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_咬春饼【完结+番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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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把声音沉而有力,很有质感,跟记忆中的某一部分是重叠的。温以宁还没来得及体会,唐其琛的声音又传来:“是不太熟,让胡叔误会了。”他笑了笑,“曾总还生上气了?犯不上,别介意。”

  温以宁的脚步停住,刚偃旗的火苗又窜了起来,转过身,问:“介意什么?介意我阐明事实,介意我为自己辩解?”

  问题直指唐其琛,这一刻,彻底安静。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温以宁不是不明白,话说完就后悔了,借酒撒疯么这不是?横竖听起来都是不知好歹。

  “胡叔上去玩两把,几个老同学。”唐其琛继续跟人交谈,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或许是听见了根本不屑回应。

  朗声笑:“不打扰,来就是了。”衣冠楚楚的男人们谈笑风生,温以宁留在原地,一条线笔直分明,划出了两个世界。

  没犯浑太久,温以宁知道这种局面得给个台阶下。她果断上前道了歉。对胡总说,自己今天失言失分寸,给他添麻烦了。又对曾总说,是自己太较真,冒犯之处请他别计较。

  “怎么还这么郑重了,没事没事。”曾总大手一挥,“我说话直接惯了,小温是吧,别介意。”

  胡总也笑着说:“瞧我们都把年轻人吓着了,以后一定注意。”

  这二位客客气气算是摆平了。他们说完后在等她继续。

  三个人呢,最重要的那一位还站在那儿。本以为她会对唐其琛道歉,可等了半天,什么话都没再说。

  唐其琛也不避讳,目光平静看着她。

  温以宁对胡总略一颔首,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唐其琛也无过多反应,端起酒,跟胡总碰了碰杯,聊起了最近的汇率波动。几句寒暄,他才仰头抿了一口。

  热烈气氛重拾,唐其琛浅酌的时候,旁人也是相聊甚欢,一派和气。忽然,唐其琛垂下手,把酒杯磕在桌上,动作不轻不重,但力道还是在那的。

  他说:“这酒太涩。”

  之前的平静像是天气过渡,这一刻才让人察觉出降了温。等众人反应过来,唐其琛已经撂局走人。柯礼在另一拨客商间应酬,笑着说失陪,赶紧跟了过去。

  胡总拦了他一把,微眯眼缝,“小柯,给叔一句真话。”

  *

  这边应付完,唐其琛没再去牌局,柯礼跟上面的人吱了声便也回到车里,“唐总,回哪儿?”

  “静安。”

  柯礼吩咐司机开车,掂量了一番,说:“曾总喝了点酒,说话不太注意,念念她……”柯礼磕了下舌,立刻改口,“温小姐她才有的情绪。 ”

  后座的人没说话。

  柯礼:“其实这事儿还是曾总有失分寸,不过他这人向来这样,沾不得酒,容易忘形。听说,上回也是把一员工为难得当场痛哭,醉后失言,确实不太经脑子。不过温小姐很懂把场面圆回来,还跟他们道歉,其实……”话到一半,柯礼发现自己说得实在过多。

  “唐总,抱歉。”

  灯火辉煌映在车窗上,分散几缕笼在男人的脸上。

  车行又一程,他忽说:“我知道。”

  “嗯?”柯礼侧过头。

  唐其琛说:“委屈了。”

  柯礼跟在唐其琛身边近十年,是心腹,是最懂老板心思的人。可这一刻,他捉摸不准了。

  柯礼又想起刚才胡总要的那句真话:“温以宁和唐总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柯礼心里叹息。

  很多年前,互有好感,有开始另一种关系的可能,可闹僵时也惨烈决绝,不留余地。因为温以宁发现,她的全力以赴是场笑话。

  唐其琛对她所有的好,不过是在她身上看到喜欢过的女人的影子。

  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

  还有什么比所托非人更残忍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十里寒塘路,烟花一半醒”引用自魏宪《西湖春晓》

  第5章 花有重开日(5)

  半路唐其琛又改变主意,车往芳甸路上开。回九间堂有点距离,近十点才到家。

  景安阳说他回来得太晚,柯礼跟在后头,解释说路况不好。唐其琛是真乏了,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目,才问:“父亲呢?”

  “书房,陪你爷爷下棋。”

  唐其琛起身上楼,吩咐柯礼去他卧室收一份文件。唐宅是一栋独立的环水别墅,新中式风,方与圆的概念融入完美,有一种克制的高阶感。唐书嵘年事已高,早年做过心脏搭桥术,便一直与儿子儿媳一同生活。

  唐其琛叩了叩房门,踏进书房。

  地毯厚重消音,偶尔棋子落盘成了唯一声响。黑白棋不相上下,唐书嵘执了一枚黑子堵住了白子的右上路。唐凛略一思索,刚欲抬手。唐其琛弯嘴淡笑。唐凛捕捉到儿子的表情,侧头问:“有想法?”

  唐其琛笑容深了些,“观棋不语。”

  唐凛倒坦然:“说说看,不管怎么下,这局已是你爷爷的了。”

  唐其琛伏腰,手指一点,“这里。”

  唐凛皱眉,“自掘坟墓。”刚落音,他眉间成川,妙不可言,“断了自己的路,这一片儿就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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