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正皇帝倒是个痴情种子。这女子倒有几分像我的母亲呢。”李燕柔越瞅这画,越觉得这画上的女子眉宇间有几分像林冲,可是林冲分明是个男人。
“和皇妹也有五六分相像呢!”皇帝看着李燕柔暧昧的笑道。
“你不会是因为也喜欢画上的女人,才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吧!”李燕柔凝视着皇帝暧昧的笑容狠狠的问道。
皇帝瞅着李燕柔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直把李燕柔笑的毛骨耸然。
皇帝的笑声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李燕柔终于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再问东问西了,她不想再招出什么来,吓自己一大跳。
不知几时皇帝面前多了一套笔墨,他居然对着李燕柔做起画来。
画上的女子,分明是李燕柔,却又不那么像李燕柔。
☆、天佑太子vs选妃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野狼谷山巅的木屋顶上。
小鹏王爷正端着药碗在喝药,他自从中了毒瘴后,已经在这里喝了十余天的药,每当他看到黑色的药汤时,就会不由的皱起眉头。
晚上的时候小鹏王爷尚且可以骗一骗自己,可是每当清晨走出门外,看到野狼谷的荒蛮景象时,小鹏王爷便会莫名的变的心情不好起来,他想念他的楼外楼,想念那些笙歌曼舞,想念那些美酒佳肴。
云姑娘刚从外面采野果回来,下身的衣服已被野草上的露珠湿了半透,可她脸上仍带着微笑,她和小鹏王爷不一样,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地方,自从来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仿佛也比往日更甜了。
“云娘,你说,你一个弱女子吸了那么多瘴气怎么一点没事,我一个练过功夫的大男人却要天天喝这些玩意。”小鹏王爷捧着药碗抱怨道。
“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我自小生长在滇国,我家里的人总把什么毒虫之类的炮制了来吃,还泡五毒酒喝,所以自然不怕这些瘴气。”云娘笑着把怀中兜着的野果放下,挑了几枚红色的樱桃递向小鹏王爷。
小鹏王爷正要放下药碗去接樱桃,云娘却突然把手半缩了回去,笑道:“把药乖乖喝完了,再腾出手来接这些樱桃。”
小鹏王爷终于皱着鼻子把汤药灌下喉咙。
侍女烟儿和朱神医扶着美人塌上的美妇从地窖口走了上来。
老头子见到那女子突然拜倒在地,美妇颤抖着双手道:“你是李文垦李翰林,几年不见,你怎么老成这般模样?珍儿,她还好吗?”
李翰林老泪纵横道:“萧娘娘还惦记着微臣夫妇,娘娘真的不记恨微臣夫妇?”
美妇叹息一声道:“过了二十余年,再反思那些旧事,或推做是天意,或可称全是咎由自取。”
李翰林叹息一声道:“要是不是微臣当年的那一道参天佑太子谋反的奏疏,娘娘一家何至于沦落于斯。”
美妇秀眉上挑厉声道:“如果我要恨,也是要恨廉王那个老狐狸,如果不是他栽脏陷害,我们夫妇,母子怎会像现在这样七零八落,不得完聚。”
小鹏王爷听到“廉王”二字时再也坐不住了,因为“廉王”便是他父亲在世时的封号。
“这事又与家父有何干系?”小鹏王爷起身问道。
李翰林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小鹏王爷一眼微怒道:“有何干系,你那老子自然不肯把他图谋造反不成,反而使人诬陷给天佑太子的事情公布于天下。他当时摆出一副慈善老实的面孔,连老夫也被他的花言巧语骗过,误参了太子一本,害得太子他身受腐刑后下落不明。”
李翰林看向美妇道:“不知这二十余年来,娘娘可有天佑太子的下落?”
“太子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了。”美妇喃喃自语道。
美妇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二年前。
那天,她一袭绯色衣衫,旁边站着着一身碧色的珍儿。
她们是进宫选妃的,说是选妃,其实不过就是从他们姐妹二人中选一个出来做太子妃。
那时,江南二萧的艳名早已名动京城,坊间更有传言:萧家有好女,大萧倾人国,小萧倾人国。
太子的人品、模样大萧和小萧也是早已知晓的。
那天,小萧坐弹了一曲,大萧执笔画了一幅山水。
太子咂着嘴唇指着大萧的画,挑眉问道:“这幅风景山空水阔,添上一叶小舟便有烟火气息。”
大萧辍笔叹道:“怎奈这水墨山水间无舟可渡小女子。”
太子执起桌上未凝滞的笔墨,挽袖匆匆续上了一叶小船,笑道:“本王狗尾续貂了,以后山高水远,本王愿执辑一小舟,风雨间,不离不弃。”
这本是一状郎才女貌的大好姻缘。
殊料,天妒良缘,二人成亲不过一年半,太子便被人告成谋反大罪,下进狱中。
“那年,娘听说父亲逃出了大狱,便带着我去寻他,我们从北走到南,从西走到东,走了整整三年,娘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当成了钱,后来还帮人做过假画,什么样的苦和白眼都遭受遍了,才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可是他,他居然不认我们!”朱承继的语气中满是愤恨,说话时已没了他往日的斯文节制。
萧妃的脸色也变的悲怆起来,记忆又回到了那个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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