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天生有一双夜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能瞧见比头发丝还要细的东西。
不过,他白天的视力便不怎么好,但这绝对是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为了很好的掩饰这个秘密,流年有很多种办法。
比如站在门口向正在抹灰尘的宫女丝丝大喝上一声:“龙椅左侧第二排第三片龙鳞里有灰尘。”
正在抹灰尘的丝丝忙看向第龙椅左侧第二排第三片龙鳞,她揉了揉睛睛一瞧,果然是有灰尘的。
丝丝一面嗔怪自己的粗心,一面又暗中佩服流年总管的那双眼睛可真贼。
看着丝丝忙碌的样子,流年便在心里开始发笑了,他的那双夜眼哪里看的见龙鳞上的灰尘,他不过拈了几粒灰尘,趁着丝丝忙在别处时,把灰尘打在了龙椅上,这一招他试过很多次,且屡试不爽。宫女们中间关于他那双“神眼”的传说也就传的越来越不靠谱。
金銮殿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主人了,这件事宫女们和内侍们都心照不宣。
因为原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明德皇帝患了不治之症。
乾清宫内,大臣跪在皇帷外,众妃嫔和皇子公主跪在皇帷内。
皇后正跪在明德皇帝床前抹着眼泪,大皇子胆怯的缩在皇后身后,大家都在等着皇帝宣布立嗣的人选。
明德皇帝道:“朕的身体,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捱了,朕若去后,朕的江山定要传给可靠之人。”
“朕止今膝下只有一子二女,大皇子虽是嫡出,但毕竟才质平庸,恐不堪担此重任,所以……”说到此处,明德皇帝咳嗽一声看向站在旁边的朱承继道,“朕决定立朕的皇弟为皇嗣。”
明德皇帝向站在一旁的朱承继一指道:“这是朕失散在民间的皇弟,朕和父皇多年来,一直派人在找他,咳咳,总算皇天不负朕,让朕在三个月前找到了他。”
听到皇帝的这个诀议,跪在皇帷外的众大臣立刻炸开了窝。
这个立嗣的决定,皇后第一个不服,皇后用丝娟拭了拭腮上的粉泪,把腰杆挺直,跪行到龙床面前泣声道:“陛下,立嗣之事关系国泰民安,怎可如此马虎,这位皇弟是不是先帝的骨肉,陛下的亲皇弟,目前尚无考据。且我朝自立国以来,便立下严律,皇位只可传子嗣,不能传兄弟。若是皇帝无所出,也可挑一位王嗣认于膝下。何况现在陛下的大皇子便跪于陛下面前,陛下怎可擅改祖宗律法。”
明德皇帝略一沉默看向朱承继,朱承继眉头一皱,道:“我的身份确实没有验证过,今日为了保证皇室血统纯真,请皇上恩准滴血认亲。”
明德皇帝点头恩准了。
流年端着一个盛满水的玉碗走向明德皇帝。
明德皇帝皱了一下眉头,把银针在指上猛的一刺,指尖上顿时落下一滴血来,鲜红的雪落在清澈的水中。
朱承继也用银针刺了一下手指,指尖上的血也落在玉碗里,两滴血竟然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朱承继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挑衅似的看向大皇子道:“为防混淆皇室血统,微臣抖胆请大皇子不妨也来滴血验证一下是否为陛下亲生。”
皇后瞥了朱承继一眼厉声喝道:“放肆!本宫和大皇子的清白,岂容得尔等宵小不良之辈污蔑!”
皇后说完,便抓着明德皇帝的衣角泣道:“皇子怎会不是亲生?难道陛下也怀疑臣妾的清白?!”
明德皇帝瞅了皇后一眼,无奈的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既然内心无惧,那便认上一认,也好证皇后清白。”
大皇子的手指也被刺了一下,指尖上沁出的一滴血滴在玉碗中的清水中,但这滴血却并不与碗中的那滴血抱团,而是与之渐行渐远。
皇后愣在原地,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一层。
众妃嫔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向皇后和大皇子,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皇后终于不再镇定了,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发丝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她发狂似的的扯着明德皇帝的衣角,悲泣道:“陛下,臣妾是清白的,大皇子确实是皇上的骨肉,请皇上再验,还臣妾与大皇子清白。”
明德皇帝冷眼看了皇后一眼,向立在旁边的小内侍道:“把皇后和大皇子带下去吧,幽禁于景晖宫,派人严密看管,没有朕的命令,旁人一律不许探视!”
皇后哀嚎着被侍卫拉扯了下去,大皇子稚嫩的哭声在宫闱内经久不散。
立嗣的诏书草定后经明德皇帝御览无误,便要用玺了,流年捧出盛玉玺的匣子,轻轻的打开精美的匣盖。
匣子里放的却并不是玉玺,而是一只茶杯,一只羊脂美玉雕成的茶杯。
流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朱承继怒喝一声:“全是一群饭桶,还不赶快去查,十日内若不能找回玉玺,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以假乱真
转眼已是玉玺失窃后的第七天。
六扇门的总捕头睡梦中都会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生怕脑袋会从上面不翼而飞了。
这些天六扇门的总捕头一直睡在衙门里,他手下的兄弟们搜遍了四九城,连一只可疑的小猫小狗都不敢轻易放过,但玉玺失窃案却仍然豪无头绪。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月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