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叫什么话。
倪南音的手臂都撑起来了,偏头又不解又心虚地将他看定。
林三籁笑了笑,眉梢挑起,“说吧,给颗甜枣,打一闷棍……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身边躺着的是如此了解自己的人。
可以说是庆幸。
但也有恐惧。
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都知道。
倪南音头一回觉得,她特别像一种动物,就是那个怎么都翻不出如来佛手心的猴子。
她翻了身,像他一样半躺,但没像他那么豪放,又往上拉了拉被子。
话不好出口,也得出口。
倪南音没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赖哥,我不是挣了笔奖金嘛,我就想着把我爸接过来。”
“好想法。”就知道她是这样想的。
倪南音这人活的简单,心里头想的事情无非就是这么几件,唱戏
当角儿以及老倪。至于他,是硬挤进去的。
林三籁吐了口烟圈,暂时还能保持镇定。
倪南音接着又说:“我爸的思想老,要是知道我和你这样了,他肯定会打死你的……”
“我不怕,你照直和他说就行。”
“还会打死我。”
“放心,虎毒不食子。再说了,我本来就想找他要你的户口本来着。”
“饭得一口口吃啊!你总得给我爸接受你的时间。”
“给啊,我没说不给。”
“你听我把话说完。”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倪南音拿出了唱老旦时的嗓音,气血冲头,一声大吼。
“我的意思是,我先把我爸接来,你先回你家住,咱们慢慢跟他说我们的事情。”
好吧,重点来了。
“赶我走啊!”
林三籁一口烟圈差点儿没能成功吐出去,从而差点儿成功呛死了自己。
他咳嗽了几声,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
倪南音是真怕他生气,一激动,从被子里拱了起来,还伸手给他拍背。
“这不是暂时的嘛!再说了,什么叫赶你走啊?这不叫赶。”
“那这叫什么?”林三籁斜眼一瞪。
倪南音憋了半天,“这叫请。”
“嗬!换了个文明用语。”林三籁微嘲地说。
倪南音气急,推了他一把,“还能不能,能不能好好商量了?”
“能!”
林三籁回头,一对儿蜜桃酥|胸,晃悠着,跳入了他的眼睛。
紧跟着,他伸出了手,跳进了他的手里。
倪南音后知后觉,拉了被子去捂。
他一本正经地道:“不行啊,这一闷棍太狠,我得再压压惊。”
话说,容经理的压惊方式很特别的。
压什么惊啊!
说直白点,就是趁火打劫,压人而已。
废话,老丈人一来,又得当“苦行僧”。
赶紧趁着春光大好,多吃几回才是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老年卡。
PS红包我明天发
☆、61
林三籁收拾了三天, 也没把他生活过的痕迹,收拾个干净。
“你到底收拾完了没有?”
“放心, 收拾完了, 收拾的干干净净。”
林三籁信誓旦旦。
倪南音选择暂且相信他, 一回家检查, 她的衣柜里还有一件他的毛衫, 这怪她。
那洗手池底下的柜子里,还有一把用过的剃须刀, 这又怪谁呢?
林三籁一回去,发现客厅里又打包好了一个小包, 叹了口气说:“差不多就行了, 你爸又不是侦探。”
“你不懂!”倪南音悠悠地说。
在某些方面, 老倪龟毛起来,可能比柯南还神通。
林三籁默然, 他确实不懂, 也许过个二十几年, 籁家有女初长成的时候,他或许就能懂了。
不过,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过的生活轨迹,不是拿橡皮擦说抹掉就可以抹掉的。
这世上, 没有这种神奇的橡皮擦。
倪南音把房子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 仍觉惊心。
好在,表面看起来确实像她一个人住的房子。
保不齐会再出现一些男性用品,她连谎话都扯好了, 就说是上一位租客留下的。
反正租的房子,难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切搞定,倪南音给老倪定了三天后的高铁。
倪南音这个月网购了好几件衣服,支付账号里没钱,车票钱还是找林三籁借的,说好了打工资里扣。
林三籁心肝肺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当然不是心疼那几百块钱,而是心疼过得比眨眼睛都快的三天。
林三籁特别想来一场“最后”的疯狂,最好是那种呆在房间里,一天三餐不下床,下床就是取外卖的生活。
但不巧,将好赶上倪南音她们学校校庆,程思安安排了她做代表,上台表演节目。
他恨。
倪南音忙的连接老倪的功夫都没有。
给老倪打电话,“爸爸,我让林三籁去接你。”
老倪格外客气地说:“不用,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坐地铁去。”
“哎呀,哎呀,不跟你说了,爸爸,我快上台了。我把你手机号给林三籁了,你在车站门口等着他,一个人别乱跑,跑丢了,我去哪儿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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