出来给我看,其中有的画她也只不过偶然看过一两眼而已……”
“够了,我已知道你要问的人了,她姓萧名瑶,本是前朝御史萧德安的掌上名珠,魏王的妃子。你见她那年,她如果是约三十岁的话,那她的脸想必已经溃烂不成形。”屏风后面的百问老人说道。
“我还想问一下,关于她的儿子的事情。”曼陀公子咂着嘴唇道。
“嗯,鱼汤做的不错,老头子你要是也有这手艺就好了。她的儿子嘛,她是有个儿子的,不对,不是一个,是两个,而且是一模一样的两个。”
“可是,为什么我见到萧瑶阿姨时,她身边只带着一个儿子?”曼陀公子继续问道。
“因为,她其中一个儿子,生下还不足一月,便被人偷走了。”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抹嘴的声音。
老头子向三人道:“百问老人的鱼已经吃完了,诸位便不能再问下去了!”
林冲瞪着眼想,难道这百问老人也长着一百张嘴,所以吃起鱼来如此飞快,那么百问老人也要有一百双手才够使,那么,岂非也要用一百双筷子供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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