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只能对不住梁先宽了。
梁先宽实在没想到杜锦宁会拒绝他。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怕关嘉泽不高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杜锦宁笑了笑,没有否认,而是站起来又施了一礼:“不管怎么说,锦宁还是要多谢梁师兄的青睐。不管是谁,能得别人的赏识,心里总是高兴的。知遇之恩,对如今的锦宁来说,很是难能可贵。”
“其实,关嘉泽不会那么小肚鸡肠的。”梁先宽的表情很复杂。
“这不是他如何想的问题,是我如何想的问题。”杜锦宁摇摇头,又拱了拱手,“还请梁师兄见谅。”
“唉。”梁先宽叹了口气,叹过之后,他又笑了起来。
他道:“行吧,不去算账就不去吧。不过,你不会拒绝我的有意交好吧?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那是自然。”杜锦宁也笑了起来。
诚然,梁先宽是个有心机的人,但他够坦荡,这就让杜锦宁很是欣赏。
她自己就是个有心机的人,没有心机,她也不会这么快带着陈氏她们从杜家逃出来。傻白甜在艰难的处境中是过不下去的。可心机深又如何,只要他们不去害人,心存善念,谁能否认他们不是好人?
话说到这儿,杜锦宁就觉得差不多了。她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你们是做木材和家俱生意的?”
“对。”梁先宽道,“我们家的买卖其实并不是在漓水县,而是在郡城。”
“果然。”杜锦宁点点头。
当初陈氏去扛木头的地方,想来就是梁家的山头了。
“怎么?”梁先宽问道,“什么果然?”
杜锦宁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说的,便把当初家里艰难,陈氏去扛木头换油盐的事说了,道:“我娘要是知道那是你家的生意,她肯定会很愿意见你一面,当面感谢的。”
“呃,我可不敢见伯母。”梁先宽笑着摆手道,“见了她,我会很羞愧的。当初不认识你,没有关照伯母,是我们梁家的错。”
“这怎么是你们的错?”杜锦宁也笑了起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梁先宽便站起来告辞。
狠心拒绝了一个赚钱的路子,杜锦宁很是遗憾。于是她化悲愤为力量,磨了墨,便埋头写起话本来,发誓要把损失的那笔钱从话本里赚回来——当然,是通过茶馆说书的方式,而不是直接卖给关嘉泽和齐慕远。
愤笔疾书写了大半个时辰,她正歇下来揉揉发酸的手腕,就听外面有人叫道:“杜少爷在家吗?”
杜方蕙已飞快地出去了,问明情况,她转头朝杜锦宁喊:“宁哥儿,是关家少爷给你送口信。”
这时杜锦宁已出来了,认出是曾跟在关嘉泽身边的小厮,她问道:“你家少爷说什么?”
“我家少爷告诉杜少爷,茶馆管事的人,他已经找好了,说书先生钱先生也跟茶馆签了五年的契约。请杜少爷在散学的时候,到茶馆一聚。”小厮道。
“行,我一定准时到。”杜锦宁点了点头。
回屋看看时辰,离书院散学的时间已经很近了,杜锦宁没有再写话本,将纸张晾干收拾起来,又把笔和砚台洗了,便去了书院。
现在不是袁安在的时候了,也不知关家找的管事在不在茶馆,她懒得先过去,准备在这里等着关嘉泽等人出来,再一道去茶馆。
因为杜锦宁每日早上都会在书院上课后过来,关乐和曾跟守门的老苍头打了招呼,老苍头已跟杜锦宁很熟了。见了她来,忙招呼她进屋里坐。
第133章 确定
等了没多久,关嘉泽便跟齐慕远、章鸿文一块儿出来了,看到杜锦宁等在门口,他责怪道:“你既然早来了,要不就去茶馆,要不就进书院里去,等在这里做什么?”
“无妨,这里也挺暖和。”杜锦宁笑道,“走吧,去茶馆。”
一行人到了茶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听得声响,从里面迎了出来,钱东宝也快步跟在了后面。
“这是我家绸缎铺里的一个掌柜庄越,我把他调过来做掌柜。他在铺子里虽只是三掌柜,但能力还是有的。”关嘉泽介绍道。
庄越给大家施礼问安,看上去倒也稳重精明的。
待庄越行了礼,钱东宝便也上前来,给大家施礼:“钱东宝见过各位东家。”
大家进里间坐下,杜锦宁问关嘉泽道:“把钱先生签的契书拿过来给我瞧瞧。”
钱东宝虽然是昨日签的契书,但这终究是茶馆的事,关嘉泽特意把他的契书带在了身上。
他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杜锦宁,又笑道:“这契书是我叫我家酒楼的大掌柜拟的,我又拿回去给我叔叔看过,想来应该没问题。”
杜锦宁接过来一看,点了点头:“不错。”她将契书递给正伸头过来看的章鸿文,自己从怀里把重新写了一份的《射雕英雄传》第一回 上册拿了出来,递给钱东宝,问他道:“你这样一本话本子,你需要多久能背熟?”
钱东宝看了看厚度,想了想道:“给我三天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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