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车祸的事,学而如果说了怀疑纪朝酩,人人都会以为她说疯话,不会有人信她的。说出来,可能连有关瑶姒旎的话人家都会怀疑。她学而又不在场,凭什么一回来就说傅清啸的事是纪朝酩故意的?还不是因为没借到钱,故意中伤?
他这次唯一没做到的,是没有估好伍焕昶,以至于错失了找伍焕昶谈一下的机会。这谈也不能太早谈,一定要在伍焕昶第二天见过瑶姒旎以后再谈。如果在学而找伍焕昶之前谈,伍焕昶会怀疑,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学而来说之前,是不是故意的。在学而谈过之后,瑶姒旎表态之前说,也不好,伍焕昶会想,你现在说,是不是怕我们报复?瑶姒旎表了态了,再谈,就只是因为要坦诚相见。原来瑶姒旎不说,我为了她的名誉也不能说,只能放在心里,既然现在都说开了,她也不恨我,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谈谈清楚,免得我们之间有误会。我当初是做错了,但是人孰无过?况且瑶姒旎又是那么令人无法抗拒。。。
如果瑶姒旎的事情解开了,车祸是他故意之事就是无稽之谈。在旁人看来,这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事。只有夜色才猜得到底细。
不料伍焕昶行动如此之迅速,让他计划落空。
不过总的来说,时机这一次没有站在纪朝酩一边,他没有想到学而回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傅清啸。傅清啸只剩一条腿的这件事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以至于她把其他东西都忽略了。如果她先看到伍焕昶,或者和学协有任何关系的其他人,那么事情会完全不一样。他们都会骄傲地向学而推荐一件东西,这件东西,是纪朝酩和伍焕昶同心协力一手操办的。纪朝酩把他的奖学金全部都投进去了。他实在是没有必要去害伍焕昶的,除非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夜色的反应。
夜色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他不知道夜色会做什么。她可能会什么也不过,放任伍焕昶做伍焕昶的事,那么就是他还有机会,还可以按原来的计划,和伍焕昶谈开,解开伍焕昶的心结,继续精诚合作。她也可能□□了伍焕昶来对付他,就象她□□了鞫元骤来夺掉他的赛车第一一样,那么他只能躲。她也有可能做出什么他想不到的事情来。
所以他只能等。
等到第四天晚上,伍焕昶回来了。
纪朝酩同时也接到了一封信,信纸背景依然是夜色深深的夜晚,上面写着,“小弈已知,你可收拾行装,准备回程。”纪朝酩这次没有把信烧掉,已经没有必要了。不管夜色做了什么,起码她记得来提醒他。他不动声色,把信收好,去找伍焕昶。
伍焕昶这时候在办公室,四天落下的功课对于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但是学协的事,他却要来赶。
纪朝酩来见伍焕昶,只字未问他这四天的行踪,只是来交待一大堆事。脸上颜色淡淡的,也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特别不高兴。
伍焕昶还是有些猜不透他,不知他要干什么。听他说这些话,好像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给他做,自己要撒手不管了,难道他要退出学协,以退为进?他见纪朝酩什么也不问,他便什么也没说,只当他来交待工作,和平时一样对待。
纪朝酩最后说,“我说这么多,‘朝露’的事,我还是怕你一个人主持,应付不过来,必要的时候,你还是找夜色帮一下忙吧,不必死撑着。我不想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的事,最后会黄了。”
说完他就起身准备走了。
伍焕昶听到他提夜色,心里清楚他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去向了,这相当于纪朝酩明着告诉他,我知道你去干什么了,我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给你,以后我就下台不管了。未必是夜色和他说的,他这样的人,是决不会自己不见了四天,一点不闻不问的,一定是心里已经有了底,才来做这番交待的。但是他纪朝酩这样一招不出,就准备缴械投降,实在令他有些没有想到。还是他另有花招?
这时看他要走,伍焕昶才问,“你把这些事交待给我,你想怎么样?”既然纪朝酩把话挑明了一半,为什么不干脆说明白些。伍焕昶问这句话,是因为他还是不知道,纪朝酩真的这样撂担子,对他来说,是好是坏。自己是应该选择继续和他合作,还是乘此机会分道扬镳?所以他不想纪朝酩就这样走了。
纪朝酩站起来,双手一抱,说,“去华海大之前,你应该和我来谈一下的,或者我们还有选择,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说我们。
伍焕昶还是迷惑的,在纪朝酩心中,到底有没有真的把两人当成我们,还是一直就是我和你。他在去华海大之前,都还以为自己和纪朝酩确实是我们。不过至少他明白,即便现在真的是我们,如果以后有事情发生,还是会变成你和我的。问题是,他伍焕昶想不想现在立即就把脸皮撕破,把我们变成你和我。他在回来的路上还在犹豫该怎么办,不过看上去纪朝酩已经帮他做了决定了。
伍焕昶问,“你打算干什么?”他知道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蠢,纪朝酩未必会告诉他真话,而且就算他说了真话,自己也未必信,不过他就是好奇,想看看纪朝酩会怎么说。
纪朝酩微微一笑,说,“你不必着急问,过几天你就会知道的,不过不必担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我还指望你办好‘朝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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