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话听着有些耳熟,十好几年前,他总跟一个小孩这么说来着。
老倪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嘟嘟嘟,电话挂线了。
说心里话,老倪一点都不想去。
但有一件事情得办,他不去不行。
开玩笑,接未来的老丈人,林三籁敢让他等嘛!
提前了半个小时,到了车站门口,恭恭敬敬地候着。
大件的行李用了快递,老倪随身携带了一个小包,一瘸一拐地才走出车站,心里头还在犹豫,要不要给隔壁那小子打个电话,这就看见那小子在不远处冲他招手。
小伙子表现的很不错,可老倪并没有太多的欢喜。
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想当年,他追倪倪妈妈的时候,一星期去她们家三回,屋前屋后的活儿,他一个人搞定,那会儿恨不得连他们家房顶上的灰,都给擦干净。
就那么点儿小心思,不用揭露,一眼即明。
林三籁很殷勤地接过了老倪手里的包。
他车停的不远,特意照顾了老倪不方便的腿脚。
从车站驱车回去,得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
林三籁开了自己的跑车。
天气一天比一天明朗,老倪一上车,就倚在了车窗上,半合着眼睛。
林三籁收罗了半肚子的话题,没有了用武之地。
晚上八点,倪南音才忙完校庆,回家。
本来说好了,今晚要一起出门吃饭,庆祝一下,一家团圆。
这个说好的,是她和林三籁达成的统一。
她回到家的时候,林三籁并不在,餐桌上放着两菜一汤,餐桌旁坐着老倪。
“回来了,洗洗手吃饭。”老倪招招手说。
倪南音左右看看:“林三籁呢?”
“哦,他说要出去吃饭,我说不用。然后,他有事,就先走了。”
老倪几句话,交代了半下午的事情。
当然有所隐瞒。
倪南音半信半疑,快速换好了居家服,跑到洗手台前拧开了水管,越想越不对劲。
她伸头问:“爸爸,你是不是怎么着人家了?”
“人家?”老倪有一双火眼金睛,闷哼了一声,又说:“说的那么见外,可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啊!”
倪南音很是心虚,擦干净手,慢吞吞地挪到了餐桌旁,答非所问:“他对我挺好的。”
“嗯。”老倪沉声道:“不说其他的,先吃饭。”
一顿饭吃的心事重重。
原本以为吃完饭,老倪肯定要给她上一堂思想政治课教育教育。倒是没想到,老倪什么都没说,就放过她了。
洗完了澡,倪南音躲到房间里给林三籁发信息,不知道说什么好,发了个萌呆呆的表情。
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
[想我了?]
[没有。]倪南音发过去一条干巴巴硬的语音。
[没想我,就别找我。]
林三籁的回复很快,特别拽的语气。
嗬!蹬鼻子上脸了。
倪南音气的牙痒,对着手机“呸”了一声。
一个人滚大床,多自在。
她从左边滚到了右边,不高兴了,再滚回去。
也不知道这样翻腾了几回,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她习惯了睡右边,习惯了左边有人。
习惯是很可怕的。
倪南音一跃爬了起来,找了个夏天的薄被,叠成了长条型,塞到了左边,权当代替品。
不过,她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好像真的想谁了。
老倪一来,倪南音本来就很规律的作息,更加的规律,跟当兵的一样。
可老倪还是很嫌弃,嫌弃她每晚九点多才能回家。
仿佛又回到了高三毕业的那个夏天。
倪南音很不满地说:“爸爸,这里到处都是人。再说了,我已经二十多岁了。还有,我郑重声明,我是个武旦,不说多厉害了,自保总可以的。”
“武旦很厉害吗?就是会翻来翻去,身子灵活一点而已。”
老倪对她的花架子嗤之以鼻。
一旁来接倪南音的林三籁很适时地插|话:“没事的叔叔,我可以送她回家。”
“你就不危险了?”老倪不客气地说。
“这倒是。”林三籁一愣,很尴尬地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老倪拿这样的孩子很没有脾气,瞥了他一眼,愤愤地进屋。
倪南音在一旁看着,更尴尬。她觉得自己就是汉堡里的肉饼,成了夹心,向着谁都是个小没良心。
她下定了决心,今晚老倪还不给她上思想政治课的话,她得主动找他谈一谈了。
大约是父女心有灵犀。
老倪泡了壶茶,特地等到她回家。
倪南音一看他扎出来的架势,特别没出息地心慌了一下,这是幼年时,留下的心理阴影。
老倪其实算是好脾气的,不是那种二话不说,大巴掌落下的野蛮家长。
可不打人的老倪,也是很有威严的。
“过来坐。”老倪叫她。
“嗯”倪南音很干硬地回应,顺手把包包扔在了沙发上。
“说说什么想法?”老倪嘎了口茶,叹一口气。
“想法谈不上……”这结婚的事情,也不好她自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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